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上好纯铁可不是祁国任何人,当然更不是上上下下任何一个商铁铺子都可以随意采购贩卖的。
及时去县衙报备登记是小,每处铁场子更是不得私自倒卖超过百块。
可怜她操持这处铁场多大十年至今,别提倒卖了,就连贩卖真正的上好纯铁究竟是何滋味都不知道。
“咳,这话倒是真的,在祁国还真的确不是任何人都有缘储备真正的上好纯铁。”
刘梓鸢好像出于同情,也好像觉着脚边这个女人实在可怜,干脆不紧不慢掩嘴干咳悄悄靠上来诉说真情。
在祁国还真就有这样的规矩。
不许擅自贩卖大量上好纯铁是小,每个倒腾铁疙瘩的铺子更是年年都要自觉去附近衙役报道。
尤其是这些有些规模的场子,更是经常受当地衙役的打压,兢兢业业绝不可出现半分差错。
为的当然就是防备有人私下贩卖大量上好纯铁,在女皇不知情的情况下造就大量兵甲导致战火四起、死伤无辜。
“即使官府容许贩卖些许上好纯铁,但也要经过严格登记,条条框框都要经过当地衙役经查,筛选。”
就算祁国律法容许这些铁场子贩卖区区几十块,但也要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的记载,这些纯铁究竟被谁买走,又究竟被谁铸为何种冰冷武器。
总之日后一旦有什么血腥麻烦,与之相关的商铁场子都要详细排查、惨遭牵连。
“这样啊?”
柳珍珍细细摸着下巴似懂非懂、恍然大悟。
说到底就是祁国律法严明,条条框框管理的恰到好处绝不容许百姓私下走卖大量上好纯铁呗。
不过这祁国的上好纯铁真能铸造白花花的锋利长剑?
“咳,去把那些铁块拿过来。”
能不能铸造锋利长剑又不是她的事,既然是犯法的买卖,她闲着没事为啥非要一根筋的触碰。
只是打算给村民们弄一些瞧过眼的农具罢了。
没有所谓的上好纯铁,其他花花绿绿的铁块总该也有瞧过眼的。
“是是是是。”
一听这位官老爷终于不要纯铁了,这女人立马连滚带爬毫不吝啬的将柳珍珍手指的铁块一一抱过来。
柳珍珍倒是好眼光,这么多铁疙瘩颜色不一堆放在四周,别的不选唯独直直指着非要这一堆。
虽比不上正儿八经的上好良铁,也不及有些小贵的寻常良铁,但质地勉强优越造一些简单农具还是可以的。
“这些铁块好是好,但捶练它们还得费些功夫,柳姑娘,您好端端非要这些黑疙瘩准备干什么?”
刘梓鸢倒是好记性,经过上次柳珍珍亲口教训以后这女人只要一到公共场合立马改口只叫柳姑娘。
只不过她还是不明白。
柳县官初次拜访柳州,自己的处境堪忧怎么还要心思非要这些黑糊糊的玩意?
“别忘了本官可是亲口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帮村里的百姓改善锄头。”
溪水村挖水那会,左右街坊邻居的锄头笨重不堪差点没累弯腰。
本不该那么辛苦费尽的,只要用好铁块打造出真正亮晶晶的锋利农具,干活利索是小,日后下田劳作又不知能省下多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