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回 出清河关(1 / 1)艾灵韵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马车不疾不徐的驶在路上。

车里铺着软垫,楚梓兮坐在软垫上,元琅此刻将他的脚放在他的膝上,捧着她的脚,用他那绣着金丝云纹的袖子擦去她脚上的灰。

脚底有些疼,袖子碰上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元琅抬眉看她,唇角噙着笑意,“你若是再跑,下次就把你这两只漂亮的小脚都砍了。”

元琅说这话的时候,手上有些用力,楚梓兮脚腕一痛,然后呻吟出了声。

这声呻吟着实容易让外面的人浮想联翩,元琅却蹙了眉,“怎么了,哪里疼。”

楚梓兮委屈道,“右脚,扭到了。”

元琅听罢,拉起她的裙子,看到她的右脚脚腕,高高肿起,他又皱了眉,声音有些寒,“前几日才应过我,说会回到我身边来,怎么,今日就想反悔了,脚扭到了还要跑,难道我能吃了你?”

楚梓兮听他这话心里只觉着好笑,可不就是能吃了她吗,还能将她吃到骨头都不剩。

她赌气道,“我几时应过你了?”

元琅听罢,心中一怒,然后一手扶着她的右脚,另一手转动她的脚腕,手下用力。

“啊!”

一股钻心的痛从脚腕袭来,楚梓兮实在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连马儿听到这声音蹄子都顿了一下,走在马车两侧的士兵很容易便将方才楚梓兮的那声呻吟同这惨叫联想到一处去,再加上马车方才的晃动,他们都小声的笑了,然后低头,时不时的还要议论一下。

祁琏坐在马上,皱着眉头,觉着实在是不成样子,低喝了几句,那些士兵方才回了心神。

楚梓兮从元琅手中收回了脚,脸颊一红,“你做什么?”

元琅淡淡答道,“正骨。”

什么正骨,分明就是在拿她的脚出气,不过她动了下脚腕,果真不像方才那么痛了。

元琅一手将她揽入怀中,眉间带了笑意,接着她方才的话道,“那夜你入我帐中,投怀送抱时,不是应了我吗?”

他的指尖划过她柔软的腰肢,她娇躯一颤,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几分媚人的邪意,“我可从未记得有这桩事。”

“想赖账?”

元琅沉声一笑,然后脸便压了下来,用唇封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这张嘴喋喋不休,总想与他做对,不如堵住了罢,唇舌纠缠间,楚梓兮闭了眸,手攀上他的肩膀,身子渐渐软成了一滩泥。

无论楚梓兮有多不想承认她爱着他的这个事实,可她的身子,总归遂了自己的心意。

她爱他,可是她更爱自由,她太想摆脱那红墙绿瓦的束缚,摆脱凤仪殿里的黄花梨木榻,摆脱东华门高高的城墙,她想如天的云朵般自由自在,随风飘荡,飘到哪里便是哪里。

可是元琅,注定不能与她远走高飞。

一手解了她的衣带,楚梓兮知觉胸前一凉,她已被放倒在了马车上,车上铺着厚厚的软垫,似乎专为了此刻准备。

元琅的身子覆了上来,他的唇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然后渐渐下移,他呼吸渐重,身子的热度渐渐攀升,楚梓兮只觉得脸上烫的很,她伸了手,抵在他胸前,不知何时,他的外袍也落了下来,内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楚梓兮瞧见了他的肩上还缠着纱布,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明,“不,不能在这里……”

他抬首,眼里蕴满了火热的情欲,唇角邪笑,“那要在哪里?”

“哪里都不行。”

楚梓兮想要将他推开,手却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见他眉头一锁,她收了手,关切的问道,“疼不疼?”

元琅见状低笑一声,“疼。”

“那你就……起开。”

“不,你得补偿我。”

他又压了下来,火热的大掌在她腰间流离,她的身子又是一颤,然后双手缠上他的脖子。

……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马车停了下来。

祁琏看着面前阻拦的人,亮出了令牌,“王爷要出城。”

“原来是祁侍卫,”那门口盘查的士兵见状,忙行了礼,恭敬的开口,“今日上头传话下来,说是将军府丢了重要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出城,还请祁侍卫跟王爷讲明白才是。”

“怎么,王爷要送王妃回西关城,你们也敢拦吗?”

祁琏冷声一笑,话里带着十足的压迫力。

这士兵知道明安王厉害,可眼下是皇上下面的洪侍卫亲自传话下来的,那便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与明安王孰轻孰重,这士兵还是分的清的,他哪里敢放。

“奴才们自然不敢拦王爷的尊驾,实在是上面传了话下来,若是奴才私放了这马车,定然人头不保。”

祁琏见状,拔了手中的剑,指着那士兵,“原来你是在找死。”

闪着寒光的剑抵着这士兵的脑门,这士兵却不急不怕,面上带了笑容,“今日祁侍卫即便是将奴才杀了,这城门你们也出不得。

“祁琏,不要为难他们,你,来看一下这马车里是否有你们想要的人。”

祁琏听到这声音,抬头,只见他的主子,单膝蹲在马车上,白色的内衫系带散开,赤着胸膛,额头上满是汗水,俊逸的脸上还染了些红晕,眼神里满是暧昧的情欲,他单手指着拦住他们的士兵。

那士兵自然也看到了,然后面上一红,“多谢王爷配合。”

然后走到马车前面,胡乱的往里瞅了一眼,看到一双女人白皙的纤足,脸上红意更甚,别过头去,然后挥了手,“放行。”

城门慢慢打开,祁琏冷声一哼,元琅折身进了马车。

待马车慢慢驶出城门,元琅掀开车帘,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飞镖,手腕用力,飞镖飞射而出,直接插入了方才查车的那名士兵的眉心。

那名士兵倒在了地上,然后其他的士兵蜂拥而上。

元琅放下车帘,眸中满是阴郁,区区一个守城的小兵,竟敢拦他的车,还瞧了他阿兮的足。

楚梓兮躲在元琅的衣袍下,满脸通红,方才他掀了车帘,连衣服都未理便出去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马车里做什么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楚梓兮从他的衣袍下探出了脑袋。

元琅见状,又是一笑,系上了内衫的带子,“我已找到了当年青城山之变的幕后主使。”

“是谁?”

“别急,我会让他亲口承认给你听。”

元琅摸了她的脸,眼里渗着寒意,声音里满是阴狠,“他拆散了我们,利用了你,还让我与你互相憎恶彼此三年之久,我一定让他,为他当年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楚梓兮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是元郇。

清河关将军府。

洪年进了书房,不多时,里面便又传来一记杯子破碎的声音,兆喜站在廊下,兀自摇了摇头,只有些心疼那描金珐琅茶碗。

这已经是皇帝今日摔碎的第三盏杯子。

书房里,洪年垂首,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元郇双手负于背后,来回踱步,满脸怒容,厉声道,“你们都仔仔细细的找过了,朕就不信,皇后那么大一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不成。”

洪年有些委屈,他们派出去的人险些将清河关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见皇后一丝踪迹,“陛下,殿下许是已被那贼人带出城去。”

洪年觉着自己与皇后命里犯克,皇后每每生事,皇帝总让他去寻,皇后就不能放过自己,好生在自己房里呆着,平白无故的礼什么佛。

这下好了,把自己礼丢了。

元郇听了他的话,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卷书,狠狠的丢到洪年脸上,冷喝一声,“滚!”

洪年听罢,如释重负,急忙捡起地上的书,放到桌上,恭敬的行了礼,“陛下要保重龙体,奴才告退。”

清河关又回到了战时戒严的状态,近几日百姓上街,街上有许多巡逻的士兵,那些人见了可疑人便要拉去盘问,一旦答不上来,顷刻便被几个人带走,提到大牢受审。

这一来二去,百姓们风传,将军府里丢了要紧的女子,听说那女子前几日还在宝华寺礼佛,礼佛,路上被贼人掳了去。

一个女子,被贼人掳了去,还能发生何事,定然无生还的可能了,这桩事便成了清河关百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且说那马车出了城,便往西北方驶去,一路上荒无人烟,有一次楚梓兮撩开了车帘,放眼望去,戈壁荒漠竟望不到边,一轮红日,遥挂西边,残阳如血。

这是何等辽阔的景色,京云宫的红墙绿瓦,都不见了,京都城的朱门绣楼,都幻成了眼前的大漠孤烟。

在瞬息之间,楚梓兮以为,元琅要带她逃开所有的枷锁和束缚,可转念一想,她很快便恢复了神志,元琅不久前还说,抓住了清河关叛变的幕后主使。

即便是楚梓兮要走,也总要将父兄的死弄个明白。

楚梓兮问起收容她的那名农妇的现状,元琅笑了笑,只说他带人去寻时,那名农妇吓了个半死,痛哭流涕,只说自己弄丢了他的娘子,要将金子和耳环奉还,念那农妇可怜,元琅不曾追究她的过错,反而又拿了一百两银子答谢她,叮嘱她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农妇白氏爱财乃人之常情,若是因她逃跑而失去了性命,楚梓兮定会自责难过。

若是元郇,那名农妇定然早已身首异处了,这也许便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区别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