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师打一下郁柯脑袋:“是的呀,小少爷脑袋有问题,以前抱着个人哭成泪人。我怎么拽,他都扒着人家女孩子不放手,那样子,可怜见的,我都不忍心再拽一下。”
检查好身体,郁柯搭两个枕头靠着,一连吃瓜相盯着异能师:“老师,这般劲爆的画面,好好同我讲讲。”
异能师轻瞥一眼:“”
得勒,任那满腔少男心思,全都流入海中,连点浪花都没翻腾起来。
异能师自是没再多嘴,告诫郁柯一番注意事项,忽略病人眸里的八卦之火,关上房门离开。
郁柯是在春日睡去,冬日醒来。宁扁舟一直在她病房里行动,跟个田螺姑娘一样,什么都会,也什么都做,就连拉抽屉的姿势都无比熟练。
他没问当年为什么自己突然濒临死亡,郁柯也懒得解释。
总不能吹,她为了基地为了未来,甘愿放弃生命化为天空的银光流丝罩吧。多么真实却又扯淡的理由,她说不出口。
新年才过没几天,大街小巷、树梢屋檐窗外都还挂着欢喜的红纸、红缎。一片红中覆一层雪白,空中的雪来得静悄悄。
郁柯坐在床边,靠着窗台,推开窗户,伸手去碰天空飘落的飞雪。
楼下浅薄的积雪扛着鞋底,但凡是积了雪的地方,总是多多少少留一些脚印。顾方等人没带伞,淋着小雪沉默的往小楼走。郁柯那会儿见着他们,忙推开了窗户。
一声响亮的口哨,在漫天飞雪,寂静冬日里分外悦耳。
顾方等人撇开衣帽,驻足抬头,风雪淋了满头。隔了满天飘雪,一片光亮窗户里,许久不见的人探头探手,笑吟吟同他们招手。这一年的风雪温柔,亲朋老友安好,人间烟火与远方梦想触手可及。
“好久不见。”病房空间狭窄,一下子涌入的几人挤在一堆,挨个跟郁柯打招呼。宁扁舟冷冷瞥一眼那些人,自顾自坐着,拿起小刀继续削苹果。
他心里门儿清,这一群人里单挑一个出来,都比他跟郁柯关系要好。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从天而降,还有个不请自来,一个偶然相遇。
所有人认识郁柯的时间,都比他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屋子内的一群人中,开窍的人只有他一个。想到此,内心不由自主弥漫着一种隐秘的欢喜,然而欢喜不过一瞬便散得干干净净。
不幸的也是屋子里只有他一人开窍。
情绪转变得快,收得也快。他低下头,深一刀浅一刀划开苹果皮。郁柯在一旁看着,眉毛突突跳,从早上到下午,宁扁舟已经坐在凳上连削了十几个苹果。
现在都傍晚了,还削个没完!
算了!谁叫苹果是他买的,她连说话的立场都很尴尬,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她移开视线,对上小伙伴们关怀的目光,笑着摇摇手:“好久不见,礼数可不能废。”
“什么?”两年的时间,渐渐把过去的默契磨平。就连专业搭腔户顾方默了几秒,才睁大眼睛瞪住郁柯。“啧啧,刚醒来就想着挣钱,你有那么穷?”
郁柯双手枕着后脑勺,眨眨眼睛:“穷啊,躺了两年醒来,再次觉得金钱对我充满了诱惑力。”谈到金钱,郁柯想起那个清冷的财神雨滴,每次一副生死看淡,快些用钱的小表情,笑得眉眼弯弯。
印九啧一声:“见我们来都没笑得那么开心,谈到金钱眼睛都放光了!”
赵山河同这群人的关系日益渐好,搂着印九肩膀,面朝郁柯问:“金钱重要,还是小伙伴重要?”
“你非要自取其辱吗?”
“”鉴定完毕,郁柯还是那个郁柯,数十年如一日马不停蹄奔跑在挣钱路上的郁柯。偏生她脸皮也是够厚,手指搓磨间尽显市井气儿:“小伙伴们,你们的探望不够真诚呀!”
小伙伴们听说郁柯醒了,来得匆忙,身上一点东西都没带。一个个打了空头支票,郁柯一一用小本子记录在案后,满意的拍拍小本子露出一脸笑意。
宁扁舟削好苹果,将果盘递给郁柯,顺便拍掉其他人伸出来的黑爪子。
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这几天情绪时而好时而不好,郁柯根本不敢忤逆他,他提来什么饭菜便吃什么,想做什么也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为此,郁柯也是心累。
“他到底怎么回事?”郁柯趁着宁扁舟离开病房时,拉着小伙伴们问。
小伙伴们:“”这可怎么说?这两年来,他们跟宁扁舟的接触时间也是寥寥无几,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打比赛的时候,再多点消息,就只知道他一直寸步不离守着昏睡的郁柯。
“听说队长抱着个女孩子哭?”郁柯咬着苹果,腮帮子鼓鼓的,跟大家一起谈起队长的八卦,想要从他们口中听一些她不知道的瓜。问完这问题,小伙伴们难得集体沉默,不再你争我抢的说话。
郁柯:“你们也不知道?”
所有人目光放在郁柯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视线太过于光明正大,还是四个人一起盯着她,郁柯想忽视都难。
“我?”郁柯难以接受似的指指自己,勉强咽下口中苹果,继而狂拍被子:“恨不得当时醒着,好好瞧瞧队长哭的漂亮样子。”
此言一出,惊呆一室四人。
赵山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憋住,实在忍不住了,指着郁柯鼻子骂:“变态!”
顾方转过头:“我不认识这人,这人不是从我们024基地走出去的,我们024基地没有这样的变态。”一连三个否认,侧面反映出众人对郁柯的变态想法万分的不理解。
一群人散后,吕章戈落在最后转了身立在郁柯病床前。
“郁柯,你不要装傻充愣。”郁柯多聪明一人,她能看不出宁扁舟的想法?所有人都知道宁扁舟喜欢她,她瞧不分明?吕章戈不信。
那时,屋外站着一道人影,透过一条门缝,听着病房内传出的话语声。
“我打小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无哪儿都行都好。”郁柯咬着苹果,一边咀嚼一边说话,嗓音淡淡,情绪没有明显变化,吐出的句句话语有种风轻云淡的意味。“闲时停下来笑一笑,跟着身旁人闹一闹。所有人来去匆匆,没有谁注定能永远陪着谁。”
“我这双手,可以碰实验仪器,可以碰危险物品,什么都可以,但不会碰感情。”郁柯摊开双手,笑一笑:“负担不起任何人的喜欢,也不想多个人来干涉自己的人生。”
门外的影子虚晃得厉害,他想扯开唇角,假装笑一笑,然而发现自己做不到。明明知道他就在门外,那一番话便是直截了当绝了他的心思。于她而言,自己不过是个妄想干涉她生活的人。
如果识相点,听了那一番话就该离得远远的,不要去碍着别人的眼。
满级大佬在末世搞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