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舔牙,答应的爽快:“成。”
南主任这几天事情多,说了他们几句就走了。
人走了,江深也不装下去了。
他侧下头,对路枝笑着说:“走吧?”
路枝:“......”
路枝低头撇嘴,满脸不愿意,明明就是他故意告状的,她可以一个人去的,这人好烦。
路枝被气的小脸红扑扑的,不再和江深说话。
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六月的风是燥热的,拂过花草掠过树枝带着浓郁的花香木香,小路两边种了栀子花,现在是花期,开得正盛,清香味很浓烈,绕在两人的鼻息间久久不能散去。
路枝很喜欢这种花香味,甜甜的,便把步伐放慢了些,想多待会。
小女生步子小,走得慢,江深没想那么多也缓了步子,甜甜的味道窜在鼻尖,起初还好,闻的多了也有些腻,正午,太阳挂在高空,阳光强烈,他穿的又是黑色衣服,吸热,刚又打了球,流了许多汗,身上汗腻腻的,汗臭混着花香,这对有洁癖的江深来说是个灾难。
他脸色不太好,走路速度加快,就和路枝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
走几步,人不见了。
江深突的回头,看到离他十几米远的路枝,皱眉用不太好的语气说:“你能不能快点?”他又折返回去,拉着路枝的手腕往前走。
“嗯?”
路枝盯着突然多出来的手,下意识想要挣开,她用力甩了甩,不仅没甩开,前面的人用力更大,故意不松开。
“我自己会走。”
江深:“闭嘴!”
今天诊所人比较少,医生正坐在椅子上查看病例,刚要输入病人名字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他放下鼠标,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尤其是两个人还握着手,他眼神复杂了下,然后跟习惯了似的,他按部就班的问两个人:“怎么了?”
路枝开口,“我......”
“她肩部被篮球砸伤。”江深语气强势,松开路枝的手腕。
在看到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的时候,江深的脸色阴了几分,他打量了下输液室和里面的药室,没见到女医生,心里更加郁闷了。
在江深想要不要去别的医院的时候,楼上传来女人的声音:“怎么了?”
确实是女人,中年,短发,看起来很干练,身上穿着白大褂,这是家私人诊所,一对夫妻开的,这应该是刚才那位医生的老婆。
路枝刚打算开口,再次被江深打断。
“她肩部受伤,紫的厉害,还有些肿了。”
“啊?”女医生也被江深的话给惊讶到了,她看看路枝,长的很乖,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再看看江深,黑色衬衫工装裤,耳朵上还带了个黑色耳钉,痞里痞气的,就算长得好看,也让人感觉不舒服,若不是亲眼见到,她真的没法去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随后她想清楚了什么,遗憾的叹口气,现在的孩子啊,考了好学校也不好好学习。
阿姨对路枝说:“进来吧,我看看。”
阿姨看过之后紧张的吸了口气,挺严重的,有点肌肉损伤,她问,“怎么弄的?”
路枝如实回答,“篮球砸的。”
阿姨哼了一声,碎碎念起来,“现在的男孩比以前要皮多了,这被砸的可真狠,以后啊,小姑娘要记得离篮球场足球场这样的地方远点,那些人打起球来没头没脑的。”
“嗯。”
“去输液室等着,咱输个消炎水,会消肿。”
路枝整理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江深还在,他刚刚就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用手把额前的发拨到后面,也有些愧疚,语气诚恳,“对不起。”
“没事。”
路枝不想再和江深说些什么,她总感觉遇到这人没什么好事,昨天碰到他,她上课差点迟到,今天碰到他,她又被对方用篮球给砸伤了,她不喜欢异性接触,此刻只想离江深远点,可对方总是借着南主任的话来让她拿他没办法。
输液室里就她一个人,阿姨给她扎好针,把电视打开将遥控器放在路枝手边,又开了空调,做好一切后,阿姨对路枝也像是在对江深说:“手不要乱动,这袋输完了喊我一声。”
两人异口同声,“行。”
话落,两人意识到什么又彼此缄默。
去看电视时,余光掠过男孩的手指,那里又添了新伤,食指和中指之间出了几个小泡,有两个大点的泡破了,皮肉分离,应该是沾了水,皮肉泛白还在留着黄色的液体,着实有些怪异恶心。
路枝抬起眼睫,声音不大不小,“阿姨能给我一瓶碘伏,棉签还有创可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