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愈发的嗜睡了,就像是喝了太多酒的人,宿醉后的大脑处于酒精重度麻醉的浑噩状态,总是轻易醒不过来,似是身处梦魇一般不切实际的虚无幻境…………
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主导清醒的神经中枢突然衰弱或是罢工了起来,才会这样子让人实在瞌睡的不行,竟比吃安眠药的作用都大。
医生说,“是大多数生病的人都这样子的,等病人康复出院的时候,就好了。”
其实她一下就能明白过来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病人,难怪医生会这样子接地气的敷衍。
顾希言总是会奇怪的质疑到,“都快接着睡了两天了,医生你到底专业不专业!”
医生尬笑两声,挤出几句专业的术语来,说个大概,就寻个借口出去,头疼到,这个家属总是太难缠,叮嘱护士巡房的勤些,早些把病人送出去吧!
一天老是各种操心过度的话,讲真的,他快要受不了,太能担心了。
叶依槿装睡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实在被顾希言盯的继续不下去了,才挣开眼,眼睛恢复的情况很好,比预期的要好了那么一周,视线清晰了很多,望向顾希言,“你想说什么就说!”
顾希言微微有些惊,转而欣喜的眸子,闪着耀眼的年轻的光,“姐,等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们就回去瑞士吧!”
“嗯!”难为叶依槿,这么多天以来,终于对此类的话回应了一句。
“姐,你答应我了,不许骗我!”顾希再一次确认的问。
“知道了!”叶依槿按着睡得有些久的脑袋,浑噩的紧,顾希言扶着她,在后面塞了一个枕头。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顾希言没有接,“姐,想要吃些什么?”
“电话,不重要吗?”叶依槿看向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发问。
“不重要。”顾希言略显简单的回答,伸手取掉了她嘴角的一缕头发,“你都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只睡觉了,害我担心的直找医生!”
“怎么啦!”叶依槿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弟弟直挺的鼻尖,“快些去吧,叶伯伯等你呢!”鼻尖冰凉的触感,总是小时候记得的动作,顾希言目光一滞,好久,才淡淡地说,“他不等呢,总是这命令那命令的!”
手机停了几秒,又一次响了,这次叶依槿拿了过去,接通了电话,递给顾希言,眼神示意,接电话!
“喂!”顾希言不情愿的只是将耳朵凑近了姐姐的手,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他忽变了脸色,立马回到,“马上到!”
“你小心一点……”
“知道了,”接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叶依槿收回了目光,移向自己的手机,翻开短信,是叶贤发过来的信息,“小姐,所有的证据都依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送顾希言回去吧!”叶依槿删删减减了几次,最后只打了这一行字,按了发送。
清楚的知道对方会回应什么答复,再看一遍,其实没有意思,叶依槿皱了皱眉,索性就关了手机。
很困倦的感觉,总是想要闭起来的厚重眼皮,乏累的从头顶笼罩下来。
如果有一天里,其实不要再醒来了,总是好的吧!
窗外是一月以来少有的大晴天,泛着青色的天空,冬天的下午。
偶尔也会有几声像是炮竹的声音,只聚在一个方向炸裂的响起。
顾希言说,快到了年关,桦川雾霾太是严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基本上是全国,家家户户门口的烟花都习惯了被挪到政府划分好了的公共区域,只绚烂一方的天,重复燃着的烟火味。他去了好几次,晚上放着烟花挺好看,只是他们出警维持秩序,会被热闹的人群吼的耳膜疼。
他很纳闷,过年那天是不是要戴个耳塞,堵一堵了,语气中颇有些埋怨,不能休假,就连以往正常的节假都缩水了不止一个点。
叶依槿并没有问,顾希言什么时候从刑警变成公安了。
想来,也不重要了,他也该回去了,这里的最后总是一个错误的故事的或是事故。
因为,那是从一开始就落错了点的棋盘,在如何的巧设心思,总是注定了一般,只要一伸手便会毁去的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