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先于他一步举起了手中的枪,并不是对准他,而是身后看不见的……白晋城……
手骨再一次错位,几乎感受不到疼痛,想的出他那时到底是有多狠,若是身后的威胁不亚于她多一点,那么毫无疑问死去的人就该是她了吧!
叶依槿另一只手强撑着地但并未有半分接近肖何身体的起来,安静的望向那个看不清脸却在逐渐靠近的黑色影子,沉默了半晌儿,见他并不是那伙人,在他射偏的枪时,就隐隐发现了的,但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有别的恶意?
但……这些和她,都不会有丁点联系!
擦肩而过的瞬间,白晋城忽掩住鼻尖又轻声笑了出来,视线移向还躺在地上出神的男人,眸色一深,口气略微惊讶,“叶小姐,这是不管哥哥了吗!”
带着困惑的声音隔着冰冷的空气传来,她只是稍微停顿后,又继续向前走。
“叶小姐,我嫂子呢?突然很想吃她做的杏仁粥呢!”白晋城轻拧了一下眉,看向叶依槿僵硬转过来的脸,神色复杂,却顷刻之间又露出了一个十足真诚的大笑脸来,微笑地接近女子,“我找了好几天都找不到呢!叶小姐果真是藏人的好手呢!”
他分明是在人畜无害的笑着,像是只在重复一个简单到不能再寻常的陈述句。可那听似灿烂而温和的笑容里分明冰冷的却没有一丝温度可言,甚至是多余的情绪也未透出来一星半点。莫名的心跳停滞,若是说肖何冷血无情,那么他就是杀人于无形,危险的程度不低于咬一口便致人于死地的巨毒大蛇。
戒备的眯眼,想要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样子,可眼睛此时显然并不那么争气,模糊的只能依稀辨识出一个大致的脸部轮廓。
她垂下眼睫,安静了一会儿,迷乱了的思绪才渐渐缓和,认真的有在想他提的问题。
可是叶依槿想了之后才发现,还是觉得与没想之前一样深感抱歉,因为此刻她并不太想回答这个和某人一样提了无数次,似乎很是重要的问题。
但在明晰他现在揣着的目的之前,她只是亡命天涯的经济犯或是杀人犯,不晓得哪一天里就会走向死亡,可是却清楚的知道,并不能是现在。
而那个女人,自然是居在万般好的平安所在。
回以同样方式的轻笑或许冷嘲?讥讽他明明可以猜得到那近乎放在明面上的答案,竟还要这般愚蠢的问下问题。
她当然不会太赞成这个很是幼稚的举动,对于她来说,实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去惹怒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危险人物。
“叶小姐?”白晋城仍是笑着,半晌不见她回答,也并没有什么不悦,上扬了嘴角,精致的眉眼里,微微有些肯定什么,“叶小姐,真的很是聪明呢?叫人都不舍得伤一分半点呢,可是怎么就这么不愿意笨一点,也好安全一点。”
他轻拧着好看的眉,穆然伸手摸过她漂亮的脸,子弹划过的伤口,血亦是没有凝固,顺着脸颊还在缓慢滑落,下一秒被恶嫌地挥开,也在意料之中。白晋城也只是轻捻了指尖一闪温热就冰冷的血液,触到鼻尖,深嗅了一下那血液的味道儿,挑眉换了脸色,转了话题说到,“呀,叶小姐受伤了!”丝毫没有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一点认知。
“姐,你没事吧!”声音几乎是紧接着响起,叶依槿本能的望向扶在她胳膊上的手,那是一个少年,大约是她认识的顾希言,大抵世上也只有他才会在经历那一切苦痛的事情之后,依旧喊自己姐。
“你的脸!”顾希言即快的脱掉手套,翻开外面真皮的外层,里子绵软的面,紧压住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眼神再触到她的肩,忽变了神色,紧抓在她胳膊上的手青筋都爆了起来,语气震怒,“姐,是谁!”
顺着顾希言的目光看过去,萧炎扶起地上的肖何,两人昏暗的面孔几时站立在白晋城身后,一向警觉的她也并没有及时发现,好一会儿,叶依槿才淡淡收回依旧模糊的视线,“我没事,走吧!”
“这也叫没事儿!”顾希言依旧愤怒,拦住她并没有挪动一分。
“姐,我可以先处理……”他们,顾希言看着地上的尸体,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停了下来,将手举在她眼前,晃了晃,就被叶依槿精准的一把抓了下来,他望着抓着自己的手,温度灼人,眸色暗了暗,“我说,…………怎么会吃亏呢!发烧了也不说。”
“我们走吧!”叶依槿打断了顾希言嘀嘀咕咕的话。
视线模糊的愈加看不清,她拉着他离开,坐上车的时候,眼睛乏力的再也睁不开,困倦的靠着车窗就沉沉睡了过去。
中途的时候,顾希言处理了她身上的伤,只喂了她消炎药,晚上九点的时候,她清醒了过来,眼睛似乎也看的清晰了起来。
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是在桦南镇上的一所医院里。
她发烧许是太严重,嗓子干裂的程度几乎是要冒烟,分为的不舒服,她下床正准备去倒水,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敲门声。
“谁啊!”顾希言放下手里的手机,几句结束了通话,大步过去,打开了门。
“你有事?就说!”顾希言防备的堵在门口,压根就没想让门口的人进来,叶依槿倒水的手一滞,只喝了杯子里少量的水,就放在了桌子上没再动。
“我找的人不是你!”
那个声音,她甚至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亦如何不知,他此时来找她的目的。
又怎么会忘记他是林一敏的丈夫。
“那请问你是她的谁啊!”顾希言不客气的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显然并没有打算让开的意思。
“啪!”门被人大力推开,撞在老旧的墙皮上,发出的声响,震得玻璃晃了好久,才停下。
过道里的风此刻正好寻了入口,吹了进来,她瑟缩了一下手,有些冷。
肖何黑着脸,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他的眼神中带着痛苦且多余怪异,直直的看着她,却愤怒地质问道,“她在哪儿?你和警察在一起?”
哦,她险些忘记了,顾希言是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