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浅笑而不语,仰头喝下一杯。
“殿下请用。”女兵端来一只鹿腿。
“这么快就烤好了。”周轻可迫不及待的拿起刀。
“我来就好了。”君子浅夺过刀,割下一块肉递给周轻可,“小心烫。”
这鹿腿被烤的焦香里嫩,周轻可一边吃一边嗯嗯的感叹美味。
“怎么?”君子浅莞尔一笑。
“太好吃了。”周轻可吃完肉还不忘啜一下手指。
“你啊,看起来一本正经,时时刻刻的拿捏着太女的威严,实则是个贪吃鬼。”君子浅又割下一块肉给周轻可。
“世间唯有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也。”周轻可说道。
“还像小孩子一样爱吃甜食。”君子浅割下一块块肉摆在碟子上。
“不吃甜食难道吃苦药啊。”周轻可反驳,生活的苦已经够吃了,食物当然要吃点甜食来弥补心中的苦了。
“我看你那些弟弟妹妹都不像你这般爱吃甜食。”君子浅笑笑。
“谁说的,我把你给的奶糖分给她们,她们吃了可开心了。”周轻可痴痴的笑着,脸上渐渐浮上两团红晕。
“你居然把我给你的东西分人了。”君子浅有些生气。
“就分了一些,后来我宫里的御厨会做奶糖了,我就天天都有奶糖吃了,不需要你给了。”周轻可小声说道,虽然她不舍得分,但好歹是自家弟弟妹妹,分一些没什么大碍。
“她们做的肯定没有我给的好吃。”君子浅瘪瘪嘴,原来我就是个工具人。
“那是自然。”周轻可点头称是。
不知过了多久,篝火中央的人群都消散了,周轻可和君子浅还在喝着,桌子上全是食物残骸,吃剩的鹿肉和野猪肉,各种解腻的水果的果核,倒了一地的酒坛。
周轻可趴在桌子上,旁边是脱下的外衣。
“可儿,散场了。”君子浅见女兵们收拾的差不多了,摇了摇周轻可,他们也该回去休息了,不然明天可起不来赶第二场狩猎了。
“继续喝。”周轻可听见有人叫自己,举起手喃喃道,手没了力气倒了下去。
君子浅笑笑,就你着酒量还继续喝,现在这样子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君子浅扶起周轻可,“好了,明天再喝,今日先回去休息。”
周轻可没有力气,只能瘫软在君子浅的怀里。
君子浅拿起周轻可脱的外衣给周轻可披上,周轻可一下推开:“不要穿,热。”
“夜晚风大,先披着。”君子浅扯回来给周轻可盖着。
周轻可死也不要盖这衣服,就算风在吹,她也觉得热,不知是散酒了还是怎样,总觉得热,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只能脱了衣裳吹冷风让自己不那么热。
“不要。”周轻可挥舞着手拒绝。
君子浅无奈,只好顺着周轻可的意,把衣裳放在手臂上,垫着周轻可的脚,一把抱起周轻可。
周轻可顺势搂住君子浅的脖子,往他身上缩。
君子浅对周轻可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
“你不香。”周轻可深吸了一口,便松开了君子浅。
君子浅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女子怎么会香。
“你臭臭的。”周轻可很是嫌弃的说着。
“我刚喝了酒,肯定一股酒味,你也喝了,肯定也是一身酒味。”君子浅解释。
“洛时易就很香,即使喝了酒,也香。”周轻可想到了那一夜,她醉酒,洛时易把她抱回钟可殿的那晚,是栀子花的味道,夹带着桃花醉的酒味,很迷人。
君子浅淡淡的说:“那个木头随身带着香包肯定香了。”
“谁是木头。”周轻可问。
“洛时易是木头。”君子浅说。
“他才不是木头,他聪明着呢。”周轻可敲了敲君子浅的脑袋,不许你说洛时易的坏话。
“他就是木头,看不出你生气,看出来了也不哄你。”君子浅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醉酒了手劲还那么大,疼的他都没有手揉脑袋。
周轻可不说话,他不是看不出来,他肯定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她示弱而已。
君子浅忽而一笑:“我就不同啦,你生不生气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周轻可推开君子浅的脸,“离我远一点。”君子浅说话喷出的气惹的她更加心热,贴着他脸的手掌却传来一丝丝凉意,不舍得松手,另一只手也覆上去。
君子浅看了周轻可一眼,她捧着自己的脸双眼含情脉脉的的望着自己。
“你的脸好冰。”周轻可呆呆的说。
“舒服吗?”君子浅压低声音问。
“嗯。”周轻可点头。
君子浅微微一笑,撩开周轻可的大帐,走进去,把她轻轻放到床上。
“你这帐里帐外怎么都没人守?”君子浅问。
周轻可松开手,想了想说:“我让他们去玩了。”
“喝水吗?”君子浅看了看周围,端来一杯水。
周轻可接过一饮而尽。
“还喝吗?”君子浅问。
周轻可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君子浅,他今夜似乎比平时更顺眼了,此时温顺的像只小奶狼,平日里张扬的像只不怕猎人的小狮子。
“怎么总是看着我。”君子浅被盯的心里发毛,她喝醉了都这样盯着人看吗?
“你生火了?”周轻可扯了扯衣领,回到帐里更加热了。
“哎哎哎,你别脱衣服了。”君子浅一把按住周轻可的手,再扯就要走光了。
君子浅的手掌传来凉意,周轻可惹不住反握住,君子浅吞了吞口水,周轻可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让人看着心猿意马。
“你的手也冰冰的。”周轻可说。
“我的手不冰,是你太热了。”君子浅说。
周轻可握着君子浅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闭上眼感受这冰凉,呼~终于没有这么热了。
“很热吗?”君子浅若有所思,不会是鹿血喝多了欲火焚身了吧?
周轻可缓缓睁开眼,和君子浅对视。
“我有办法让你不热。”君子浅犹豫的说着。
周轻可没有说话,等君子浅的下文。
“我抱着你就不热了。”君子浅扯开自己的衣带。
周轻可看着君子浅脱下外衣,不明所以:“那你脱衣服干嘛。”
君子浅脱完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抱住周轻可:“这样,就不热了。”
周轻可楞了,胸中的似有怒火喷涌而出,一把推开君子浅,手在碰到君子浅身体的瞬间仿佛触电般。
君子浅一脸无辜的看着周轻可。
周轻可瞪着君子浅,蒙着水气的双眼并无威严,反而像气急的小兔子,随时都要咬人一口。
“别碰我。”周轻可抓起床上的枕头扔向君子浅,他此刻就像个流氓,趁人之危。
“我只是帮你,你刚才喝了太多掺了鹿血的酒了,欲火攻心,不发泄出来会损伤身体的。”君子浅解释。
周轻可抓紧床沿,喘着粗气,鹿血...鹿血,就算喝了鹿血也不需要这样,不就是欲火攻心嘛,只要她不去想那方面的事情就行了,睡一觉就能抗过去了。
“不需要。”周轻可拒绝。
“可儿。”君子浅覆上周轻可的手背。
“你走。”周轻可推开君子浅,她才不要用身体来破解这鹿血带来的欲火,实在不行就洗个冷水澡,又不是春药,有什么大不了的。
君子浅见周轻可是铁了心的不要自己,只好穿好衣服走了。
周轻可松了口气,脱去衣物,缩到床里边,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闭上眼,睡觉,睡觉,睡觉,只要睡着就没事了。
君子浅走出大帐,这可怎么办啊,如果是第一次因为鹿血欲火攻心,吐血了以后可就不能人道了,君子浅啊君子浅,你这是变相害了自己啊,君子浅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有了,洛时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