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柯找到飞得最远的冰柱,冰柱溜溜哒,滚到阶梯中央。郁柯拉着卷尺量到冰柱所在地,记录好降落距离和滚动距离。
那时,郁柯身上刚被冰柱打湿,衣服上也蹭了些许泥土,浑身看着略脏。她起身正欲往回走,余光却瞟到实验室的师兄。
她转了身,站在高高台阶之上,眉眼带笑,抬手向师兄问好:“高冷师兄,要不要一起来做项目研究。”
“这个项目研究还有点好玩。”
师兄摆手:“不了。”
“噢。”郁柯视线极好,她看着师兄身边另外两个人说:“师兄,你朋友,有异能吗?要不要上来一起做实验研究。”
师兄:“不用,你自己玩吧。”
师兄说话说慢了,郁柯已经踹开挡路的冰柱小跑下来。
足球场建在军校的西北角,周围大树林立,少有建筑。长长高高阶梯通向足球场,阶梯下端便是进入校园内部的小道。
师兄跟两位朋友站在小道边,郁柯从阶梯中央跑下。
半分钟不到,她立在三人对面,上前几步拽住躲藏在宁扁舟身后的赵山河。
“这位弟弟好生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个车顶顶见过?”
赵山河被抓包,知道躲不过去,倒是堂堂正正站着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同胞弟弟,你可能把他认成我了。”
郁柯:“....”也不知道郁柯想起了什么,放开了赵山河顺着他话说:“可能真认错人了。”
此时,阶梯上方传来顾方的声音:“郁小柯,好了没,我异能快用完了。”
精疲力尽,难以继续。
只想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
那怎么能行,研究对象不能说不行!
郁柯继续刺激他:“顾方,你行不行?不行换下一个人上。”
顾方:“换个锤子!”
口号喊得响亮,血液内的异能却难以支撑。
郁柯踮踮脚看不到冰柱继续飞,就知道顾方异能是真的耗尽。她看看时间,在小本子上记下:两个半小时。
记好了才抬头,看向师兄另一个衣着干净整齐的男生,男生眉目深邃,面容惊艳,翻领是金线绣着编号,惊鸿一瞥间郁柯问:“这位朋友,你衣服哪里定制的,很好看。”
定制?
这年头哪里还有定制的衣服?不都是去基地外捡的。
江大军校内,学生一般都穿作战服。
宁扁舟上衣黑色翻领,衣领绣金线编号,下身作战裤,一身衣物规整干净。郁柯多瞅了他几眼,视线在他衣服上打转。
言真师兄:“....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人家衣服说话。”
“衣服这么好看,我不看衣服,看什么?”郁柯很是理直气壮的反问。
“.......”
郁柯伸伸手,想要摸一下宁扁舟衣领上的金绣编号。嘴里还说着:“朋友,有异能吗,来否一起做项目研究?”
宁扁舟望见郁柯手里有黑笔的划痕、手掌微湿杂着层泥土,眸光淡淡,脚步微动侧身避开,并未作答。
言真挡住宁扁舟,推着她上楼梯。郁柯被推着往前几步,单手勾住师兄肩膀悄悄说话:“师兄,你这朋友衣服还挺惊艳的。有异能不,有的话我带他玩玩。”
言真:“继续做你的实验。”
“成。”郁柯被明确拒绝,顺着阶梯往上跑,边跑边喊:
“换人,下一个。”
“别啊,郁柯你不能向对顾方一样对我。”
“放心,我会一视同仁的。”
.....
师兄三人继续往学校内走,耳边时不时还能听见足球场的叫喊声。
言真走的过程中,手压着赵山河肩膀问:“你为什么骗郁柯师妹说你有个同胞弟弟?”
赵山河回答得直接:“.....我骂过她和她朋友。”
言真:“.....”
这年头除了无中生‘友’,还有无中生’同胞弟弟‘?
......
顾方不行,就换吕章戈上。
隔了一天,郁柯又叫上两人。
“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
顾方有些怕她口中的这个好想法,吕章戈也怕,两人齐齐摇头。
郁柯:“别啊,弟弟,你们这是为科研献身。”
两人:“......”
“对,吕章戈你用雷系异能去攻击顾方手里的冰坨子。”
“什么感觉。”
吕章戈:“没感觉。”
顾方:“这感觉,酸爽浸透,霸道极了。”
“换一下,顾方你用冰坨子攻击吕章戈的异能。”
“什么感觉。”
顾方:“没感觉。”
吕章戈;“我可以申请用一下脏话大全吗?”
“允了。”
“马勒戈壁,劳资痛死了。”
.....
“再换一下,你们两个用异能攻击对方。”
“什么感觉?”
顾方:“申请用下脏话大全。”
吕章戈:“我也要申请。”
“可以。”
顾方:“完球了,我觉得我要原地死亡了。”
吕章戈:“仙人板板,我再也不要参加这种研究了。”
郁柯语重心长分别拍了两人肩膀:“你们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同族人不能互相残杀。”郁柯记录下今天的研究数据,双手插兜帅气走人:“害人害己哪。”
两个弯着腰蹲坐在地上的人互相看一眼,吕章戈说:“我决定回去后拉黑郁柯。”
顾方捂着五脏六腑,哪儿疼捂哪儿。
“我已经单方面和她断绝朋友关系了。”
这种只把他们当小老鼠实验的朋友,他们要来有什么用!
难兄难弟彼此搀扶,却在楼梯那犯了难。
“我腿现在还是软的。”
“我也是。”
“要不,缓缓再走。”
“正有此意。”
.....
郁柯整理好雷系跟火系异能的资料,将分析结果拿去和任期阳一起讨论。
任期阳拿到报告,翻了几页后沉默思考,良久才道:“关于异能者异能这个项目,楚阔曾经研究过,但最后也只确定了异能者的等级和感知力等级,其他一无所获。
郁柯看过楚阔前辈的所有调查记录,也分析过他对研究手段。“楚阔前辈急于求成,太过手段过于激进。从各种资料来看,我确定前辈没有深入去了解各种情况,忽略很多细点,单只是迫切追寻一个结果。”
“我不一样,我喜欢研究。不为研究结果,只为研究本身。”
郁柯在老先生面前吐词犀利,话语掷地有声。
任期阳坐在椅子上,拐杖撑地来回在地上敲打。
“年轻人,哪个都是意气风发。”任期阳起身撑着拐杖,步子坚韧,目光锐利:“说吧,你今天弄这么点材料过来找我做什么?”
郁柯站在桌前,伸手指着楚阔前辈笔记上的字:“我想去这个地方。”
“小小年纪胆子倒是很大。”任期阳终是将钥匙递给了她:“好好做些正直点的研究不好吗,非要走歪门邪道,做那些危险的事。”
郁柯抬手摁着额角:“条条道路都是科研路。”
“没有后退,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