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尝试着、喜欢一个人吧!”
读到这句话,北堂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教我做事?
这封信像极了恶作剧,包括小孩子的记、知道他叫北堂秀、还有语焉不详的内容等等……
而看完这封信后,北堂秀的第一反应则是——
为什么没有署名和日期。
这小孩儿,没学好?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视线匆忙上移,回到那句: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你应该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
我今年明明二十三啊?
北堂秀的眉毛忍不住皱起。
带着疑惑,他继续往后看,发现信到这里就没有了,反面则是空白。
不过,拿出这封信后,信袋里似乎还安放着一个小本子。
他将那个小本子掏出,发现那只是一个有着薄薄几页的软皮记本。
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猫·狗。
《猫·狗》
字写得很丑,按爷爷的话说就是支叉得跟狗啃似的。
北堂秀悠然的笑笑,然后将这本书翻开,发现它内里依旧是用孩子的触,写下的一个小故事。
看了看,故事大概讲的是……
·
【村子里很多人都见过一只大黑狗追着一只小花猫……】
那纯黑色的土狗眉上两点黄斑,一天到晚摇着尾巴腻着那只傲得尾巴都翘上天了的花猫。
每逢喜事,家家户户的狗子们都来抢骨头,就它巴巴望着鱼肉,好几次偷偷叼了主人家的大黄花鱼就跑……
虽说抢走了,但也免不了棍棒的狠打。
但它恶得很,主人也不敢跟个野狗抢,一般也就骂两句便算了……
想来那鱼,是偷给猫吃。
村里都说是这猫跟那狗许不定是从小一块长大,家人似的,就亲起来了……
那两年,城里兴吃狗肉的,隔三差五有人家丢狗。
这排着排着,药狗的人就看上它了。
吃了那块下了药的肉后,昏昏沉沉间狗盗就来了。
这昏狗怎么跟烂人斗?几下被撩倒,拎着腿那人就要溜了……
然而也正是在这关头,就见一只花猫扑了上去,抓花了那人的眼,护在黑狗身边龇牙咧嘴。
叫出了“喵嗷~”的声音。
那药狗的人也来了火气,见它愣是不跑,几棍子把它打死在石头上。
后来啊,碰巧路过的乡里人打跑了狗盗,回过头去,那狗却也不见了……
那老汉在村里很有些名望,人又读过书,很是正派。
便随手刨了个坑,把那呼吸都没了的野猫往里边一丢。
待埋上时,转身瞅见那狗子衔一片木板呼哧呼哧跑来……
再后来啊,那黑狗跟着老头回了他家,窝在院子里看看门,每天候着老头的小孙子放学回家,一没事儿啊,就望着后山的荒林那块儿望……
直到老得啃不动骨头那天,悄摸着又进了那埋着花猫的后山。
此后,便再无了踪影……
·
“……”
读完后,北堂秀默默无语,只瞟了眼窝在自己懒人卧上摇头晃脑看维密,偶尔还会按下暂停键,走两下真猫步的沐沐,摇了摇头。
这故事他看着怪眼熟,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记忆里小时候家里也有一只黑狗,但不知道是过去太久还是怎的,想不太起来。
有空可以问下老爷子。
那……
将信和记本装好,再三翻看过,确定自己没有漏看什么东西之后,北堂秀把它放进了床头柜。
没头没尾的,但也只能这样了。
今天的行程不会变,还是要回家的,不然杨太后非得电话轰炸扰死他不可。
想到要赶回去吃午饭,所以北堂秀今天也懒得大动干戈,见源庭时雨还在那儿紧张兮兮的照着镜子,便去烤了面包,随便煎了两块火腿肉。
还有两杯热牛奶。
perfect!
来吃早饭时,源庭时雨依旧魂不守舍的。
只见她扭捏地走到他跟前,小声说:
“不好意思啊北堂君,庭时雨太紧张了,没来得及做早饭……”
“嗯?”北堂秀对此颇感疑问,“怎么,你还想把我以后的三餐都包揽了?”
这话只是随意的吐槽,可说完北堂秀才发现确有不妥,稍微延伸一下,就有了北堂父母所期待的含义……
于是源庭时雨脸红红的,低着头没有理他。
“啊……吃饭吃饭。”北堂秀举了举热牛奶,尴尬地说。
···
“阿庭,准备好了吗,要出发了!”
北堂秀一边喊,一边满屋子地追沐沐。
毕竟这次要出去两三天,他可不想回来见这小家伙饿得傲不起来。
“嗨嗨~”
源庭时雨已整装待发,先他一步到了小鞋廊,听到北堂秀在喊,便回过头冲他招收。
“庭时雨已经ok了~”
调调有些欢快,但很明显得有颤抖,听得出她的紧张。
北堂秀忍不住转身看去,女孩儿正轻巧地拨弄着额前细碎的刘海,纤细的腰肢上束着一条浅色的丝缎,长裙覆盖到脚踝,裸露出的白皙处系着四股绳的红线,银色四叶草脚链轻碰作响,熠熠反光,平添一丝妩媚。
视线再往下,亮银色的绑带凉鞋衬着白皙的小脚,似乎是察觉到了北堂秀的目光,她害羞地缩了缩精致小巧的脚趾,轻轻地跺了两下。
“咳咳……”
感受到源庭时雨的羞赧,北堂秀连忙收回视线,记起自己还要去捉沐沐。
岂料她还是扭头就跑,扒拉着窗帘一溜烟儿爬上了墙顶角的监控鸟窝处。
唉……
北堂秀只能去侧柜看了看,发现猫粮还有不少。
再看一眼沐沐,那小家伙高高抬着头,小爪子跟招财猫似的一摆一摆,催他赶紧走……
“走了~”
···
连绵的雨还没有歇的意思,北堂秀撑着他很喜欢的黑色直杆伞,和源庭时雨一同走在雨里。
伞下的世界太小了。
女孩儿独有的馨香缠绕在鼻尖,撩人的长发总会轻轻摩挲过北堂秀的胳膊,让他本就端正的走路姿势更加军人化……
“那个,北堂君……”
左侧忽然传来糯糯的声音。
“怎么。”北堂秀打着伞目视前方,神色平静。
“不用……”源庭时雨迟疑着,还是没忍住,“源庭时雨不用躲进手机里吗?在小区应该有很多……”
“哦?你很喜欢待手机里?”北堂秀没有回答,只看着路灯下的闪烁雨丝,反问道。
“呜……”
源庭时雨不想理他,嘟起嘴。
坏死了!
“唉?!”正走着,北堂秀发出轻呼。
侧目看去,原来是两只冰凉的小手忽地抓住了他未撑伞的胳膊。
他下意识想缩,可身子却怠慢了。
幸好她抓的不是很紧,虽说小手本就很腻滑。
幸好她并没有靠很近,虽说少不了三两摩擦。
哒哒哒~
···
到了小区门口,明黄的车前灯将一片雨丝照的明透,沉闷的阴雨天,竟也亮堂些许。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靠路停下,喇叭声响亮、却不刺耳。
“少爷~”车窗打开,里头的地中海中年人摆了摆手,一脸欣喜。
“德叔,麻烦你了。”
走到近前,后车门自动打开。
“阿庭,上车吧。”
北堂秀在一旁伸手护着。
他站在车门处,撑着伞挡下瓢泼的雨,拥她进去。
“嗯~北堂君你真好~”源庭时雨拎着裙摆,回头冲他笑笑。
这时候溅落的璀璨雨点轻吻她的足尖,倒影的霓虹斑斓美的晃眼。
“回家吧。”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