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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我为何来九华宫指名道姓的找你了!”
等到留影珠的画面结束之后,钟士季伸手收了留影珠,一脸不善地看着蓝衣道人,道:“我那入门的师弟才引气圆满境界,你那弟子都固元三重了,竟然还带了吴氏十来个引气期的奴仆一起围攻!此事不该给我元都宫一个说法吗!”
被称作严振的蓝衣道人面色一变,但转瞬又镇定下来,淡淡地回应道:“留影珠之后的画面里只看到了吴晗和一干力士,我那弟子并未现身,此事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待我差人叫她过来,查明真相之后,自会给你元都宫一个交代。”
“此事绝无误会!”
钟士季嘿嘿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戏谑道:“而且你那弟子也不用找了!”
严振眼神微凝,心中隐隐感到不妙,脱口问道:“你此话何解?”
钟士季面露讥讽之色,道:“你问问这个家奴就知道了。”
话说完,他提着金甲武士的手臂往前一推,武士直接朝对面抛飞了出去。
严振皱起眉头,脚下生出一团运气把武士仰面接住,看着人还是昏迷不醒,袖袍一甩,一股凉风吹过,武士打了个哆嗦,睁开了眼睛。
“严严上真!”
武士醒转之后,看见严振,立刻惊恐的就要起身,此前王离已经切断了他四肢筋骨,他挣扎了一番,最后竟然跪在了云气上。
严振神色肃然,瞥了一眼钟士季,凝声问道:“是不是吴晗今天带着你们冒犯了元都宫门人?”
钟士季听到他话中不提自己弟子,不由嗤笑一声,道:“严振你也别耽误时间了,直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不就清楚了。”
武士在严振刚问出话时就浑身发抖,听到身后钟士季的声音,顿时脸色一白,又倒在了云气上。
严振听到钟士季的话,恨不得一掌拍死这武士,但瞧见他手里的留影珠,只得沉声喝道:“还不回话!”
“是吴上师让吴晗带着我们去寻元都宫那位仙师的麻烦,最后吴上师和其他人都被那位元都宫的仙师杀了啊!”
武士被他这一喝吓得一颤,语速飞快的把事情结果说了出来。
“什么!”
严振闻言顿时一怒,抬手指着对面,大嚷道:“钟士季!你元都宫的那小子绝对不是引气期!更何况我弟子还持有一件九重禁制的上品护身法宝凰血如意!”
“就你九华宫有法宝?”
钟士季讥笑一声,说道:“你要是怀疑我师弟隐藏了修为,那就去执事院等着,我这就把师弟带过去,让那边的掌院用昊心镜亲自查验他的功行给你看看。”
严振见他语气笃定,立刻叫道:“等等!”
叫住钟士季后,他目光垂下,冲着武士问道:“我那弟子是怎么死的!”
武士咬了咬牙,道:“启禀上真,小人当时在舱内转舵操舟,不知实际情况,只看见突然出现了一口金色巨钟,接着整条楼船就只剩下了船头,等巨钟消失过后,除了元都宫的那位仙师现身,吴上师和其他人全都不在了,所以”
严振眼神一厉,喝道:“既然其他人都死了,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武士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下一刻托起他的云气瞬间消散,武士脸上现出绝望,人直直的往下掉去,伴随着惨叫声,转眼就没入了夜幕中。
严振面色阴沉的看着钟士季没有出声,他已经猜到身怀重宝的弟子为何会输了,武士口中的金色巨钟定是一件先天法宝。
这让他非常疑惑,怀疑是不是元都宫故意设的局,想要挑起两宫的争斗,这在穹霄宗门内之前不是没有先例,曾经有一脉因为不慎落入局中,在争斗中落入下风,事后不光丢了面子,还输了里子。
毕竟谁会给一个入门弟子先天法宝。
将心比心,严振自己收了不少入门弟子,除非资质不错,有凝丹希望的才会给一两件重宝防身,其余的弟子顶多给些道法神通,那吴曼筠身上的凰血如意都是自己从吴氏带出来的法宝。
他倒是不在意弟子身死的问题,还是那句话,不过只是一个入门弟子而已,只是觉得这事有些过于蹊跷,必须谨慎行事
前些年九华宫和乾明宫闹的很僵,宫中一位前辈还打散了乾明宫某人的一具法身,元都、乾明本就是一家,难不成这次是元都宫下的圈套?
故意弄出一个入门弟子做饵,引自己弟子上钩,然后借题发挥想要报复?
这一番细想下来,严振脸上立刻流露出凝重之色,再看对面钟士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顿时一凛,拱了拱手,语气软了下来,道:“此事的确是我九华宫理亏,是我教徒无方,稍后我赠送一件中品法宝给贵宫那位弟子,以作补偿。”
“中品法宝?还一件?”
钟士季哑然失笑,指着严振,道:“你这是瞧不起谁!不拿出三件中品法宝,此事休想了结!”
“三件中品法宝!”
严振眼珠子一瞪,周身气机翻涌,怒道:“钟士季!你想勒索我!门都没有!”
钟士季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只能跟我做过一场了!”
话毕,他一声清喝,背后突然云光一卷左右排开现了两座门户,接着门户中各自走出一个年轻道人。
左边一人身披黑袍,单掌拖着一座晶莹宝塔,右边那一身青衫,手持一杆黑幡,两人走到钟士季身边跟他并肩而立,除了衣着和神态稍有不同之外,三人的容貌长相完全一样。
“难道怕你不成!我同样凝结出了两尊法身!”
严振眼中精光一闪,头顶冲出两道清气,落在身边也化作了两个灰衣道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面黄旗,另一人则是拿着一柄羽扇,面目同样跟他一般无二。
拿羽扇的那人刚刚出现,钟士季身边的青衫道人手中黑幡脱手而出,飞高到头顶五丈变大数倍,对着严振那边垂下了滚滚黑气。
同一时间,钟士季本人袖袍飞出了一两道金虹,直射对面而去。
“无耻!”
严振大骂一声,和身边两个灰衣道人往后一退,接着各掐了一个法决,其后那面黄旗脱手飞出,迎风一涨,放出黄蒙蒙的光扩大开将他和身边两人笼罩进去,头顶黑幡落下的黑气落在黄光上,直接就被搅碎吸收了进去。
“呵呵,这小旗却是不错。”
钟士季笑了一声,并指一点,两道金虹瞬间化作匹练大围着黄光来回斩刺。
黄光内,严振看着眉头紧皱,认得外面两道金虹是钟士季的飞剑,他并不擅此道,暗中思索着,从胸口摸出了一面八卦镜,旁边灰衣道人立刻往前一步,扬起了手里的芭蕉扇。
“去!”
他奋力一扇,凭空刮起一阵怪风冲开黄光,就在这一瞬,严振自己甩出了八卦镜,掐了一个法决,喝道:“咄!”
一只半透明的大手自下而上把并排而立的三个钟士季都握在了手心,其后八卦镜变作斗大,一道浩大的白光射出,三个钟士季神情一呆就化作了飞灰。
“不好!”
然而严振看到这一幕却是脸色大变,大叫一声掐了一个法决。
下一刻就感觉身形不稳,心中警兆大生,急忙往一旁闪去,刚一闪开,两道比门板还宽的巨剑就自下而上的把整团黄光斩成了三片。
严振心中不由大骇,和两尊法身想要遁开,但还没有所动作,三人就僵在了原地,不是不想退,而是无可退之路了。
只见此刻东西南北四方各自站着一个钟士季,四人法力气机练成一片,组成了一座煞气森森的大阵把严振和他的两尊法身困在了里面,头顶还有一个钟士季,两道金虹在其身侧盘旋,吞吐着锋锐的剑气。
“你竟然凝结了四尊法身”
严振神情骇然的看着钟士季,语气说不出的苦涩。
正北方向的钟士季撇了撇嘴,道:“还要继续么?”
“我认输!”
严振摇了摇头,随后又道:“但我只能给你两件中品法宝!不行你就出手吧!”
钟士季放声一笑,道:“可以!但你得再加十瓶参元丹!”
“不可能!最多给你五瓶!”
“成交!此事就此了结!”
“你!”
元都宫。
王离坐在钟士季的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身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柄半尺长短的赤色玉如意,胸前还漂浮着一口四尺长短的青色木匣,木匣的一端有五道缝隙模样的切口。
“想不到这是一口可以再次进阶的甲木剑匣。”
王离看着眼前的木匣有些惊讶,刚才他很轻易的就用造化元符炼化了这口剑匣的第一重禁制,意外的是剑匣的禁制竟比那青灯的禁制还要简单一些。
在炼化了第一重禁制之后,他就获悉了这口剑匣情况,通体由甲木打造,匣内现在因为只有五重禁制,所以最多只能储存五口木属性剑器,不过倒是能存不少剑气,另外匣内还蕴藏了一团元磁精气,这种精气专收五金制炼之宝,他的飞刀就是被此物吸纳镇压在了匣中。
在炼化禁制时,王离感受到了剑匣浓浓的木属性精气,差点忍不住想用它来修炼震木真诀。
但他完全炼化了第一重禁制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发现这甲木剑匣竟然并未炼制完整,若是请师兄或者老师帮忙,应该还能再炼入六重禁制,到那时这甲木剑匣就可以一跃而成先天法宝。
王离不由感慨,这些豪门大户果然财大气粗,仅仅是引气,固元这种低阶修士随身就有此等法宝,以后必须要密切关注一下才行。
想到这里,他伸手一点,一线青光自匣内飞出,落在王离手中化作了一柄青玉短剑。
这是那吴曼筠御使的法剑,只是一件九阶法器,王离在祭炼木匣的时候,顺便也把这短剑祭炼了一番,现在可以算是他的法器了。
“不知道大师兄是否精通剑道,之前看他拿出的两件法宝也都是塔,幡,还有小鼎这类的法宝,若是他”
“哈哈哈”
王离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头上传来了钟师兄的笑声,收了木匣就要起身,见得一道遁光落在眼前,显出了钟师兄的身形。
“咦!师弟竟然能够祭炼法宝?”
钟士季落地之后,惊讶了一声,随后走到王离一边的藤椅坐下,说道:“那正好,我又替你要来了两件法宝!”
说完大袖一挥,几道光芒落到了身旁的石桌上。
王离凝神看去,发现石桌上多了五个瓷瓶和两把精致的铜锤,疑惑道:“师兄这是?”
钟士季努了努嘴,恨恨地说道:“我去跟九华宫的某人讲了讲道理,那人答应给你两件中品法宝做补偿,用以了结他门下跟你结下的恩怨,不曾想这家伙耍诈,拿出两件品级一模一样的铜锤把我给忽悠了,至于这五瓶参元丹勉强算是点添头。”
王离面色古怪,问道:“师兄没有吃亏吧?”
钟士季哈哈一笑,摇头道:“我是去讲道理,怎么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