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墨水一滴滴落到地上,在苏清念看来就是帝君脑子里的水一股子全流出来了,积攒已久了。
她惊愕地去找抹布来擦,还不能找白色的,不然分分钟染成墨色。
蹭蹭蹭前后跑来跑去,好不容易将泼了一地的墨汁吸干净,收拾好狼藉的地面。她额角沁出几粒汗珠,扶着腰擦汗。
能把人大冬天折腾出汗,也就属这位大神一人了。
看她忙得没空做别的事情,商随总算满意,果然她是闲着会出事的人。
“会磨墨吗?”他声如玉碎,悦耳动听。
苏清念立即能猜到他想做什么,呵呵一笑,但不敢耍滑头:“会的,会的……”
不用他吩咐,她十分自觉地开始磨墨,转啊转啊转啊转……
平时的帝君殿都很安静,没有旁人来打扰,鼻尖只能闻到淡淡的沉香味,每天在殿里缭绕,苏清念很喜欢这种味道,闻起来很安心。
一不注意,磨出的墨水溢出来了,帝君抬眼瞥她,她立刻乖乖擦掉,嘴里连串的:“君上恕罪……”
一整日都在这种平静的氛围里度过,悠闲自在而又轻松。
直到傍晚,又将要去用膳,苏清念悄悄拦住葛未三,问:“葛统领,沈大人和芳玉姑娘后来是怎么……”
她话没有说全,但意思表达得很明白。
一天都没有见到她们两个,而且也没有跳出来搞事。不由让人疑惑她们的下落。
葛未三瞧她好奇的样子,暗暗叹一声。“沈求月还在养伤,至于芳玉,被关禁闭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只是可怜了他啊,被沈求月各种白眼和明里暗里的针对,锅全扣在他身上了。
其实沈求月不是没有疑惑,如果苏清念真的和葛未三有一腿,为何葛未三发现她和苏清念的争斗以后,还向上禀报帝君了呢?
难道不应该是暗自解决了,私下调解,避免事情闹大吗?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事实就在眼前,她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只得认定葛未三是仗着深得帝君的宠信,坑了她一把。
“喔……这样啊,谢谢。”苏清念若有所思颔首。
难怪她日子好过了,原来是都有事情做,管不了她了。那她应该真的可以清闲一阵子了。
可惜的是帝君始终不肯给她温玉,这让她很苦恼。
葛未三对她笑笑:“君上对姑娘还是极好的,不仅相信姑娘,也没委屈了你。”
他说这话时毫不心虚,心里却想着,谁知道圣女是帝君手里哪一步棋子呢……
“啊哈,不至于不至于,我有自知之明。”苏清念连连摆手,和帝君扯上关系,她并不是很想……
因为太难看透了。但确实这一次帝君帮了她。
“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葛未三双手抱拳在胸前,对她低头后便离开了。
“嗯嗯。”
苏清念目送他离开,轻轻摇头,继续朝膳房去。
这一次她来得同样算早,膳房里没有几个人。
但是,还是有一位她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