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抗狞笑着挥手。
鳞片女人身边的阵旗瞬间拔地而起,环绕他的身边。
秦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紧咬银牙:“你……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她的心前不引人注意的闪过微不可见的光芒。
“我要做什么?当然是要把你变成容器。
你大可以放心,把你变成容器以后,你就可以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到那时,或许连高高在上的仙人,你都可以碰一碰。”
秦韵柳眉微竖,怒视着陆抗:“你说的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就为了制作一个容器,就要杀害无辜的人吗?”
陆抗桀桀笑道:“无辜的人?不不不……这点你错了。
哪有什么无辜的人?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们和蝼蚁有什么区别?
你难道会为你踩死一只蝼蚁而感到悲哀吗?”
秦韵冷哼道:“若不是我大意了,你以为你会有胜算吗?”
陆抗不屑道:“这能怪谁呢?生死搏斗本来就是结果论,谁赢了谁就可以获得处置对方的权力。
大意这种东西,有用吗?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嫩了,经验不足。
我明知道你可以将我的分身击破,却仍然用分身去袭击你,稍微动点脑子也知道有诈吧?”
秦韵怒而不语。
“好了,没必要再继续跟你说那么多了。
我想……等我把你交回去的时候,公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抗一边说着,身周的阵旗尽数射向秦韵。
秦韵脚踩莲花,急忙向一旁躲去。
“放弃抵抗吧,跑也是死。”
陆抗手中掷出一张符箓。
符箓激荡而出,竟然从里面跳窜出来一只火焰猛虎。
那猛虎呼啸着扑向秦韵。
只是略微靠近,秦韵便已觉得如同针扎一般的难受,青丝也有些发烫。
她玉手一握素白长剑,劈向火焰猛虎。
那猛虎却不闪不避,任凭那一剑劈在身上。
剑光一闪,猛虎被劈成了两半。
只是下一瞬,它们又组合在一起,重新变回了火焰猛虎。
秦韵目光微凛,没想到陆抗手段竟然如此之多。
丝毫不像一介散修应有的样子。
符箓、忍术、阵法……
寻常修士,一般也就是只修炼一种。
因为在某一条道路上能走到尽头,便已经可以问鼎天下了。
任何一种修炼方法,走到最后都可以飞升成仙。
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下九流的东西,归根结底都是一种修行之法罢了。
只是仙路漫漫,绝大部分修士连一条路都走不好,更妄谈两条,甚至三条了。
可眼前的陆抗,只是表现出来的便已经是同走三条道路。
若是放在大家族中,也是一介翘楚。
即便是在碧落仙山,也绝对是一顶一的亲传弟子。
再加上他足够阴险狡诈,心事又极为缜密。
她实在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指使这种人物做事。
那位公子究竟是何人?
只是她来不及多想,接连劈开火焰猛虎两三次以后,陆抗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他又是两张符箓抛出。
一条电蟒、一只豪猪出现在她面前,齐齐撕咬上来。
不多久,秦韵便已开始渐渐难以招架。
陆抗的身体,也开始缓缓消失。
再次出现的时候,冰冷的刀刃,便已架在了秦韵的脖子上。
“没想到你一个娇生惯养的仙家子弟,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倒是给了我很多惊喜。”
陆抗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若是对你的身体进行改造,将你那身细皮嫩肉变成钢筋铁骨的肌肉,体道双修,想必极为完美。”
“……”
钢筋铁骨的肌肉?
这人有病吧?
一想到自己变成肌肉女的模样,秦韵就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若真是那样了,简直比死还难受。
“现在你已经没地方跑了吧?”
陆抗发出阴冷的笑声。
声音中透着得逞的快意。
“呵呵呵……”秦韵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陆抗眉头一皱。
这女人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
“我在笑你。”秦韵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笑我什么?”陆抗道人的心里,油然升起一丝不妙。
“你不是说我经验不足,掉入了你的陷阱吗?”秦韵幽幽道。
“然后呢?”陆抗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浓郁。
只是此时形势比人强,若是放弃,又怕横生变故。
“然后?”秦韵目光一冷,强大的气势从她身上骤然爆发。
她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攀升。
这……这怎么可能?
陆抗此时的神情,如同生吞了一只死耗子。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韵,转身便要逃走。
只是任凭他如何想逃,都已为时已晚。
秦韵身上的威压,竟然让他莫名喘不过气来。
“这……这怎么可能呢?”陆抗大惊失色。
“你不是还虚境吗!为什么身上却有合道境的气势!
不对,里面还含有一丝仙气……无限接近仙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韵身上荡漾着圣洁之气。
一股高高在上,如同神祗般冷漠,不带有一起情感的声音从她口中响起。
“一剑寒风起,霜寒十九州。”
彻骨寒意瞬间席卷整片天地。
海面冻结,凝水成冰。
天地为之色变,下起了冰雨。
陆抗化作一道流光,便要逃走。
秦韵玉手虚空一指。
陆抗道人只觉得双脚忽然失去了知觉,紧接着是腿,腰部,四肢,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雕。
“你以为就只有你会示敌以弱吗?”秦韵淡漠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紧接着她素手虚空一弹。
她的身前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琴,在这一指之下发出铮鸣琴音。
清脆的琴音响彻在天地间,如同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刀,横劈而出。
陆抗道人在这琴音之中,竟瞬间四分五裂!
在冰雕破碎的一刹那,陆抗真人忽地化作一团雾气,向远方仓皇遁去。
秦韵见状并未阻拦,而是目视着他远去之后,忽地喷出一口血,气势瞬间萎靡下去。
紧接着她摸出一枚丹药服下,打坐消化后,重新站起身来。
感受到法力再次充盈,她的心里也多了几分安全。
将那长满鳞片的女人就近埋下,她默默叹了口气。
终究也是一个无辜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