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苍白,没了血气之色,惨淡一笑缓缓落幕,双眸里载满生死的悲戚,以及一闪而过的希望。他手握住备用电源按钮,由紧变缓,最后只能需需握住。
郁柯记得他,他也是今年参加大比的江大校队成员之一。有好几次,路过支队训练的时候,他跟其他校队成员总是笑盈盈的同她打招呼,偶尔还调笑几句,问她还缺人做研究吗?他们愿意为了科研献身。
她是怎么说的?
她挑眉,笑说:“不好意思,这个实验项目已经结题了。”
“来晚了,居然没有参加过这次实验项目,这能让我遗憾一分钟!”说罢,他跟校队成员笑弯了腰。
“神特么一分钟,遗憾个一秒钟就够了。”
往日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与此时的惨烈死亡形成强烈对比,不禁让人眼眶红红,脑袋空空。
郁柯转了头,见惯了生死,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淡然、轻轻巧巧揭过。如今,才发现原是高估了自己。
生死之际,有人哀鸣,谁也免不了俗。
校队成员有几人闯进郁柯撑起的安全区内,背着他又往基地防线撤退。明明试探了下呼吸,知道那人已然死透。却又徒劳无功带他撤退基地,先是让光系异能师治疗伤处,再将其体面离开。
三天三夜,这样的事情总是循环往复上演。
基地外堆了如山高的丧尸,基地内有无数的异能者死去。
夜半三更,郁柯累极趴在桌子上睡着。黑夜像是一层遮盖布,掩盖一场又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阻挡一声高过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从怡情脚步放轻,手拿轻薄棉被慢慢给她盖上。
她嘘了一声:“都回吧。基地保护罩哪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来。”
起初,刚听到郁柯说要造一个基地保护罩时,她平视郁柯,伸手试试她额角的温度。没发烧,那就只能是疯魔了。造基地保护罩?能够让丧尸忽略保护罩内所有人与物的保护罩?
她可真敢想!
从怡情顿了顿脚步,想起郁柯的异能,突然间觉得基地保护罩也不是不能做出来。所以,她跟着一起疯魔了。
实验室大门紧紧合拢,挡住门外呼啸春风。门内的人骤然睁开眼睛,眸内没有丝毫睡意。
郁柯立直身子,双手拢着棉被,暖意丝丝入骨。
权势花、跳跳草、财神雨滴三小只从兜里跳出,在桌面绕着圆圈,欢快的蹦跶。
“说吧,什么条件?”
“没有任何条件!”跳跳草欣喜跳到郁柯肩膀,两片叶子蹭蹭耳垂:“小柯柯,你终于想通了!”
“是是是,想通了,准备和你们并肩走上祸害苍生的道路了!”
三小只:“”
权势花最先按耐不住:“小柯柯,请你注意你的遣词造句!不是祸害苍生,是拯救苍生!”
郁柯懒得理他们那些奇奇怪怪的说法,单刀直入的问:“如果我不按照你们设定的路线走,距离人类灭亡的日子还有多久?”
跳跳草掰掰叶子,像在数数:“一个月。”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郁柯裹着棉被,压低身子,视线与桌面平齐,犀利目光扫视一圈。三小只有点心慌,郁柯眼神太过于平静无波,他们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天选之人,该是张扬骄傲,站在世界之峰睥睨天下的,哪能是那样风吹波澜不惊,不悲不喜的目光。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异世魂。”权势花不紧不慢道破一切,一把刀就这样扎进郁柯心里。
满级大佬在末世搞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