这女人,单单只歇着身子悠悠侧卧在那儿,风流潇洒不知暗暗迷倒多少闺中羞涩的腼腆男儿。
“将她们全部带下去。”
早说了,今年的探考非比寻常、严谨凌厉、朝廷格外的重视。
今儿在场所有人,不论是谁但凡好到无可挑剔没有一丝毛病者,全数锒铛入狱、尝尝里边美味可口的饭菜,顺道好好陪陪那位柳县官。
再说说这位柳县官嘛。
有毛病不怕查。
入了监狱也不见有多心急担忧。
闲心寡欲的呼呼大睡,半夜顺道还见了那位柳老家主?
这柳老家主说起来也真沉不住气,不过一介小小县官而已,即使真的有几分小聪明。
又何须那老婆子夜深人静,亲自下牢踩脏自己的鞋袜。
“去请这位柳县官……嗯……就说本官亲自差人请她吃鱼。”
来柳州没有跑去柳家一哭二闹三上吊。
反之求其次,叽叽喳喳跑去州官府外大呼小叫。
第一次瞧见有人专程指出自己的不足,并且亲手拿着官牌祈求查办。
不过也对,仔细想一想这件事一旦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大了。
受牵连最大的反而是柳家。
那柳珍珍反倒成了孤苦伶仃、惨遭亲族抛弃不得不流落在外的受害者。
如此一来,那柳鬃媛破天荒不计较脏兮兮的牢房,愿意亲自折腰探望多少也算说的通了。
这小县官不止有几分小聪明。
精心算准每一步多少也算下足了心思。
至于这柳鬃媛……?
“呵,柳老家主,您倒是说说,本官差人关了你的人,收了你的东西,又该当如何?”
柳县官那块牌子如今在她手里。
柳县官嘛,当然也是她的兵,先斩后奏亲自关押起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面对这一桩桩一件件,身侧不远处这位柳老婆子,该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寻她问罪吧。
“若是本官没记错,您府中好像只有一位二孙女吧。”
柳州谁人不知,偌大的柳府除去那位柳二孙女,哪里还有什么柳珍珍。
既然没有这号人,她擅自抓捕这位柳县官,按理说应该不算刻意挑衅吧。
“泠大人说笑了。”
面对如此阴阳怪气的试探,柳鬃媛不冷不淡、没什么多余表情正襟危坐。
“您是朝廷派防的钦差,查办探考乃是您的分内之事,老婆子我一介小小平民,哪来的能耐阻碍钦差外出办职。”
“哦,是吗,那您当着我这钦差的面,黑灯瞎火私下探望本官的牢犯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虚事?”
她才不信,柳县官微不足道的小聪明立马逼得这个老东西急匆匆跑去死牢探望。
还有她深更半夜到处乱跑的消息,黑灯瞎火也就随便哄哄别人。
她泠沁沁,整宿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直瞧着呢。
大半夜出门去哪不好,偏偏拐了一个弯硬生生改去脏兮兮的死牢。
进死牢瞧什么不好,怎么偏偏非要瞧那位柳县官。
既然祖孙二人毫无亲情可言,柳家也没大孙女这号人物,她一个柳家之主,黑不溜秋见这位柳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