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文华走在晋阳城的集市上，虽然这些百姓们有些死气沉沉的，导致此地很是沉闷，但好在还是有那么些繁华之景。

至少街上各式铺子一应俱全，各色小吃、服饰、首饰之类的东西看得文华眼花缭乱。

特别是那些小吃，虽然文华早已辟谷，但看久了以后，还是萌生了些许食欲。

没有钱不要紧，文华随便在当铺里当了两个亮晶晶的下品灵石，便收获了许多金银。

拿着银子又进入集市，文华彻底放纵了自己的购买欲，不论用不用得上，只要看对了眼，便将之买下。

把储物袋给装了个满满当当，一脸满足的文华这才踏出集市……

“它还真在找我？”

从古月敏处得知了这个消息，文华有点意外。

平心而论，这个邪灵杀人无数，凶厉至极，文华原本并没有想着要真的救它，甚至一直在骗它，比如：

灵力会定时在午时炸开？

开什么玩笑！文华要是有这一手精准控制灵力的本事，他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所以这句话就是在骗那邪灵。

如果文华没料错，那道灵力并不会定时炸开，而是只会不断侵染与同化它的邪气，时间一长，这个邪灵就会在这缓缓的同化中被抹去意识……

手段干净，堪称完美！

文华才不会专门留下这么个祸害呢。

至于让邪灵做完任务后来找他取出灵力，也不过是哄骗它而已，文华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他。

取出灵力？做梦呢！

是以，文华并没有想过要被它找到，等那邪灵被同化到泯灭意识时，就是文华任务完成，回山复命之时。

然而……

“小华，我觉得你还是去见见它比较好……”

古月敏迟疑道。

“为什么？”

文华不解，他知道古月敏只是圣女而非什么圣母，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放过一个恶贯满盈的小小邪灵。

古月敏道：

“它得了你的灵力之后，本应慢慢被泯灭意识，但方才出了些意外……嗯，你看了就明白。”

文华莫名其妙。

……

片刻后，文华在城东区域重新见到了那个邪灵。

“你说这玩意儿是之前那个邪灵？！”

文华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团……东西。

邪灵说白了，就是一个魂魄带了点混杂的五行灵气，对凡人而言倒是挺恐怖的，但只要是凝聚了灵力、完成引气入体的正统修士，就算刚刚炼气一层，也足够在它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

谁能告诉我，这玩意儿是怎么从邪灵变成这样子的？

摆在文华面前的，并非是之前那个半透明人形，而是一团漆黑的灵气团！

顺着灵力之间的感应，文华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意识？”

文华试着敲了敲它，便隐隐感知到了几分意识波动，证明这确实是个活的东西。

但若说这东西与先前那个邪灵是同一个意识，文华又觉得不可能，自己那道灵力的作用他是知道的，它必然会意识泯灭，进而魂飞魄散。

但眼前这个东西……

正在文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古月敏忽然道：

“小华，我可能知道一些经过。”

“嗯？说说看。”

文华很是好奇，又敲了敲那团混乱的灵气，引得其中那道微弱的意识表达了不满。

还敢不满？

文华信了，这肯定不是那个邪灵的意识，不然早就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害怕起来了，而不是敢于表达不满。

古月敏道：

“我观这团灵气中似有众多未曾炼化的人类精元，应是昨晚它去杀人时，吸了过多的精元，一时又不能炼化。”

“小华你的灵力在侵染同化它的同时，也同化了不少未经炼化的精元，于是稀释了泯灭意识的效果，最后只毁掉了它的记忆和大部分意识以及形体，而剩下的意识与精元混合出了这么个东西。”

古月敏说着，听得文华一脸茫然：

还有这种操作？

“那这团东西要怎么处理？”

文华有些拿不定主意。

古月敏提议：

“你可以用灵力继续冲刷，直到把它彻底刷到泯灭。”

“也可以留下来，我也建议你留下来！”

“为什么？”

文华不解。

“小华你不是总说没有灵兽玩吗？”

古月敏颇有兴趣道：

“这个东西现在泯灭了记忆和大部分意识，算是一张初生的白纸，关键是它有些人的灵智，若是让其夺舍了妖兽，你不是就有一个高灵智的灵兽了？”

这玩意……当灵兽？

文华下意识地表示嫌弃，毕竟之前还是那个恶心的邪灵，这会洗白了当自己的灵兽……

古月敏却兴奋道：

“小华你不是给我讲过不少什么阴曹地府的故事吗？魂魄喝了孟婆汤，便忘记了一切，可以重新轮回转世……”

“这又不是喝了孟婆汤的魂魄！”

文华提出了异议。

“但它现在和那些洗掉记忆的魂魄有什么区别呢？”

古月敏反问。

“这……”

文华无言以对。

最终，古月敏还是说服文华放下了对这团意识的偏见，捏着鼻子承认了这团东西，准备以后拿它来培养符合自己性格的灵兽。

但文华还是搞不懂：

“阿敏你为什么要执意留着这玩意儿啊？”

那邪灵和她非亲非故，犯得着这么在意它？还非得用它来养灵兽。

没想到，古月敏却很兴奋道：

“我以前从圣地的典籍里看过几个有关如何用人的魂魄培养高等灵兽的方法，正好小华你捉着个邪灵，我想实验一下……”

实验？

文华没来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你就是科学怪人？！

他想起了前世传说中的人体实验，邪恶的科学怪人总会把人当作实验品，对其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奇怪实验……

难道，自家道侣竟也有这种潜质？

一个改造人体，一个玩弄灵魂，忒恐怖了点吧……

文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古月敏当然不知道自家道侣正在心头恶意揣摩自己，她先是回忆了一下那些奇异的方法，而后开始向文华讲解……

文华本来不太想听这种诡异的东西，但听了几句之后，他竟也产生了几分兴趣，不由问道：

“真的能行吗？”

“不知道。”

古月敏摇摇头，继而兴冲冲地道：

“所以才要实验啊！先拿这个洗白的邪灵来试手，等熟练以后，就可以……”

听着，文华双眼放出奇特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