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愈发猛烈，徐长念不断斩杀新扑上来的妖人，容辉则是与司空宸意不分上下，两人缠斗多时各有损伤，显然实力五五开，谁也讨不着好。

司空宸意并不着急，因为妖人已经完全包围了圣女殿，容辉肯定跑不了了。

这个事实容辉也知道，所以心沉到了谷底，不断思量着办法。

“嘭！”

在战斗最激烈的一刻，像是有人投掷了烟雾弹一般，从众人正中央处一声巨响，浓重如阴霾的烟雾四散，白色的烟雾刹那间让人视物不清，钻进人的咽喉里，呛喉咙和鼻腔。

众人皆被这袭来的烟雾整得猝不及防，慌乱无神，尤其是对于一招与一招接连的容辉与司空宸意而言，这突如其来的白雾就是飞来横祸，两人完全成了盲打，谁也不敢出手，只能静静用耳朵听气息。

在最寂静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玻璃瓶子落地的清脆声，咔哒一下。

苏清念皱眉，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下一刻，烟雾更浓了，与此同时，无数黑影朝玻璃瓶子掉落的那处扑过去，茫茫云雾中，鬼魅丛生。

饶是苏清念都发现了事情大为不对劲，想要努力看清发生了什么，却只听到了更为激烈的厮杀声。

等烟雾散去，一切重新出现，她才看清这次厮杀的对象……

竟然是妖人！无数的妖人开始自相残杀，争强一个琉璃小瓶，那瓶子太小，苏清念一开始都看不清，而且瓶子被妖人扔来扔去，所有打架的人也皆停了下来，傻眼了。

容辉和司空宸意最先看清那玻璃瓶，里面似乎还沾了些红色，两人疑惑。

苏清念在此刻认了出来，那就是帝君给她的瓶子，里面放着她的血！

最要命的是，瓶塞已经被打开，妖人围着溅落的几滴血液疯抢，这血似乎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邪恶的种子，让他们纷纷如那日春节街上的妖人一般丧失理智，只会疯狂地杀戮。

司空宸意满心的胜算落空，有些茫然，容辉趁此机会给他一击，他翻身躲过，落地。

“发生何事了！”他尝试向发狂的妖人们喊，可却无济于事，妖人像丧失了知觉，只会拼命抢夺，暴露邪性。

“主公，这和那日街上的情形一模一样……”徐长念适时靠到容辉身边耳语。

不仅仅是他们，应该说，所有人第一次看见这般失控的场景，全部无话可说，只能愣在原地。苏清念自己也没想到，仅仅几滴她的鲜血就能有如此效果，逆转了所有局势。

帝君一定在场，他来了！不然这瓶子绝不会凭空出现。

趁着妖人大乱的机会，她赶紧趁乱悄悄离开。

容辉袖中数十枚暗器一同向司空宸意飞出，他一一化解，飞身同样扑进妖人堆里，鼻尖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

这股味道清甜诱人，稍一靠近就能湮灭人的理智，连他也不禁开始心动迷乱，对人意识的侵蚀速度极快，他用刀划破自己的手臂，才稍微清醒。

侧身从附近一个妖人的腰间夺过骨笛，他心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