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考试结束，路枝看见站在黑压压人群前列的江深，他长相极好在一群人中非常突出，校门开了后里面的人出来外面的人也迎上去，他被挤在中间，来回被人碰撞很快便没了耐心，眉梢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下一秒就会吼出声一般。

可他没有，见到路枝出来，他稍稍提步，可刚迈出步子便注意到她旁边还站着别的人，于是便把步子给收了回来。

他等在原地，看着离自己不算远的女孩在和别的男生有说有笑心里突然堵得慌，手指紧攥，指尖用力到发白。

人是从他身边过去的，两人错位正好，一点都没碰到。

他在这明显是容易注意到的。

可她却一句话没说。

是生气了。

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实高离家比较远，路枝和姚桂两个人回去不方便直接去了隔壁的商场，准备逛完直接去考场。

进去后，姚桂去了一楼的蛋糕店，路枝在外面等着，姚桂挑选的时间长她无所事事的用脚点着地面，偶尔也会朝别的地方看看，在往外看的时候视线掠过熟悉的黑色，路枝眉头稍蹩把视线收了回来，然后背对着外面的人。

等到姚桂出来，路枝留意到她手里空空便随口问了句：“你不买了吗？”

“嗯。”姚桂点后，后悔没把苏雅的会员卡带过来，“太贵了，下次再来买吧。”

“嗯。”路枝没继续往下问，她侧了下脑袋看了看门外，人已经走了，路枝呼了口气继续说：“那我们走吧。”

姚桂喜欢化妆品，在化妆品区逛了许久，但没买多少东西，她说等她回去让她男朋友给她买，正好暑假她要去她男朋友那玩。

期间姚桂又和路枝说了许多关于她男朋友的事，路枝在这相当于一个倾听者，认真听着从不发表意见，她没有喜欢评价别人的习惯，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陌生人，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她性子沉闷，或者是不好相处。

从一楼到三楼姚桂的嘴就没听过，路枝听着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你说他是做放贷工作的？”

“嗯，一个月能挣好几万呢。”姚桂说着从水果区拿了满满一盒车厘子，这边的要贵一些，一盒就要好几百块钱，不过幸好她男朋友刚给她发了两千，“他每个月都给我固定的零花钱，就上次我过十八岁生日他还过来了呢。”

“不过那天你要上课就没发过来，不然你就能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了。”

“可帅了，他还送我一只腕表呢，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咱班的梁哲说这一表肯定是真的要好几千呢。”她扬了扬手腕，上面腕表换成了新的。

路枝点头拿了盒巧克力，“你自己小心些就好。”

“嗯嗯。”姚桂不以为然，整个人飘然飘然的还陷在自己的甜蜜里，“没事，他说我以后要是不想工作，他来养我。”

听到这话路枝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对这种‘我养你的话’很排斥，因为她觉得这样会让一个女人丧失生存本领，会彻底依附于别人。

可姚桂喜欢听，仿佛是有一种向往。

路枝看到姚桂也在挑巧克力，手里的东西都快拿不下，她把小车推到她旁边，声音温柔：“我觉得，靠自己是比较好的。”

姚桂心不在焉，“嗯嗯。”

路枝在旁边等着，或许是她最近港片看多了，让她总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

再回头，看到熟悉的人，路枝忽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