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还想瞧瞧这位柳县官如何穿过邬国驻扎的军队,顺道避开拥挤的紧闭城门大摇大摆走在这儿。
这不!
才眨眼的功夫,这柳县官又出乎预料、鬼使神差的近在眼前。
“柳县官作为先锋不好好去战场效力,毛毛躁躁跑来本钦差的院儿打算做什么?”
其他芝麻官可都早早侯在外面待命了,唯独这位柳县官一路杀气腾腾的跑过来,千里迢迢急匆匆拜访钦差大人的下榻之处该不会是为了偿还留欠的房债吧!
“一千两白银而已,柳县官大可不必如此大动肝火。”
时隔几日这女人还惦记着房租呢。
柳州那处院子“借”给她用了,当初一时心软才收一千两白银。
现在想想一千两白银简直太便宜这个臭丫头,借她暂时歇脚,结果这女人呢?
乱七八糟什么乞丐都往回领,这也就罢了,她怎么听说这丫头实在不安分打算在她的院子里开办铸铁场?
“天子脚下疏而不漏,本钦差奉劝柳县官千万莫要自取灭亡。”
有道是天子脚下火眼金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位柳县官干点什么不好偏要折腾铸造之术。
这铸造之术可大可小。
小到下田劳作的农具,大到上阵杀敌的兵甲哪一样不是经热浪冲天的熔炉一样样造出来。
如今这柳县官说干就干。
说的好听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说的难听一些同私造兵甲有何区别?
私造兵甲罪名不小!
诛杀九族、抹杀一切与之相关的谋逆之人。
真到那时候她这个租院子的倒霉钦差不也得无辜牵连?
“哼!”
似乎越想越气,更气愤的是这臭丫头擅自胡作非为真打算将那处院子视作自己的地方。
泠沁沁负气抓起一把白胖胖的药丸直接扔嘴里,气冲冲扭头看向另一侧懒得搭理她。
“……”
相较于上次见柳珍珍时,她那副笑眯眯、死皮赖脸、耍赖算计的奸诈模样。
这一次,她倒是难得一改往日顽劣,平静如常、波澜不惊、优雅懒散。
比起前日的柳珍珍,今儿眼前这丫头竟莫名多出几分优雅、沉着?
更多的好像是沉着吧,就好像再多的风浪早已多见不怪,再大的浪花也不过如此,沉静对待!
“噗!”
泠沁沁猛不妨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漂亮的凤丹眸眼迅速流转好像十分迫切的想知道,短短几日的功夫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个女人?
前几日奸诈耍滑的不知是谁,生怕自己吃一点亏到处散播小聪明的也不知道是谁。
今儿才短短几日,这丫头倒是难得文雅沉静、笑不露齿、面不改色。
“拿来!”
泠沁沁依然懒得看她。
径直伸出一支空荡荡的漂亮大手好像十分迫切得到自己改得的。
银子啊!
一日一千两。
如今虽只过短短几日,但这位柳县官欠她的房租应该不少了吧。
“千万别说您千里迢迢不是跑来送债的!”
从柳州到这儿,杀气腾腾如此大的阵仗。
这女人千里迢迢赶来最后长驱直入直接抵达钦差奕官,千万别说压根不是为了送债,而是大费周章为了别的什么琐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