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兄妹俩常年处于被正房那边的人压迫,导致他们俩的性格都不太开朗。
尤其是南荞,平日里,胆怯又内向,说话的声音小,并且还不敢与人对视,对外面所有的一切,她都排斥。
南屿看着在厨房忙活的身影,怔怔出神。
从未见过妹妹像今天这般,浑身都散发着轻松,雀跃的气息。
吃饭时,南荞很热情,她给他盛汤,笑眯眯,眉眼弯弯。
正等着她提出什么条件要求时,她搁下筷子,双手搭在桌上,小脸摆出一副严谨认真的模样:“哥,咱们将股份私下抛给江淮赯吧。”
南屿的能力向来出众卓越,只是一直都被压着,渐而渐之,他也懂得收敛起来。
他手上持有的股份不仅是外界认为的那么点。
早早当家的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给自己与妹妹铺路,扩大手上的资产,就算不能跟百年世家的南家抗衡,但手上持有大量的资产总是好的。
持有南氏集团百分11的股权,如果现在抛开,最低预计会有130亿进账。
南屿夹菜的动作顿了下,不温不淡问:“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他的声腔生来就懒洋洋的,让人感觉时而轻佻不正经,时而又淡漠的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
“江淮赯站在**那边,你知道的。”南屿塞了块肉嚼着,整个人往后靠:“一旦将我们的股份抛了,南泽绝对坐稳那位置。”
如果江淮赯买入之后,有可能会支持南泽并且送南泽上位。
只是,江淮赯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站在南泽那边。
南荞托着腮瓮声瓮气的道:“我们抛给江淮赯,是给他送了份人情,而且~”她眯着眼惫懒的粲然一笑:“就算南泽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是一个壳任他摆布,你以为江淮赯这样的人,真的会把他想做的事情这么大肆纷扬的彰显出去?”
南屿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散漫的神色收敛起来,那双深谙的双眼盯着眼前惫懒如猫的妹妹,将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听进去了。
…………
南氏集团如火如荼的在竞选着新的执行董事。
南江华要退居二线,他的嫡亲大儿子,爱人的二儿子,幺女儿,还有外面生的孩子都在私下互相暗斗暗杀着。
该庆幸的是,南江华这个男人冷血无情,他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叫苏常念的女人,自己所出的儿子女儿,他都毫无感情了,即便苏常念的孩子,他也不曾多看一眼。
苏常念深知南江华这个男人的根底脾性,从一开始,她就为了给两个孩子铺路,在他手上能拿什么就收什么,所有都过继给两个孩子,保他们俩可以衣食无忧。
这次的竞选是公平公正的,南江华谁也不偏袒,那些外室的,也名正言顺的回来争。
…………
民盛茶馆,茶香四溢,淡淡清香,飘荡着幽幽的琴声,气氛宁静。
是一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招待员领着南泽到806号包厢。
在门口换了双室内拖鞋进去。
这里早就有人候着了,他脱了身上的外套,屈膝盘腿坐在那人的对面。
“久等了。”双手给他倒了杯茶,淡淡的道:“处理些糟心事,一时间脱不开身,不好意思。”
外面传来幽幽的戏曲唱腔,江淮赯眯着眼跟着律动,指尖在桌上敲打着,颇为漫不经心:“无事,现在处理好了?”
南泽轻笑一声摇头:“乱成一锅粥,怎么可能。”
一个个狼子野心,异想天开,以为是南江华的种就可以分一杯羹,还狮子大开口的想要股份,简直不知死活。
倒是南屿跟南荞那边没有动静了,这给他省了不少事,果然,人还是要时不时的给一顿教训才会安分点。
隐隐的察觉到江淮赯阴郁的气息,南泽双手敬茶,姿态放低:“今日迟到,是我的过失,还望江先生可以理解。”
京城的南家大公子把姿态放低,已经是难得一遇了,在京城,可还没几个人能让他态度这么好呢。
江淮赯笑了笑,端茶回敬:“言重了。”
想要完全坐稳执行董事这个位置,可不光是能力与手段就能上位的。
还需要人脉跟搭档,这么多年,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就三四个能力出群精英的伙伴,但仅此是伙伴。
找一个搭档,全然不易,直到江淮赯的出现,让自己感觉像是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默契搭档。
各自都在提防着彼此,彼此心里也有数。
南泽一饮而尽,笑道:“江先生,为何一直不愿对南屿下手?他才是我最忌讳的。”
也就南屿这个人才有足够的能力撼动自己的地位。
人分为三波,一波是站南泽的,有他母亲与他的形象身份,一波站南屿这边,他低调,为人不出风头,能力卓越出众,这么多年委以重任,基本都没出过大问题,他们都放在眼里,另一拨,那些小董事都零零散散的站在外室所生的。
也只哟南屿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早就打算快刀斩乱麻,先把他给解决了,后面的事情基本都可以顺遂交给身边的人决绝,自己只要准备好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了。
偏生江淮赯制止了。
他说:“再等!”
这么一等,就等了两个月了。
江淮赯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弧,他的眼睛瞳孔是深褐色的,深不可测,眼底泛着冷光,,温和的面皮下,是扑朔迷离的故事秘密。
闭上眼睛靠坐在藤椅后,修长的指尖轻敲着外面律动的节奏:“再等,过不了多久。”
…………
京城的夜,繁华盛茂,灯红酒绿,令人艳羡的不夜城。
卫谌桉江淮赯从里面出来,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候着他过来。
江淮赯上车后,南泽才折身回到后面的那辆加长版的凯迪拉克去。
车内没有了外人,江淮赯褪去了身上的束缚,软踏踏的半躺在后排,右腿搭在左腿膝盖,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卫谌桉透过后视镜瞄了眼,笑道:“哥,南泽那边!”
江淮赯轻蔑的嗤笑一声:“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