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之中,那个身上有些湿漉漉的男人,跌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秦韵见赵恒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男人,不由好奇道:“喂,你盯着那个家伙作什么,难道你认识?”
赵恒摇头道:“不认识,一面之缘吧。”
也的确是一面之缘,至少在赵恒看来是。
若是在地上那个人看来的话,两人的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应该是同道中人。
嗯,同道。
刚穿好衣服的女人,错愕看向粗犷男子:“大郎,你怎么回来了,还有这个人是谁?”
粗犷男子重重哼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要不是我今天回来的早,怎么能撞见你干的好事?”
女人看了眼正瑟瑟发抖,不敢吱声的‘情郎’,然后直视大郎道:“大郎,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粗犷男子面色涨的通红,指着那人怒喝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咱们家墙外?还偏偏正对着你洗澡的地方。”
“这……说不定是他走在路上摔倒了呢?你也知道的,有些人走路的时候容易分心。”女人笑着宽慰起来。
“放屁!”
粗犷大郎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那人几欲抓狂:“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分明是一副从墙上摔下来的模样!”
“啊?!”女人脸色一红,然后如同下意识般,捂住了穿上衣服的身子,“难……难道是他其实是个登徒子,偷看我洗澡?”
“这……”粗犷男子忽地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因为他也只是猜测而已,心中起疑。
“你呀,总是不相信我,总担心我在外面有别人,难道我什么样子,你真的不清楚吗?”
女人一边说着,眼角登时变得红润了起来,紧接着豆大的泪珠,在眼眶打起转来。
泪水噙在眼角,若坠未坠,平生许多令人怜惜之意。
“我当初跟你时,你一贫如洗,长得也并不俊俏,连情话都不会说。
你说,像你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愿意跟你呢?
可我还是选择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粗犷汉子顿时有些乱了手脚。
女人梨花带雨的哭诉道:“那是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我是否生气,你都只是憨憨的在那里笑,然后把好东西都给我。
看我开心了,你就在那里傻笑,这种最真实的平凡,才是我看中的幸福。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选择了你啊!你说,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
“我……我……”大郎语塞,声音也有些哽咽。
他的心已经化了。
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挡得住女人这种楚楚可怜的攻势。
柔弱,看似是女人的劣势。
可实际上,却是女人最可怕的武器。
是一把无所不利的宝剑。
宝剑虽软,却可以将男人钢铁般的意志,如豆腐一般刺破。
粗犷男子也不例外。
藏在那张略经沧桑的脸背后的,是男儿的柔情。
他脸上闪过一丝悔色,似乎很是愧疚对女人的怀疑。
“对不起,老婆,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大郎挠了挠头,如同犯错的孩子,靠向女人。
女人趁机对摔坐在地上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见状急忙爬起身来,便要离开。
秦韵见状极为不忿,咬牙道:“这女人怎么如此下贱,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却还要利用那个老实人的善良欺骗他。
凭什么啊!老实人上辈子抛她家祖坟了?
不行,我要去揭发他们!”
只是她刚要起身,就被赵恒一把拉住。
“你拦着我干什么!”秦韵急道,“难不成你和那奸夫**是一伙的?”
赵恒摇头苦笑:“你瞎说什么呢,清官难断家务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怎么办,难道就睁眼看着这老实人被欺骗下去?你的正义感呢?”秦韵嗔视赵恒。
赵恒叹了口气:“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吗?”
秦韵愣然:“没有。可是你不是……”
“就凭我们说,他就能信?空口无凭,人家凭什么不相信自家娘子,非得信你?
再说了,就算他信了,如果又选择原谅她了呢?
你强行插手,非但不成事,还会引来三个人的仇视,你图什么?”
赵恒一连三问,问的秦韵哑口无言。
“那你说,该怎么办!”秦韵忿忿道,“这事我一定要管。”
赵恒眼睛微眯,悄声道:“我觉得这事,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韵讶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想管你就直说啊!”
赵恒眉峰微蹙,指着大郎道:“你看那大汉额头上。”
秦韵心不甘情不愿的看向那粗犷汉子。
只是这一眼,却让她险些叫出声来。
方才犹豫视线的遮挡,她没有注意到。
可现在趁着大郎去抱女人的空挡,她终于看清,大郎的眉心之中,隐约有着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气。
甚至仔细辨认的话,还隐约可见粗犷男人身上,似乎还隐约有些水肿。
“这人竟然是一处死相!”秦韵失声道。
赵恒疑惑道:“什么是死相?”
秦韵低声道:“死相,是死去的人独有的一种面相,呈现方式有许多种,这人的面相,应该是溺死之相。”
赵恒讶然道:“死去之人的面相,可是这个人还活着啊。”
秦韵脸上闪过一丝凝重:“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强行为他吊命,才使得他能以活着的形态出现。
在这种情况下,死去的人会以为自己还活着,并且丢失掉死之前的记忆。”
这么邪乎……赵恒嘴巴微张,有些惊为天人。
“可问题是,究竟是谁为他吊命的,目的又是什么?”赵恒蹙眉道。
秦韵柳眉颦蹙:“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种逆天改命的术,往往代价都极大。
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有谁能够伟大到这种程度,可以为他逆天而行。”
赵恒蹙着眉头,将目光放在了女人的身上。
循着赵恒的视线,秦韵也看向了女人:“你是想说她?可是我看过了,她只是一只狗妖罢了,修为也并不强,不可能施展出这种神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