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应微微点头收起流光剑,看样子是暂且相信了那位“周小玲”的说法。
然而却在用剑回鞘之时,忽然自半空中生出一道寒气,紧接着便是一阵白光闪过。
噗嗤……
鲜血肆意,用来展示那朵水晶花的手臂依然被郑应斩下。
那周小玲仿佛完全没有预料到郑应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而且竟然还是剑气伤人,难不成是位易容的老废物,在练气境蹉跎了十数年的怪胎?
就算如此却也毫不留情斩下她手臂,没有半分疑惑,简直比她还要魔道中人!
郑应捡起那朵水晶花,此身的境界竟然在陡然间提升了一层,变为练气四重。
“周小玲”却又是在心里感叹,剑心韧骨,剑道无独,这人好强的剑道天赋。
要知道练气三六九,分为前中后期,除了一些不如法的小道外,这几重境界是最难突破的瓶颈,多半需要闭关修炼或是凭借以丹药之力,在战中突破乃是极少数。
郑应也感受到身上的种种变化,灼热的天地灵气仿佛倒挂星河落入他的身体,不光是灵识清明,就连空乏的法力也变得充盈了起来,但郑应也清楚这只是错觉而已。
从怀中取出一枚灵石开始吸纳了起来。
“周小玲”面色难看,这人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要知道吸取灵石之中灵气最忌讳他人打扰,一旦紫府受损其代价远不是平常人能承受的。
而实际上郑应确是在氪金修行,说是修行也不尽然,应当说是将灵石之力吸纳进水府之中,这样能最大程度上的补充法力,亦不怕他人打扰,而扰乱神念从而紫府受损。
但这灵石消耗的速度却也让他心痛不已。
此时“周小玲”忽然挂起一抹冷笑。
“区区一个刚步入练气中期的小小修士而已,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周小玲的面皮脱落了下来,露出一张空落落的面皮,没有任何五官血色,只有轻微的凹陷凸起,看起来异常恐怖。
血煞门修行修的不光是器物之力,还有不少诡异的血腥法门。
不过这种修行方法除却入门艰难十分看人天资之外,更是要有非比寻常的毅力才能坚持下去。
一道道由法力凝成的血色丝线从他手上的脸皮上缓缓出现,那人反手一甩,将那面皮抛出,竟由那血色丝线组成了另一具身体。
“身外化身?还是什么别的邪术?”
这面皮只能显然不光能演化一具身体,在演化完数个身影之后,他们身上的服饰容貌竟然也开始缓缓变化开来。
竟出现了五个形态各异的道服修士,或持刀枪,或捏法诀,转身就像郑应攻了过来。
郑应面色不变,不知何时地上出现了一层霜雾随后又迅速化为水珠。
道术妖法先行而至,郑应手中剑光璀璨,斩出剑身接连抵御,但每一击却也要打在道术兵戈薄弱处。
接连几次攻击,郑应便心了于心,对方招式变化虽然不止徒有其型,但论起实打实的威力,还不及那练气中期的血煞门弟子所温养的法器,只是胜在变化机巧而以。
却不曾想,就在不一会这几人竟然同时停止了攻击。
“你小子的神念虽然有几分特殊,但也不应当全部接下我的法术,想必你的门道是在你那周遭的一层水雾吧。”
在几人之后迟迟没有出手的“马小玲”说道。
紧接着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手上掐了一个法诀,那围攻的几人便四散开来,离开了郑应的方丈区内,手持法器,捏着法诀。
做出远攻的打算。
郑应神色微凝,想不到终究还是被旁人瞧出了门道,郑应的法术自然不必识人辨法的能力,所依仗的还是气息的运用,在他周遭数丈范围内,有一层由水府凝成的水汽。
这曾水汽便犹如蜘蛛的蛛网一般,一旦有法力波动或是兵器攻击,便会被提前触碰,达到料敌先机的术法。
这招式连那李秋机都没瞧出门道,这家伙的见识也相当不错。
不过就算看出这点也无济于事,水雾用技法无法轻易破除,而对方看样子也没能力使出大范围的法术来,自己又不是眼睛有问题,自然看得出来。
只是这般耗着也无意义,自己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找事的。
所以,应当快快解决才是……
霎时间,手中流光剑熠熠生辉,猩红带血。
“掠光剑芒!”
只见嗖的一声,那剑光仿佛穿针引线般将施术的几人刺个对穿,随着郑应手指挥下,那剑光便以及刺穿了“周小玲”的眉心。
仅是这一下便耗费了约么两成半的法力。
但对面被郑应流光剑穿透的几人,却丝毫不见血肉,反而如同土偶一般龟裂开来,这分裂出来的几人果然不是血肉分身。
郑应将流光剑召回,矗立在谷地上,并没有动身搜查。
果然,那被刺穿的周小玲并没有如同其他土偶哪般化为尘土,反而直挺挺的到了下去,倒是手中的那张人皮面具,出现了一道道血色丝线,像是极力在向那尸体牵动。
这幅场景倒是让郑应想到之前那具自爆的红衣男子,难不成又是一个假货。
或是那男子的什么侍从之流。
便手持一张符箓,引而不发上前勘探。
流光剑确实穿透这东西的眉心,不过里面确实一具像是煤炭一样的东西,虽然还蕴含着法力,却没有一丝神念了,或者说寄托在其身上的神念已经消失了。
然而不知怎么的郑应竟然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食欲,不时针对那面具法器的,而是对这具构造成人性的奇怪东西的。
“都说是食肉法了,这家伙浑身上下那有一块肉,虽然不是人那我也不能乱吃东西呀,这绝对会坏肚子的!”
这东西应当是属于炼器那一类的物件,只可惜郑应不会炼器的手段,手上这几张符箓更是没有藏住它的能耐,但这么大块一人高的东西总不能置之不理放着不用不是。
郑应心下横了横,那怕暴露也绝不能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