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秋樱来了?
季肆疑惑地站起身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了下外面,结果发现站在外面的是一个眼熟的青年。
他想了半天,才从原主记忆的边角里找到了这人的信息。
对方是原主高中的同学,当时关系非常好,只不过高考结束之后,俩人大学天南地北,就各奔东西不怎么联系了。
只不过季肆一时之间记不起对方的名字了,同时又觉得和原主过去的熟人打交道太过麻烦,于是犹豫要不要干脆装作不在家的样子。
但随着对方越敲越大力,老旧的铁皮门看起来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季肆甚至觉得门栓说不定都有点变形了。
再这样下去要是门坏了麻烦的还是自己,于是季肆只能叹了口气,把门打开。
“哟,终于开门了!”对方朝季肆露出了一个和记忆里没差的灿烂傻笑,向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你这里真是太难找了!”
季肆有些应付不来这种自来熟的性格,无奈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去了你的公司,才知道你已经离职了,不过那边的人事有你入职时填的资料,”对方完全没有听出季肆的嫌弃,还在乐呵呵地说道:“还好你没搬家,不然我就得向班长谢罪了。”
“什么班长?”
季肆皱起眉头,心里觉得有点不妙。
“当然是我们高中的大班长凌宴啊,她说要搞同学聚会,女生她自己负责联系,男生就是我们几个帮忙联系……只是没想到最难找的居然是当初的副班长大人你啊。”
果不其然,是让季肆觉得麻烦的情况。
“我对同学聚会没有兴趣……”
“那你得亲自去和大班长说,”青年没有注意到季肆越来越臭的表情,只是装作不满地问道:“话说你这家伙就这么对待老同学的吗?至少让我进去坐一下喝口茶吧!”
季肆也知道于情于理把对方堵在门外确实不对,反而有可能激起对方的好奇心。
再加上那些特别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也在叹了口气之后,从门口让开,让对方进屋说。
“记得脱鞋。”他补充了一句:“我里面可是榻榻米。”
“妥妥的!”对方也不矫情,飞快走进房间脱起了运动鞋。
“只有绿茶可以吗?”
“没有可乐吗?”
“没有。”小冰箱里放满了快乐水的季肆坚决地否定道。
他只想让对方快点走人。
“那算了,给我来杯白开水吧。”
给对方倒了杯热水之后,俩人就围坐在矮桌边聊了起来。
“那啥,我真的不想去什么同学聚会,你帮我推了吧。”季肆开门见山的说道。
“别这样啊,”那人被季肆刚刚烧开的水烫的龇牙咧嘴,直抽冷气的同时劝说了道:“我知道你丢了工作不开心,不过大家都是高中的老同学了,不会笑话你的,又不是什么装逼打脸的网络小说。”
“别了,要是可怜我那反而让我更加难受,还不如被笑话呢。”季肆摆了摆手。
“说的也对,被笑话之后就立刻能装逼打脸了,一团和气就装不起来了。”
对方也点了点头,唰地露出了一个龙王的表情,那种装模作样的戏精模样让季肆如鲠在喉: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俩人的之间的交流似乎出现了奇怪的代沟。
“不过大班长要找男朋友的话,肯定不会在乎这种事的啦,反正我们这群人里一个二代都没有,现在刚刚毕业,再怎么能赚钱也没她家有钱。”
对方接着说道:“我觉得你小子肯定有戏,当初学校里她就和你说的话最多,你竞选副班长也是为了接近她吧?”
“别闹,我当副班长是为人民服务!”季肆正气凛然地说道:“至于说的话最多,那是因为班长和副班长之间有公务好么……”
“成吧,既然季子你都那么说了……”对方叹了口气,似乎是放弃继续邀请季肆去同学聚会了。
季肆终于松了口气。
“那我就只能让大班长自己来邀请你了。”这人接着说道:“你耗子尾汁。”
季肆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药瓶里的七颗药丸全部给他塞进嘴里——按照‘赌鬼的药瓶’的规则,虽然这能治疗对方一切可能的隐疾,清除亚健康状态,让对方精神奕奕,但还是得拉上一整天肚子,让他在另一种意义上双腿发软变成人干。
“算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不过考虑到药丸相当贵重,有一颗算一颗,都相当于一条命,季肆还是没有浪费在对方身上,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就在刚才那会儿工夫,他就已经从脑子里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了和那位‘大班长’有关的部分。
对方是当初那个年级的级花,她的母亲在四年前就是这个市的首富,而且相当有名望,因此这位凌宴大小姐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
加上她成绩很好,为人热情开朗,还兼修了芭蕾舞,身材也一级棒,因此在学校里仰慕她的人相当多。
当时的季肆自然也逃不开这种近乎完美女孩的吸引,也是她的暗恋者之一,只不过就算努力成为了副班长,一年接触下来,还是和对方没有拉进哪怕一丁点距离,所以前身就很顺从内心地放弃了。
考虑到女孩那种非常阳光热情的开朗外向性格,如果面前这货跑去对她一说自个儿拒绝了同学聚会的邀请,那她八成真的会自己过来一趟。
到时候季肆反而会因此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相比之下,还不如直接去参加同学聚会来得好。
反正同学聚会也就只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了不起唱个K,自己只要低调一点肯定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对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时间是下周周六,金谷山大酒店,别忘了。”
在这之后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些有的没的和高中时的一些回忆,他就打算离开了。
只是在穿好鞋的时候,他突然回头问道:“季子,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忘记我的名字了吧?”
“怎么会呢,”终于从原主那堆宛如黑历史的高中垃圾记忆中刨地的酷刑里解放出来的季肆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叫棍斤拷对吧!”
“我特么叫昆析孝啊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