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薛三喜便经常问自己:挨“黑枪”和“车祸”这两件事究竟是谁干的呢?
有时,他把全村的人排成一队,一个一个地审视他们,他会觉得,他们都有可能是那个人,但反过来又想,枪手和车祸幕后的人,毕竟不会多,这时,他又觉得他们又都不像是那个枪手和车祸幕后的人了。
最后,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谁干的了。
想来想去,有时他会觉得那一枪就不是人开的,车祸幕后就没有人,都是“神”在黑暗中操纵的。
这个时候,薛三喜便有了新的想法,他四处托人物色知名的“神家”,他要让“神家”给他看看,他家的“祖坟”是不是建的不合适了,再给他看看他家的院子是不是建的不合理了,不然,为啥大哥死于枪祸,二哥死于撑死,他这个老三又差点让“黑枪”和“车祸”置于死地呢?
这一点他是无意之间深受苏老二在“活动室”里的一番话的影响的。那天,苏老二对着一屋子的人喷开了,他说的是,一个人事业的兴衰,有五个主要因素的影响:一是个人的修养二是“阴宅”三是“阳宅”四是是父母的遗传五是自己后天的努力。
说者无意,但薛三喜是听者有心的,那天晚上,他又把苏老二的这番话研究了一番,认为苏老二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眼前出现的这件事,是不是自家的“阴宅”和“阳宅”有问题了呢?
那一段时间,他就把自己对美好日子和平安生活的追求,寄托在“神家”的指点上了。
终于,在熟人的介绍下,他在登县请了一位“风水大师”。
那天,他让手下到登县把那个“风水大师”接来,先来到他家的“阴宅”祖坟上。
那大师来回的在他家“阴宅”祖坟的前后左右走了好几个来回,看样子是丈量每个定点距离的远近,有时睁一只眼,有时闭一只眼的把几个坟头拉成一条直线对照了一番。然后对薛三喜说:“你家的阴宅,靠背和脚蹬,还有左右的扶手都很到位,但很明显左方的护砂不足,开始用人的时候可以托得住,不会出现什么事,后来这几个坟用上后”,那“风水大师”指着薛老喜和薛二喜的坟头说:“左边的护砂就托不住了,所以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
那“风水大师”的话还没有说完,薛三喜连忙问:“那补救的措施是什么”?
那“风水大师”又在原地来回走了几个回合,又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法看了几看,不紧不慢的说:“要改变这个缺陷,坟下头的那个沟壕需要填起来,填起来以后这个祖坟就没有毛病了,起码能再保你300年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风水大师”说的沟壕,就是薛三喜家祖坟下面的一个两米多深的土沟壕,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山上的水流下来经过那里形成的,也不知道又是啥时间,是因为地球变得干旱了?还是山上的水因为搞大寨田的时候改道了,早已没有了水冲的可能了。
薛三喜当时一阵的轻松,好像天高了许多,地又大了许多。因为,要填这个沟壕,在他的手里是不成什么问题的,他只要让山下的铝矿揭盖子土时候,往这个地方拉上个十二半月的土,就会圆满地解决这个问题。
从他的祖坟上下来,薛三喜又把“风水大师”带了他的家里,那“风水大师”在他的院子里瞅视了一番,又站到他家的平房顶上看了好几遍,然后对他说:“你这个院子的大门是不应该开偏门的,尤其是你挨着偏门又建了一个,那是什么?”
“风水大师”指着那个溢彩流光的小建筑问薛三喜。
薛三喜连忙回答:“那是一个狗房子”。
那“风水大师”听后说道:“本来大门建的不平衡了,你又在那一侧建了一个狗房子,那不是更不平衡了吗”?
“那你说呢”?薛三喜没等那“风水大师”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
“风水大师”说:“把偏门改成中门,把那狗房子立即拆除掉”。那“风水大师”看薛三喜一脸轻松的样子,又补充说:“把这些都改过了以后,你这个院子就是上上等的阳宅了,你前一段发生的事”,“风水大师”在来这里的路上,是听那个司机讲了薛三喜前一段挨黑枪和车祸的故事了,“风水大师”接着说:“前面发生的事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薛三喜在他家“阴宅”和“阳宅”上总共又投资了十八万元,总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他踌躇满志的,单等着“后福”的到来。
从此,薛三喜的心里真的是轻松到了极点。照“风水大师的说法,他的这一次投资是可以保证他家300年不出偶发事件的。
苏家屯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