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吓了一跳,急忙摁动黑匣子,却发现被挟持的邱葵,一点儿异常反应都没有。
她不怕被处以电刑吗?还是这异宝坏了?
奚沉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黑匣子,从邱葵颈动脉上放开,想要检查是否有损坏。
就在他松开邱葵的瞬间,塔坨和渚尔一左一右,同时动手了。
小小的两团白影,一个直接一脚揣在奚沉额头上,将人踹出数米远,狠狠摔在巨石之上!另一个则长尾一扫,卷住那块四四方方的黑匣子,抢入怀中。
邱葵身子一软,差点摔倒之际,就被峇厘一把搀扶住了。
“小葵,还好吗?”他关切地问。
“谢峇厘族长,还好,只是刚才,那黑匣子里面的电,为什么失效了?”
“不是黑匣子失效,应对电流而已,妖族顺能生巧,多的是绝缘的小招数。”
“绝缘啊,难怪了……”
邱葵拍着胸口,那种酥麻感在离开黑匣子后,就离奇地消失了,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恢复着。
“来,坐会儿。”峇厘的手指拂过一丛一尺来长的野草。
草尖微微一颤,而后就像手牵手一样,彼此贴合相连,编织成一个弧面的中空小凳子。
峇厘示意邱葵坐下。
邱葵摸了摸那柔软的小草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开灵智了吗?”
“放心,没开。”峇厘知道小姑娘在害羞什么,于是如实相告。
邱葵松了口气,虚弱地挪到那小草凳子上,乖乖坐好,细腿这么一伸,就看见塔坨拖着半死不活的奚沉,渚尔举着那枚巴掌大的黑匣子,走了过来。
“看来堂堂耳鼠族长的缚魂棘,也是浪得虚名之物。还不如本大王亲自镇压好使!”说着,塔坨将奚沉一把扔在了邱葵脚边。
“喂,你扔远点啊。”
邱葵吓得将双腿缩到凳面上,生怕被奚沉咬一口脚趾头似的。
“他欺负你,踩他!”塔坨说道。
邱葵气呼呼地瞪塔坨一眼,随即对渚尔说道:“圈起来,拜托拜托。”
渚尔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然后尾巴尖尖一点,一颗圆圆的结界球凌空出现在奚沉头顶,接着将这人兜头圈进结界球里。
再然后,那结界球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随后,峇厘的缚魂棘扔了出去,一端连在结界球底部,一端,他递给了邱葵。
“我牵着?”邱葵一脸茫然。
她放过牛,遛过狗,但是还没……这样过人啊。
她抬头,看着飘离在三米高空上的结界球,咂舌,“这……算什么啊?”
她从没见过这么缉拿人的。
“唔……”渚尔认真想了想,“临时创造出来的,想给你发泄着玩。要不,你取个名字?”
“那……就叫轻……气球?”邱葵紧紧捏着缚魂棘,莫名有些任重道远的紧张感。
轻飘飘的,有气体,还是球状……
“此名甚好,贴切。”峇厘赞道,又对邱葵解释,“缚魂棘可自由伸缩长短,小葵你随心调节便好。”
“哎、哎好。”邱葵懵懵懂懂地点头,牵着那根缚魂棘摇了摇,上面的结界球就飘了飘,奚沉在里面跟个球一样打着转。
好玩哎。
“哄小孩的玩意儿。”塔坨看见一个小玩意就让受惊的邱葵重新笑开花,眉眼也愉快地舒展许多。
“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峇厘碰了碰渚尔托举起来的黑匣子,冰冰凉凉的,远看很光滑,近看有极其细微的纹理感,仿佛磨砂石一样。
塔坨也敲了敲那东西,轻声清脆,金属音,内部则是半实体。
“这东西,怎么用?算法器,灵器,还是武器?”渚尔也是很为难的样子。
“问问他不就行了吗?”邱葵收缩缚魂棘,将昏昏沉沉的奚沉,下放至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位置。
“想知道?”奚沉擦了擦糊满脸的鼻血,轻嘲道:“杀了我啊!大妖神嘛!了不起。”
“那便杀了吧。”塔坨淡淡说道。
“不留给公正堂吗?”邱葵又问。
“留个口信,就说,人我杀了。”塔坨十足的傲慢。
“这……”邱葵皱皱眉,总觉得公正堂和塔坨的关系不和谐,若是再惹怒公正堂,会不会给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啊!我有办法了!”她灵机一动,一把抽出砍骨刀,上面的亡灵怨气在顷刻间爆棚,呼啸而出!
但是她看不见,只十分单纯地说道:“要不,我来杀!把他的魂,拘在我的砍骨刀内!”
这也算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嘛。
“你说……把一个人族,关在你的妖刀里?”峇厘眼皮抽了抽,心脏一颤。
这恐怕是世间最残忍的极刑了吧。
塔坨和渚尔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看不出来啊,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戾的话!
奚沉看见那刀出鞘,便已经有些战栗,再听闻这小妞要将他锁困在刀里,更是脸色灰白!
那里面可是有着好几百条凶神恶煞的妖族亡灵啊!
她想将他一人族魂体投入其中,岂不是生受众妖的撕咬碾压之苦,日日被这些妖族亡魂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其残酷!
好狠毒的女子!
奚沉盯着邱葵的眼睛,滋滋冒着火光。
邱葵很是认真地问道:“不行吗?”
“行!”塔坨笑了笑,“可真是太行了!就照小葵所说,将他劈了吧,永绝后患,还能留着慢慢问,迟早能寻出个究竟来。就算,真搞不清,毁了便是。”
“也是。”峇厘和渚尔,也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邱葵是个行动派,举刀,作势就要劈
“我说!”奚沉突然大吼出声,“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我有个要求!”
“你哪来的资格提要求?”塔坨眼神轻蔑,示意邱葵动手,带一个死人,总比带一个活人容易。
“那东西能认主!”奚沉急忙吼道,“第一次开启之人,便是他的主子,永不更改。我们奚家守了这东西好几辈子,是我幼时无意间开启了这宝贝,然后,我就是它的主子!除了我,谁也动不了他!”
“那就主仆一起毁了便是。”塔坨语气平淡。
他们经手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喜欢就留,不喜欢就扔,生厌的,便直接毁了。
向来如此。
“等一下。”峇厘突然问道,“它能认主,可是有灵智?”
我靠美食制霸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