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翳风回家看到眼前的一切,皱着眉绷着脸,大概已经猜出些什么。
“妈,您又搞什么名堂?”莫翳风显然对此也很不满意。
“怎么?我想换个房间睡睡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再说这房子太大了,整整一层楼也只有我们三个人,不觉得凑的近一些可以照应一下吗?”莫羽晓完全不给莫翳风喘息的机会,每一句都让他无法反驳。
叶紫曦看到身边的莫翳风已经快忍无可忍,最终还是沉默了,作为儿子,他确实找不到一点理由去制止母亲的“胡闹”。
“翳风,这样挺好的,妈住在我们隔壁可能是真的怕寂寞,你不是也经常提起妈一个人太久了,怕她孤单吗?”叶紫曦的目光凝在莫翳风的眼睛里,她希望他配合。
“妈,我希望这是您最后一次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莫翳风果真配合下来,如果真的让莫羽晓折腾一次后就能避免更多麻烦,那就让她尽情去折腾吧!
莫羽晓目中无人的端起架子,毫不客气的回击自己的儿子,“我认为现在这一切都很有意义,我倒是很想知道,只是搬到了你们隔壁,到底你们在担心什么?”
莫羽晓的反问让叶紫曦忍不住神经紧绷起来,她不会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了吧?!
叶紫曦扯了扯莫翳风的衣角,希望莫翳风小心说话,自己也跟着大家找事情忙起来。
突然,莫羽晓跟一个小工说道,“把这些箱子都堆在一起吧,省一些空间安置我的新梳妆台。”
叶紫曦正帮忙整理那些贵重的物件,并没有注意到莫羽晓嘴里的那些箱子是什么。
紧接着便是搬动箱子移动的声音,并且持续了很久。
良久,叶紫曦突然想起自己的刚才把奖杯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些不知情的工人会不会没有注意到磕碰到那脆弱的水晶
叶紫曦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回身去找奖杯,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让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那个毛手毛脚的工人正要将一个装满重物的箱子摞在那奖杯上,小小的奖杯在那堆物件里显得那么渺那么不易被发现。
“停下!”叶紫曦冲过去大声制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奖杯被箱子搓碎,埋在了箱子下。
叶紫曦的心痛的几乎快无法呼吸,一个箭步冲上去徒手想要搬开那很重的箱子。
莫翳风闻声赶来,看到叶紫曦慌张着急的样子,大声喝住那工人赶紧挪开箱子。
已经完全变成碎片的奖杯让莫翳风也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你怎么做事的?”
莫翳风严厉的审问那搬东西的小工,没想到那人吞吞吐吐的回道,“不关我的事啊,是夫人让我把所有箱子都叠在一起,我搬着箱子自然看不到上面都放着什么。”
那工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声音不停的打颤。
叶紫曦忍住眼泪,很清楚一切都不能重来,碎掉的是荣誉,但也仅仅是个载体罢了,她势必不能因此大发雷霆,莫羽晓正愁没处挑她的毛病呢!
“弄坏了东西你居然还振振有词!不让你赔偿已经很通情达理了!”莫翳风怒火中烧,这奖杯今天刚刚是他亲手交给她的,居然当天就遭遇不测了。
莫羽晓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碎成几瓣的奖杯虚情假意的惊讶了一下,“天呢,奖杯怎么碎了,真可惜!”
叶紫曦盯着莫羽晓的脸,从她脸上发现了一丝格格不入的幸灾乐祸,虽然那种得意只是闪现,却还是被叶紫曦尽收眼底。
刚才莫羽晓明明很清楚叶紫曦将奖杯放在箱子上面,莫羽晓竟然还让工人去搬弄箱子
叶紫曦不愿意承认是莫羽晓故意为之,但她现在真的忍不住想要质问。
“妈,您这样做真的很开心吗?”叶紫曦努力让自己很镇定,却没有一丝软弱。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我让你的宝贝奖杯碎掉的,你这样的冤枉我可不接受,有这么跟婆婆说话的吗?”莫羽晓好像知道会逼叶紫曦作出什么反应,回击的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可是你明明知道奖杯就在箱子上面”叶紫曦的话说到一半,莫羽晓迫不及待的抢着叫嚣起来。
“这奖杯就算是碎了又能怎么样,你参加这场比赛能走到最后还不是因为我儿子,如果不是他,就凭你也想拿奖杯,太不自量力了!”这一刻,莫羽晓的刻薄和轻蔑毫不掩饰。
叶紫曦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沁满的眼眶,在没有汹涌掉落之前转身跑开了。
莫翳风终于明白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绝非偶然,而是自己的母亲故意为之,冰冷薄削的唇因为愤怒而轻微颤抖,“妈,你到底为什么?!”
“我说过,她只要在莫家一刻,莫家就一直不会安宁,这才刚刚开始。”莫羽晓冷哼一声后,扭身走开。
莫翳风紧握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墙上,转头朝着叶紫曦跑开的楼上望去,若有所思。
深夜,周身一片寂静,叶紫曦蜷缩着身体在床的角落,她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去又醒来,不知往复了多少次。
突然一双结实的手臂覆上叶紫曦纤瘦的肩膀,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对不起。”
叶紫曦朦胧中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双温热的手又那么真实。
这种冷酷无情的毒舌男也会说对不起三个字?叶紫曦猛然转身,却没想莫翳风的身体贴的很近,她哭红的双眼一下子撞在他胸前结实的肌肉上。
“我”叶紫曦一下子语塞,实际上她已经想通了,奖杯虽然碎了,但她是第一名谁也改变不了。
莫翳风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宽厚的手在她背上反复摩挲着,“我补偿你。”
叶紫曦愣愣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冷凌的深眸,“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