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泠沁沁方才那条鱼有点苦,干巴巴烤糊了,就那么一条也不顶饱。
还是自家饭菜敞开肚皮来的畅快。
待会泡完澡神清气爽再来一顿宵夜,那滋味想想都觉着有多美味。
这货忙成这个样子,明儿一大早有可能就要带着队伍去打仗了。
结果现在还有心情泡澡偷懒。
瞧瞧那桶热气腾腾的热水,极其奢侈都快赶上大户人家的黄金水浴了。
毕竟在这个乱糟糟的战乱时代,外面到处都是逃难百姓,她一介离家在外的县官能有宅子住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还有专门的下人烧热水洗澡,这小日子舒舒服服简直不要太美哉。
“大人?”
刘梓鸢憋了半宿脸都快憋红了。
尤其是亲眼瞧见柳珍珍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慢悠悠的小酣泡澡。
早在一个半时辰之前就想问的话,憋了又憋一张脸实在难看的厉害。
大人来柳州这都整整一天了,虽有惊无险终于离开黑压压的死牢。
但是昨天夜里将她和王心蕊一同分开关押的那个老婆子,以及今儿破天荒愿意柳珍珍众目睽睽之下啃她鱼吃的那个女人。
一老一少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结一句话,没有人可以随意将当朝县官老爷,想关就关、想放就放,当然更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擅自出入戒备森严的死牢。
尤其是今儿眼前那位,白衣飘飘、脸上的笑容总是那般阴阳怪气,言行举止也总捉摸不透、阴柔不解让人瞧了直冒冷汗疙瘩。
大白天又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悠哉悠哉翘着二郎腿当众坐在柳珍珍面前。
可闲心寡欲当众坐在当朝县官面前的女人,放眼整个柳州屈指可数貌似并不是很多。
那人应该不是柳州那位州官老爷吧。
因为就在不久的方才那位州官老爷才拿着一团小肉躲在院角某个角落逗弄阿彩。
“大人,您要不要出来看看?”
不知道为啥,她这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十分不是味道,眼巴巴瞅着虚掩着的很想直接伸手推开,可就是欲言又止、急不可耐实在无从下手。
总觉着她家大人此番来柳州讨不到半分好处,才来一日就要如此大起大落,好不容易寻到落脚的地方从今往后又该怎么办?
该不会一直逗留在这儿。
天天惶恐不安、点头哈腰的瞧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脸色过日子吧。
“我说你叽叽歪歪在这吵什么,伈儿来了吗?”
“啊!啊?哪……什么伈儿?”
“说来也巧,方才本官率先打发你回来帮忙,正巧在外边碰上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时大发慈悲所以打算在府中给那孩子寻一个合适的差事喽。”
“对了,刘梓鸢你干这行有多久了?”
柳珍珍泡到一半本想多眯着眼睛睡一觉,结果这女人在门外绕来绕去硬生生绕的心烦。
顺手扯回原本的衣裳手忙脚乱低头穿戴,突然眼前一顿好像敏锐想起什么。
刘梓鸢出生溪水村,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腱子肉。
这女人按理来说,好像打小出自刘家,这挥舞膀子打铁的手艺也是刘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