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辉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知晓圣女也不想听我说些废话，开诚布公讲，方才在圣女族，你看到了，妖人突然发疯失去理智……”

容辉看着她，目光却像穿过她看见了背后的场景：“我疑惑妖人发疯的原因，仔细观察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个破绽，他们竟然在争夺一个小瓶子。”

虽然容辉自称观察许久，但苏清念知道她这是客套话，他们这种高人，一定是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

“我问长念，她可否看见，果然她与我看到的一样。那些妖人正是在争抢一个小瓶子，可这有什么好抢的……”

容辉像是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也不急于接话，始终气定神闲地淡笑，不放过苏清念脸上的每个表情。

奈何，苏清念并没有什么异样，同样微表情也无甚变化。

她不再卖关子：“后来才发现，瓶子里装的，正是鲜血。”

苏清念的表情有刹那间松动。那么微小的东西，这些人居然也能看清。

那么……岂不是会阴盟的司空宸意，也有可能看清了？

这个帝君，真是害死她了！

尽管内心腹诽许多，她面上应时地作出一分疑惑：“鲜血？”像是对此事全然不知。

容辉静默几秒，分不清她的反应是真是假，如果说她真是演的，那可真是小瞧了这位苏姑娘了。

“不错，鲜血虽然只有几滴，可碰到这鲜血的妖人，似乎身上重伤见骨的伤口都在缓缓愈合，效力惊人，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苏清念适时把表情夸大，更加惊讶：“怎么会这样？这血竟有如此功效？！”

不应该啊……容辉皱眉，这血若是苏清念的，从她这里抽的血，她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还是说……

不，不可能这么巧。如果说血不是她的，那未免太过巧了。

只是眼下也试不出她的话，只好……

徐长念与她密语传音：“主公，苏姑娘看起来似乎真的不知道。”

“长念，你确定那日街上的情形与今日相同吧？”

“……不错。”

容辉又上下从头到尾扫视苏清念一圈，默默笃定，不会错。

她郑重地再向前几步，几乎要贴到苏清念跟前了，下意识想退，却被拦住。

苏清念摸不清她的路数，颇有些胆颤，这次的事真闹大了，好巧不巧先前给新圣的人撞见。她心里十分紧张，可多日从圣选到温玉殿种种历练使得她不会太过慌张。

“苏姑娘，实话告诉你吧，我师从黄柳真人，他是这末法之年屈指可数的真人之一，不过早已仙逝，师父在世时曾经告诉我过许多故事，其中有一个，便是关于上古时一位叫做盘亘的神灵。”

这个名字骤然出现，苏清念天灵感一震，无法控制自己惊讶的表情。

盘亘，这个名字，是曾经那个遗迹梦里出现的……

容辉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更加笃定几分：“盘亘乃是上古善神之一，与其他众神不同的一点便是，祂的血可救助一切生灵，治愈一切疾病，除了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