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没有这般严重吧,怎么说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不是,您忍心杀我么?”
“孤确实不会杀你”,墨漓看着篱落尘可怜的表情说道。
一旁的李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跟了这位主子这么长时间以他对他的了解,若是真想杀了她,哪里还会和她说着多话,但是他还没见过殿下对谁能和对这位沉落姑娘一般耐心。
篱落尘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接触久了也知道他不是残暴之人,自己说到底也是救了他的命,虽然不能为所欲为,但是总不可能恩将仇报,所以她才这般有恃无恐。
她心情甚好的看着此时的墨漓,他一身白衣上面染着点点的墨迹就像是原本就印在上面的,竟然还有些好看,一点也没有狼狈的感觉,忽然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帅了……
“孤虽不会杀你,但你屋子里面的那几坛酒可就难说了。”
篱落尘面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的?”
墨漓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她似乎从里面看到了轻蔑,她刚才脑子真是进水了,竟然还对他有所改观,果真是美色误人。
李公公在一旁开口替她解答,“沉落姑娘,整个东宫都是太子殿下的,就连那酒也是殿下点头,小夜大人才能给您送过去的。”
她深吸了口气,真是大意了竟然被他摆了一道,这一点她早就应该想到才是,想了想放在自己房间里面的酒,还是觉得酒更重要,她叹了口气,“你让他们都出去,我告诉你就是。”
墨漓痛快地挥了挥手让书房里面的下人们全部出去,李公公没有动迟疑的说道,“殿下,老奴还是留……”
“下去”,墨漓冷声打断他的话,李公公这才离去,关门的时候还警告的看了篱落尘一眼。
“说吧,那天你到底用什么救了我?”
篱落尘凑近他,墨漓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并没有躲,她看着他莹白如玉的肌肤比天宫的女子还细腻,还有那莹润的红唇,差一点忘了自己要说的,她咳了咳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墨漓想也没想就说道,“你打不过我。”
篱落尘一挑眉,“我会医人亦会杀人,还可杀人无形,说不定我刚才靠近你的时候就已经……”
墨漓懒得听她继续瞎胡扯下去,站起身捏住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眼,她的眼睛近看的话可以看见里面有莹莹的绿光,看的久了眼前就好像出现了一汪碧绿的湖水,像是要把人溺毙在里面一样。
篱落尘眨了眨眼睛,墨漓这才回过神,神色不善的看着她,“那日到底用什么救了孤?”
“我都说了是我师傅的……”
墨漓捏住她下巴的手掌微一用力,眯起眼睛,“休想再骗我,那天我醒来后闻到了血腥味。”
还有一股熟悉的清甜味道,那并不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退后一步错开眼神,这样的他给她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是我的血,我用我的血救了你。”
“你的血?”
“没错,我生来便与众不同,我的血可解百毒治百病,我师傅怕别人发现我的秘密就带我去了山上。”
墨漓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倒是可以说的通,这也解释了她为何要瞒着他的原因,有这种特殊能力若是不藏着掖着怕是能被这天下人活刮了。
“那天你也是这样救柳晏清的?”
“自然,他当日病的很重,若非如此恐怕殿下以后就看不见他了。”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孤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就多谢殿下了”,篱落尘说完后转身赶紧溜了,这墨漓可真是智多近妖,她斗不过还跑不过么。
她出去时外面的月亮正高挂在空,因为是月初,只有一个月牙的形状,不时还有乌云飘过。
篱落尘心中暗骂一声,今天可真是倒霉,之前在昆山时就常常月下小酌,反倒是上了天宫后没有机会了,现如今就连这织云的仙子都与她作对。
她和那天宫还真是犯冲,若不是上了天宫也不会看见长音的遭遇,她自己亦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算了算了,现如今想这些也没有用,好在还有屋子里面还有好酒在等着她,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个时辰后紫宸殿书房内,墨漓放下手里的奏折,李公公上前一边整理奏折一边说道,“殿下,沉落姑娘正在花园的亭子里面饮酒,您要过去看看么?”
墨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概已经过了子时,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秋风吹过后留下寒气阵阵,他略一皱眉,“她在那里多久了?”
“回殿下,沉落姑娘出了书房后路过花园的亭子就留在了那里,就连酒都是让路过的小太监回去取的,算算时间大概有一个时辰了。”
墨漓起身也没说去哪里就这样径直出了房门,李公公紧随其后,他走了几步后又停住,“去拿上一件披风。”
披风拿来后他却并不披上就这样直奔花园而去,离得老远就能看到凉亭内粉色的身影,衣服上面还留着黑色的墨迹,此时应该已经被风干了。
等走到近前时,墨漓才看见地下的酒坛已经全空了,而此时的篱落尘双眼已经迷蒙,双颊也是布满红晕,竟然格外动人,李公公不过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
篱落尘只觉得眼前一阵黑影把她的视线挡住什么都看不见了,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冷香,这几天她在墨漓身边常常能闻到。
“来陪我喝酒的?”,她提起手中的酒壶对着他嘿嘿一笑,口中的酒气喷涌而出,墨漓十分嫌弃的推开她,谁知道篱落尘本身就喝多了没站稳,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墨漓也是一愣,随后伸出手准备拉她起来,篱落尘却抬手狠狠的挥开了他的手,“池月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
他眉头皱起沉声问道,“池月漓是谁?”
“你不就是池月漓么,你不会为了这点事连自己身份都不敢承认了吧”,说完后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现在正在历劫才对,都怪你,你说你好好的历劫就是了,你欺负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啊,搞得我现在这个样子。”
“历劫?”
谁知道篱落尘根本就不搭理他,她提起酒壶扬起脖子喝酒,可惜大部分的酒都洒在了外面,顺着她的脖子流入了她的衣衫里。
李公公带着周围的太监全部都退到了凉亭外面,低眉敛目的站在那,不敢抬头看。
这边篱落尘边喝口中还边小声嘟囔着,“池月漓你个大混蛋。”
他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缓缓的说道,“你说我是池月漓,那你是谁?”
“我是篱……”,她刚开口又赶紧用手把嘴捂住,瞪大眼睛盯着墨漓,“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等你回天上之后找到我就惨了。”
“你怕我罚你?我历劫前在天上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