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吓人吗?”断云淡淡出声。
赵恒揉了揉鼻子:“你长得吓不吓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长得吓人。”
“……”
断云颇为无语的看了眼赵恒。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还长得吓人。
呸。
别人都是短剑,就你是长枪?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赵恒笑笑。
断云犹豫再三,似乎极难开口。
赵恒见状,伸了个懒腰,起身便要离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回去睡觉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发去东海呢。”
听见赵恒说他要去东海,断云终于出声道:“那个……之前是我不对,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对你出手。”
赵恒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子。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飞蛟锦衣,竟然会对他道歉。
往细里想了想,虽说在意料之外,但是却又在情理之中。
谁让他有个好娘呢。
于是他自嘲地笑了笑:“没事。”
揉了揉自己挺翘的鼻子,赵恒冲着断云摆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嗯?”
赵恒疑惑的回过头,看向这位扭捏的锦衣。
断云双手抱于胸前,双眼往天上看去:“你此行去东海,如果遇到了困难或者需要情报,可以去找当地的锦衣。”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事情锦衣是不会插手的。”
在赵恒困惑的目光中,他赶忙解释:“就当是我的赔礼道歉了。”
赵恒挠了挠头,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公器私用,这不太好吧……”
断云摇头道:“这怎么能说得上是公器私用呢?我们同样是为了大明而努力,守护着它的安定,互相帮助,这是应该的。”
见他说的如此堂而皇之,赵恒不禁撇了撇嘴。
但是他也没戳破,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他也不怕断云坑他。
给这家伙十个胆子,也不敢的。
于是赵恒点了点头:“好,那就有劳云兄了。”
见赵恒同意了,断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心里忽然有些别扭了起来。
别人都是求着锦衣帮忙,他们都不会看一眼。
如今他堂堂飞蛟,亲自要求对赵恒提供帮助。
怎么这家伙还一脸勉强的样子?
到底是谁求谁啊喂。
好像真是自己求他……
赵恒当然不知道断云心中所想。
他从后者手中接过锦囊,然后感谢道:“那就谢谢云兄了。”
“不客气,应该的。”断云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谢还是要谢的,可是我身上又没什么好东西,就只好祝你执行任务时,遇难必剩一口气能够坚持到同伴赶来吧。”
断云:“?”
他也不知道是赵恒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
怎么这祝福听的就这么不对劲儿呢?
可是仔细深究,却又找不出什么毛病。
毕竟他执行的任务,有很多都是九死一生。
可以说这个祝福相当适合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听着很难受……像是生吞了两个苍蝇,还是绿豆的。
“对了,赵恒。”断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一次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赵恒。
“怎么了?”赵恒疑惑道。
断云悄声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赵恒嘴角一抽。
神他妈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鬼才想和你一个大男人有属于彼此的秘密。
神经病啊。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望着赵恒的背影没入夜色,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断云如释重负,喃喃自语起来:“大人既然想要帮助这小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还要暗示我来呢?”
……
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
在海天相接处,一条客船像是从画中出现,向海岸边驶来。
在船的船舷上,赵恒懒洋洋地用手遮挡着灼目的日光。
此时已过正午,正是最温暖的时候。
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那湛蓝色的衣服烫的发热,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赵恒一大早就乘坐飞舟,来到了距离东海渔村不远的一出港口。
紧接着在港口乘坐客船,赶往了东海渔村。
反正路食费是报销的,不用白不用。
望着远处依稀能看见轮廓的村子,赵恒冲着掌舵的大汉笑道:“船家,咱们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
掌舵的大汉操着一口海边特有的粗犷口音道:“照这个样子看,一炷香的时间就差不多咯。”
紧接着他撑着舵,问赵恒道:“小兄弟,你去东海渔村做什么?最近那里可不太平啊。”
赵恒顿时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船家,你说那里不太平,是指什么意思?”
船夫笑了笑:“看你的口音打扮,应该是中原那片来的吧?
难怪你不知道。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海里的海族们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从海底冒出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更邪门的是,他们还一改往日的和善态度,作风行事与往日大相径庭。
据说在他们手上受伤的,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了。”
赵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这趟东海之行绝对没错。
“一炷香的时间还不短哩。小兄弟要不去屋里再坐会儿?在海上被太阳晒着,对皮肤也不大好勒。”
面对船夫的好心劝告,赵恒淡淡笑道:“不打紧,在外面就挺好。”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船也在东海渔村的港口靠了岸。
赵恒从船上下来,与船夫告别以后,就径直来到了东海渔村。
来到村口,还没进去,赵恒就感受到了这座村子究竟有多大。
只怕一般的小县城,也不见得会有这个村子的规模。
他忽然想起,之前江风云给他讲过的,一千年前的事情,似乎也发生在东海?
心下笑了笑,赵恒走进村子,四处打听以后,找到了村子里最大的一家客栈,订了个房间住下。
没办法,有报销,就是这么任性。
在跑堂的带领下,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刚进去还没坐下,跑堂的就忽然神秘兮兮的向他凑了过来,悄声道:“这位客官远道而来,想必不知道这儿的规矩。
小的在这里提醒一下,夜里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千万不要从屋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