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害了他。不能再等了,我们要主动找他了,我不想看到再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了。”
林泉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根竹签。两人简单的收拾下老人的屋子,又在老人的碑前磕了几个头。临走的时候林泉回头看了看屋子,那一刹那摆在屋子正中央的那尊钟魁金身像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等下。”林泉走过去深深的鞠了三个躬,然后双手捧起金身像,跟高雪雁一起下了山。
此时天已经黑了,山林里的鸟叫声与草木的晃动声,吓的高雪雁紧闭着双眼,只好拽着林泉衣服慢慢往前走。林泉走在前面也是头也不敢抬,他怕见到那些可怕的游魂野鬼。
幸好手里捧着钟魁金身,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就这样两人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回到了家。
回到家已是深夜,爸爸妈妈的屋里早已关上了灯。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轻声推开门悄悄的走了进去。林泉放下钟魁金身,长长的舒了口气。
“怎么才回来阿?”林泉的爸爸在里屋问了句。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很安静了,可还是惊醒了爸爸。也可能根本就没有熟睡,只是打个盹而已。
“啊。”高雪雁惊叫了一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可能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被爸爸突然的一句话吓到了。
“怎么了?”爸爸开开灯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灯光下的爸爸显的那么憔悴,头发白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浑烛的双眼上布满了血丝。可能是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一时间接受不了。
高雪雁看到爸爸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心疼的走过去,紧紧的抱住爸爸。
“怎么了?事情问的怎么样?仙人怎么说?”爸爸双手扶着高雪雁双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他…”高雪雁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死了。”林泉在旁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什么?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那我们该怎么办?”全家人最后的希望破灭了,爸爸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发疯是的叫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爸…爸你别这样好吗?会有别的办法的。”高雪雁死死的抓着爸爸。
“对啊叔叔,那个老人临死时说千万别动院子里的那口井。也许不动它我们就会没事的。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林泉见高雪雁爸爸情绪失控,说了两句宽心话。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爸爸情绪稳定些了,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高雪雁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在山上的一切跟爸爸说了一遍。
“听天由命吧,快去休息吧。”爸爸转身长叹了一口气径直的向里屋走去。高雪雁无助的看了看林泉。
“别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林泉悻事旦旦的许下了诺言。在这诺言的背后不知会有怎样的恐怖事情发生他也许不知道,事情会有多严重他还是不知,是生是死他更不知。也许他只是想给高雪雁点安全感吧。相拥过后两人相依走进屋子,早已疲惫不堪的他们,躺下不久就慢慢进入了梦乡。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这么做?”朦胧中林泉听到屋子外边有吵闹的声音。他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看见身旁的高雪雁还在睡梦中,他轻轻的站起身,小心的来到屋子外面。
眼前的一幕让林泉有些惊呆了,几十人围在门口外面,拆迁用的各种工具,领头的正是村长。
“这事早就挨家挨户的说好了,马上就要搬走领钱了你又说不搬了,你什么意思?再说了,昨天广播不是告诉大家提前做准备了吗?你难道没听到吗?”村长伸长脖子正在大声的跟高雪雁爸爸理论。
“村长,是早就说好了,可是,可是我现在又不想搬了,你看钱我没拿,就…”高雪雁爸爸吞吞吐吐的解释。
“别说了,人家开发商说工程着急,我也是没办法,我这也是为了大家以后的生活着想,咱们这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可是手续齐全,赶紧搬走,不然…哼”村长冷冷的哼了一句,脸色显得很难看。
“说啥我也不搬了,村长你看着办吧。”高雪雁爸爸也是被逼无耐啊,仙人的话可不能当成耳旁风。说什么也要保护好那口井,不能让它糟到破坏,这可是维一的希望了。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没办法了。”村长示意门口的人动手。
林泉回头跑进屋里叫醒高雪雁,简单说了几句就把高雪雁拽了出去。看到爸爸跟妈妈站在门外,手里拿着菜刀正在跟拆迁的工人对峙。高雪雁一头雾水,还没完全把事情搞清楚。径直的走到爸爸身旁。
“高雪雁,你来的正好,你念过书,快劝劝你爸,这样做也没用,在这么下去我可要去报警了啊,你们这可是违法。”爸爸听到报警心里一惊,刀差点没掉在地上。老老实实的普通老百姓听到警察总会有几分胆怯。可高雪雁见过世面才不会被吓到,反到想借此机会把心中的疑惑都掏出来。
“报警?好啊,我倒要问问谁违法。”高雪雁瞪了村长一眼。
“你…”村长气的直哆嗦。话都说不上来了。
“我先问问你,你说市里审批同意,材料呢?文件呢?开发收购,合同呢?拆迁建筑钱呢?先不说钱给的合不合国家标准,至少得先看到钱吧?”高雪雁一口气把一连串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这个,这个,文建材料我那都有,合同也…也有,钱嘛,正式入住以后才有。”这样的借口显然太免强。
“拆完回头我带你们去看,拆。”村长显然很不耐烦了,一声令下几十人把一家人拉出房间,开始往外搬东西。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才是违反犯罪,快住手。”被束缚的高雪雁拼命大叫着。爸爸愤怒的看着村长。妈妈只是在大哭。只有林泉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院子里的那口井。
叫累了的高雪雁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东西搬完了,大型的机械还有工程车开了进去。很快房子就被移为了平地。一家人被放开了。村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走过来对着高雪雁爸爸,“你看,这样不是挺好吗,等着拿钱就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去临村新家看看吧。”说完拍了拍爸爸的肩膀,转身带人去了另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