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辰惊悚极了,可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能瞪着眼睛眼珠子乱转。
风尧见太子醒了,就把竹罐里的蛊虫倒在竹盖上让宫辰欣赏。
“你应该认识这虫子吧?”
太子眼睛瞪得越发大,黝黑的瞳孔中不断渗出恐惧,他当然认识这虫子!
这个女人手上为什么会有噬心蛊?还是活的噬心蛊!
想到她是和离诉一起来的,宫辰不由得往离诉看去。
莫非这条噬心蛊是离诉身上的?
不可能,噬心蛊是无解的。
反派死于话多,在宫辰认出噬心蛊后风尧就不再多言,二话不说直接把噬心蛊倒在宫辰手上,看着噬心蛊钻进了他的身体。
“好好享受吧。”甩下这句,风尧又和离诉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只留下太子在床上惊骇地目眦欲裂,却又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到栖梧院,离诉一把将人锁在怀里,头磕在风尧颈间问:“你从何处得到的噬心蛊?”
风尧推开他的脑袋,重死了。
“之前去南边儿的时候。”
南边儿天气暖和多虫豸,噬心蛊的原虫只有南边儿有。
“这只噬心蛊是你自己炼出来的?”离诉又问。
噬心蛊的炼制需要用到多种毒虫,光是捕捉这些毒虫就危险重重。
风尧:“不然它还能自己蹦出来吗?”
离诉:“………”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第二天,太子府。
伺候的下人们见太子久未从房中出来,在门外叫唤也无人应答,对视一眼,不得已推门而入。
下人进屋后才发现伺候的小太监正在榻上昏迷着,而太子殿下却瞪大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角隐有血痕。
这情形吓的下人失声尖叫起来,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何事喧哗!”侍卫持刀冲进门呵斥道。
下人们手指着床上的太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下人不会武,看不出异常来,侍卫却是会武的,连忙上前解开太子的穴道,然后跪在床前请罪。
太子解开哑穴后立马翻身坐起,然后一脚踢开了跪着的侍卫,大声喝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他堂堂太子,府上守卫重重,戒备森严,结果这些废物却连他被人点了哑穴下了蛊都不知道!
侍卫被踹翻在地,也不敢求饶,只能鼓着勇气问:“殿下可知昨晚发生了何事?”
侍卫不问还好,一问太子更是怒火冲天,又一脚把侍卫踹翻了。
“给我滚出去!”太子咆哮道。
离诉偷偷摸摸地来给他下蛊,没有惊动任何人,下的还是查验不出的噬心蛊,无凭无据的,这让他如何说?
且离诉手上还握着兵权,他连跟他翻脸都不敢明目张胆!
憋屈不已地太子只觉得怒火攻心,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心口处也传来了一阵噬咬般的疼痛。
不好,是噬心蛊!
感受到这股疼痛,太子终于慌乱起来。他顾不上穿衣整理仪容,赤脚冲出门去吩咐下人:“赶紧去成王府把成王世子给孤叫来!”
当初下在离诉身上的那只噬心蛊是成王世子寻来的,说是无解,但成王世子一定知道怎么解,他一定知道的!
太子内心不断地安慰自己。
此刻成王府也正一片兵荒马乱。
昨夜成王世子昏迷不醒地被人抬回府,当晚世子殿下就发起了高烧,直到现在还没退烧。
成王爷昨天回来的晚,一回来就被告知自己儿子落湖昏迷了,也来不及问个清楚,只能先赶去看儿子弹一直忙活到半夜才有空问及自己儿子为何会落湖昏迷。
待问清楚原因后,成王爷怒了。
“好大的胆子!区区皇商的女儿也敢对本王的儿子动手!”
未来的战王妃又如何,别说还没成为战王妃,就算是战王,也不敢这么嚣张!
太子府的人到成王府时,成王正在召集亲卫,准备去围了风府,根本顾不上太子府的人。
太子府的人只能自己随便揪了个成王府的下人问清缘由然后回去复命。
这边成王爷带着三百亲兵在成王妃对儿子的担忧和对风府的愤怒中直奔风府。
风府的门房看到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府上围过来,立刻马不停蹄地进去禀报。
今天风荣富和风卫氏都出门了,门房只能往栖梧院去报信儿。
离诉昨天晚上就被风尧赶回去了,等她拖着根棍子打开大门时,成王也正好带着人堵在大门前。
“这么多人围在我家门口,想打劫不成?”风尧拄着棍子数人头。
好家伙,三百人,这是把成王府的亲卫都拉过来了吧。
成王目色阴沉的看着风尧问:“你就是风尧?”
昨晚听下人回禀说这个风尧喜欢着一身红衣,言语嚣张跋扈的狠,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确实嚣张地很。
“叫你爸爸我干嘛?”
成王听不懂爸爸这二字什么意思,但大概听懂了她承认自己就是风尧,当下也不再啰嗦,只朝身后一挥手道:“给我打!”
“艹,你群殴,这踏马不公平!”
嘴上这么说着,风尧脚下却不停,提溜着棍子就往人群里冲,看的身后风府的下人们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门房赶紧朝其他呆愣着的下人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抄家伙啊!”
别管对方是什么人,小姐都抄家伙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能看着主子动手自己在旁边看热闹不成。
受门房提醒,下人们正要往府里去寻趁手的武器,却听自家小姐制止道:“都给我站着不许动!”
瞎凑什么热闹,一群只会干活的下人跟王府亲卫对上,这不是送菜吗?
有了风尧的制止,下人们为难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心焦地看着小姐在人群中腾转挪移。
看着看着,这些下人们渐渐就合不拢嘴了。
“这……这……这是…我们小姐?”
“应……应……该是吧?”
“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下人们不住地用手揉搓自己的眼睛,然而看到的还是同一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