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像是不想回答,只见祝来跳下了凳子,来到他身边,在他地注视下狠狠地往他下半身一踢。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
楚清尚的眼睛也抽搐了下。
她又朝那个男人问道:“你们几个人穿的都是相同款式的衣裳,自然是有组织的,我再问一遍你们头儿是谁?”
那男人喘着粗气,脸色惨白,他看着身边还想动作的杀神,立马喊道:“我说!我说!我们头儿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都喊他四爷!”
就在这时,楚清尚发现祝来的神情变了,虽不显眼,但她的愤怒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她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楚清尚摸了摸祝来的头发,当做安慰,她继续问道:“你们四爷是做什么的?”
男人疼得冒着冷汗,颤抖着身体,但还算是清醒,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拐卖妇女……”
“多少?”楚清尚身上平和的气场彻底消散了,她弯下腰来,看着地上的这个男人,如同在看垃圾似的。
地上的男人没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但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心头蒙上了一层恐惧,他突然福至心灵似的,说道:“不、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打手,四爷做的是整个县的生意!”
楚清尚心中一颤。
整个县么。
她起了身,站直了身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门口冲了进来,将昏倒在一旁的老妇人背起,风一般地向外跑去。
是那个老妇人的傻儿子,祝来本想追过去,却被楚清尚制止了。她对祝来说道:“罪不至死,追来也无用。”
祝来看了她一眼,然后猝不及防的用手中的斧头朝地上的男人砍了下去,只见这男人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瞪大了眼睛,就这么断了气。
祝来说道:“他罪该致死。”
因为动作有些激烈,祝来的手腕从衣服里露了出来,蛆虫般的痕迹沾染了地上男人的血,像是活了,紧紧地缠绕着她的身体。
*
如此安稳的过了两天,暗卫成了她与秦空明之间的传话筒,如今他应该也快来了,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事情要做……
今日屋子里很冷清,唯有楚清尚一人,她昨天晚上朝祝来说道,烤野猪味道极美,祝来的眼睛一亮,今早便出门去了。
她随意地洗了把脸,听见门外的吵闹声,深吸了口气,心道:来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砸的稀巴烂,门外站着许多村民,还有些个练武之人,手里个个拿着锄头铁锤。
他们朝院子中看去,只发现了站在那里的楚清尚,许多人眼里充斥着惊艳与贪欲,甚至忘了这是杀神的院子。
这时,里面的一个老头子走出了队伍,他将楚清尚来回打量了许多次,眼神就像是恶心的蚂蟥,黏在她的身上,然后自以为德高望重地问道:“住在这里的怪物呢?”
“她出门去了。”楚清尚出声道。
人群中瞬间骚动了起来,那个老妇人的傻儿子也站了出来,笑了,嘴里被口水填满,有些含糊不清的叫道:“婆娘,我的婆娘!”
那老头朝傻子扫了一眼,露出不屑,嘴角裂开了,皱纹滚在了一起,对他两个儿子说道:“大狗、二狗,把她给我抓起来!”
被喊到的两个男人朝她走来,手里拖着两个铁链子,“啪”的一声,便扣在了楚清尚的手腕上,拽着铁链子拖着她向前走去。
其中一个男人笑的猥琐,他一手拽着链子,一手朝楚清尚的脸探去,楚清尚看着那摸过来的手,眼中不知怎么的闪过春英的脸来,闪过军营里那些猥琐至极的人。
眼中一狠,死死咬了下去,咬下一块肉来,只见男人疼的惨叫了一声,血瞬间淌下来了。
带队的老头一见自己的儿子被这女人给咬了,也顾不上什么廉耻,虽然他本来也没有这东西,接着一巴掌朝楚清尚打了过去,骂道:“臭婊子,敢伤我儿子,他以后可是你爷们儿,摸你两下怎么了?”
楚清尚被打得有些头晕,她心想冲动了,但是……
她抬起头问道:“你们没有王法的么?你们这样是要坐牢的!”
那老头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朝她说道:“王法?在这儿能搞到媳妇儿,传宗接代就是王法!”
他朝身后的几个练武的壮士点了点头:“替老头子我谢谢你们四爷,一开始花十个铜板买的女人就当是老头子我孝敬官家老爷的。”
“钱给到位就行。”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楚清尚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官民勾结、贩卖人口!
老头子见她眼中的叛逆,心中一狠,扯住她的头发,说道:“别想着逃,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多生几个娃,能少挨些打!”
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遣散了周围的人,让两个儿子把她往山下拖去了。
周围虽有人不甘,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可见这老头的威信。
那老妇人的傻儿子突然叫道:“这是我婆娘!这是我……”
老头子拿拐杖指着他,说道:“你老娘都快死了,还管什么婆娘。”然后让人给拖走了。
老头子看了楚清尚一眼,便领着她去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门前坐着两三个小姑娘,但眼神都是木木的,瞧着他们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陈子嫂!陈子嫂!”老头子在门口喊道。
听到声音,一个黄牙的老婆子抱着个孩子出来了,瞧了一眼被拴着的楚清尚,说道:“呦,村长,这是你家媳妇儿啊,水灵啊!”
老头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说道:“你家媳妇儿呢?”
老婆子一听,脸色突然不好看起来,说道:“拴着呢,打断了腿还想着跑,让她知道不老实生娃的下场!”
老头子带着楚清尚进了屋,去了后面的院子。
只见后面的院子里简陋极了,只搭着一个猪棚,里面散发着一股股的臭味,是屎尿的味道。
老头儿的两个儿子领着楚清尚走近了,她看见了棚子里拴着一个裸着的女人,脸上不知糊的是什么,脏极了,头发凌乱,趴在那里,枯瘦的身上是黑色的指印、是红色的血痕、是脏臭的泥土,一条腿折成扭曲的形状瘫在地上。
楚清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惨状,在军营里也没有,那老头用拐杖往她腿上一敲,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传进脑海,她跪了下来,与那拴着的女人对视着。
那女人突然冲到了楚清尚面前,哗啦啦的铁链响个不停,又把她拖回去了一点,她盯着楚清尚,眼中全是疯狂的色彩,她喊道:“娘,娘,是你来接我了对不对?是你来接我了……”
楚清尚不知是疼的还是怎的,眼眶瞬间红了,有些呆愣。
那老头子见她这幅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来,说道:“看到了嘛?她以前好像是个官家小姐,天天想着跑,现在不依旧拴在这里。疯了又怎样,不依旧要生娃!那门外的几个不都是她肚子里头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