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即便触景生情也实在有心无力不能尽快赶回去。
柳珍珍只得恨恨暗骂一句原路返回。
可她哪里知晓,短短离开不足半月有余偌大的溪水村早已翻天覆地,奴场不止没有负债累累,反而愈发辉煌壮大。
再说说县官府外日日准时发放的纯米嘛,自然仅仅有条、和谐如画。
溪水村有夙怜又有洛昕叶助阵,欣欣向荣早已又是另外一番崭新天地。
只是有一人。
剪了长发、断了满头青丝。
只记得有人希望他自食其力、也只记得又瘦又黑,又不怎么丰盈的瘦女人,曾最喜欢吃他的拿手菜。
当然,他也记得半月之约,日日忐忑不安的苦苦等待。
最为主要的是,他早已跃跃欲试跟着夙怜来到一处陌生的城镇,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更不是为了一饱眼福。
卞城虽大,处处皆是新鲜玩意也挺稀奇。
可是比起更大、更宽敞明亮的宏伟酒楼,一切辛勤付出、千里迢迢的不辞奔波又能算得了什么?
可他哪里知晓。
同他有半月之约的“瘦”女人,方才就在眼皮子底下出现在卞城同一条街上。
总之等他听到外面的动静,听说街头出现一位不知哪来的县官大人,急急忙忙冲跑出去还是晚了一步。
那儿什么都没有,人去屋空只剩下满街落魄百姓个个欣喜若狂、欢呼雀跃。
听说朝廷派来的钦差会给他们安排住处,米粮,也听说他们今儿破天荒遇到了贵人。
看见他们个个笑颜如花,那个急急冲着门前,扶着门槛的男儿不免一阵阵失落。
临行前,她说要去柳州参与探考。
可是此番参与探考的县官听说不论是谁都被押入大牢做了战役前锋。
如果人人都在流传的消息没有错,那么她是不是也……
“……”
越往深处想,门前的男儿越发蹙眉不展、忧心惆怅。
战前前锋听说是要上阵杀敌的,刀剑无眼、飞箭无情,她一介不懂文也不善武的县官,去了战场同白白送死有何区别。
“萧公子?”
直到店中另一位紫衣翩翩的男儿三番五次的呼唤,那个屹立门前久久不得回神的男儿这才强行拉回一屡思绪,眺过茫茫人海远远瞭望,瞧着愈发热闹的人海轻轻唉叹,再多的担忧最终也只能化作无奈的等待。
可他又如何知晓呢。
不知不觉中悄然忧心惦记的女子,时至今日早已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她再也不黑了,真的。
头上的长发也不再是原本的颜色。
总之待再一次相见,两两相望……既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声音,兴许才是昔日唯一的熟悉记忆了吧。
第二天。
不大一个奕馆里有人硬生生憋着一口气险些没憋出内伤,还有人黑着一张脸就差没滴出墨汁。
“噗,啊哈哈哈哈。”
因为柳珍珍今天这幅样子别提有多滑稽。
头发所剩无几也就罢了,有黑有白,简直像极了八旬老太太。
那张小脸嘛,褪去满层黑漆漆的污垢露出精致的五官,有模有样果然是一位美人胚子。
今儿身上也不臭了,脸上也没黑水了。
就是这丫头一双爪子莫名其妙开始蜕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