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着亏,泠沁沁气的炸毛怒不可揭。
“本钦差结识柳珍珍以后咋就没一件好事呢?”
先是鱼烤糊了。
接二连三不是破费院子就是眼睁睁看着她置办铁场子,后来更是越来越过分干脆不拿半个敬眼看她。
现在好了,这丫头不止养着暗卫,在她眼皮子底下直接无视当朝钦差的存在,自己大摇大摆跑去城主府做客?
“臭丫头,你给本钦差站住。”
越想越觉着憋屈,这女人恨恨咬紧牙关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那御医好歹也是她寸步不离从京城带出来的,如今好端端就这么借给别人,到头来的功劳又凭什么都被这丫头捞走。
不行!
她也要去凑凑热闹。
不就是城主府嘛,今儿即便是当朝女皇陛下的宅邸她也非去不可。
她倒是什么事都不想认输,尤其是结识柳珍珍直到现在什么事都不想落后一截。
但今日的城主府的确忙里忙外、行色匆匆、格外的紧张压抑,平日里干净整洁的宅子也略微有些凌乱。
原来是清扫的奴仆大多都在帮忙照顾城主夫君,人人都在药房内外进进出出,接连都快一个月没有好好静下心休整院子了。
是啊,掐指一算的确已有一月有余。
一个月前这位城主夫君还是一个温文尔雅、温和纯善十分善解人意的腼腆男儿。
左右不过一月的功夫,可恨病魇来去匆匆,竟把好端端一个人折磨到今日这般地步。
饭粒吃不得,茶水喝不得,就连最清澈的温水下肚也能纹丝不动的尽数吐出来。
照这么下去,好端端的人不被病死也能被硬生生饿死。
花慕蕊才回城主府来不及喘息直奔后院最宽敞明亮的卧房,来不及停歇径直推开房门一脚踩入门槛。
迎面而来的浓浓药雾,早已烟雾缭绕、刺鼻难耐、盘旋半空久久不得散去。
房子里三三两两围跑着好几位行色匆匆的奴仆,视而不见直奔宽敞的大床。
那里赫然躺着的,就是她此生最心爱、也是好不容易才娶回怀中的温和男儿。
可恨一个月前他还是容光焕发、携带三分浅浅笑意的温和模样,时至今日竟瘦骨如柴、面黄肌瘦神情憔悴,那双眼也好像早已失了万千生机宛如一汪再也不会流转的死水、一动不动。
“砚,我寻到御医了,我带来整个祁国最好的御医,咱先忍忍,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一定会的!”
“……”
“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城主府家大业大一定会治好的。”
“……”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带着砚儿去外面探青好不好?去你最喜爱的南山,瞧尽风和日丽看尽温暖春夏,到时候为妻再帮你置办一处清净院落,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过你最喜爱的清净时日可好?”
是啊,砚儿还小。
那是他的孩儿自然也是她们彼此最钟爱的孩儿,当然还是她心爱之人为花家留下的唯一血脉。
说好了,花慕蕊此生绝不纳侍,而他也定要平安康健一生相濡以沫。
可为何到了最后,竟是平日里最温和怜悯、善解人意的他率先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