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久不见的苏庭舫,他在这一带维护治安,发现顾醒的车停在马路牙子中间,就想瞧瞧车主是什么神仙。
顾醒不点头,萧声不敢开车窗,敲击的声音越发激烈了,宋知推开他,脸颊充血,又羞又哧;“外面有人。”
“不要紧。”顾醒的薄唇染上了她的口红,微微喘气。衬衣扣子被解开了两颗,露出迷人的锁骨,眼尾殷红,又纯又欲。
他对她有瘾,一沾便珠沉玉碎。
“顾醒。”宋知点到为止,整理好衣服,让萧声开空调冷静一下。
车窗缓缓下移,苏庭舫呆滞了几秒,看清楚车里的人后就想跑,“是你们啊。”
他还欠宋知十万块钱呢。
“苏队长,好巧啊。”宋知笑着打招呼。
“呵呵。”一点也不巧。
“你不是刑侦队的吗?怎么在这管交通?”
他没回答,手机闹钟响了,备注是,接锦御,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说稍等一下故作来电,对着电话那边侃侃而谈,说着说着走远了。
顾醒把车窗关上,重新对宋知展开攻势,她也不推开,由着他胡乱啃噬,和红包物以类聚,没有技术可言,说不上来有多舒服,但也不讨厌如此亲密的触碰。
十分钟后,以宋知揍人告终。
“顾醒,我爸就快没了。”
“我知道。”他都知道的。
宋知顺着他的手臂软趴趴的压在他的胸口,毛茸茸的头发轻轻的扫过他精致的锁骨,她噘着嘴语气忧郁;“我爸没结过婚我是他捡来的,但他对我对亲的还要好,要是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怕,交给我。”他轻轻把她的发丝捋顺,冷硬的唇角勾起一抹安慰性的弧度,他并不适应这个动作,但他在努力适应,因为知知喜欢看他笑。
宋知盯着他干干净净的下巴,认真问他,“顾醒,我要是真的嫁给别人了,你怎么办?”
顾醒喉结轻颤,声线沙哑,“不怎么办,等你离婚。”
“如果等不到呢?”
“一直等。”
宋知红了眼眶,她不爱哭的,却格外对他开放权限,遇到他之后她才开始相信虚无缥缈的爱情,不需要多轰轰烈烈,只要在同一个屋檐下柴米油盐粗茶淡饭即可,她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抱出两副碗筷,一副给他,并警告他不许浪费口粮,即使他挑食每一次吃完都得很久很久,她喜欢把他们的衣服放在同一个洗衣机里捣鼓,然后倒上栀子花香的洗衣液搅的密不可分,她喜欢外出的时候,可以对屋里挺尸的那个人说一句,‘我去赚钱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她喜欢看他不开心的时候无处发泄只能找萧声碎碎念,她喜欢看他睡觉的样子,安静的不发出一丝声响,就这么靠一下午也很满足。
遇到他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喜欢一个人单打独斗,原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和一个人差异会那么大,大到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终有一天必须在家人和爱人之间做出选择。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她暴风哭泣,“顾醒,我这辈子都因为你完了,你必须负责。”
“好。”
顾醒第二天便付诸了行动,去VL工作,但是他的资料在第一天入职便到了宋君手上,他一般不管新人的。
宋君的病到了晚期,除了打点滴维持别无他法,做手术的风险太大,医生们不好明说没命活了,只是让他放下工作,放宽心态就好,其他不要顾虑太多。话虽如此,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甚少。
“告诉他,别做无用功,回去吧。”
“是,宋总。”
宋君说完没多久,宋知便推门进来了,还带了烧鸡和啤酒,得意洋洋的笑,“老宋,看我带了什么!”
“哟,今天中彩票了给我买鸡。”宋君乐呵呵走过去,宋知绕过他把白粥和馒头单独拎出来搁桌上,“开什么玩笑,你吃这个。”
宋君几度抗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来你这吃个鸡怎么了?”宋知云淡风轻的灌了一口啤酒,故意扒拉了一块鸡腿出来塞嘴里,腿翘的贼高,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
这家店的窑鸡在南洲美名遍布,经常顾客爆满,节假日必须预约订餐才有,宋知和老板娘混的不错,可以给特权。
宋君就馋这口,“尝一口不碍事。”
“真想吃啊?”
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
宋君收回手,全然没了性质,料定她要说什么事,当即否决,“不同意,没戏,别白费力气。”
“爸,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除了那个顾醒你找谁我都没意见,就算是乞丐我也认。”宋君态度十分坚决,唯顾醒不行,什么事都好商量。
宋知否认道,“谁跟你说我要提顾醒了?反正你都快死了,我迟早得继承VL,我就来问问你打算什么时间放权?”
宋君目瞪口呆,“怎么着?你还想弑父篡位?”
宋知笑的脸部几乎模糊,“我要是真想,你能活到这岁数?”
“……”哦,难为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宋君就不明白了,“那个顾醒有什么好的,长得娘又娇又软,挑食,比红包还难养,你干嘛死脑筋非得看上他。”
“我乐意作践自己,我就是喜欢他,他就算这辈子是残废我也喜欢。”不对,“你怎么知道顾醒来南洲了?跟踪我?”
“用得着跟踪嘛?你没看娱乐新闻?那小子被星探盯上了,住址都给扒出来了!”
宋知扔下鸡腿,着急忙慌嗦干手指上的油打开手机,娱乐新闻的头条标题是,【侧脸杀手男真实身份曝光,当红女星阮几何新宠】
“老子的人都敢乱蹭热度,阮几何!”宋知气疯了,眼瞅着宋君即将把另一只鸡腿给扒下来,结果宋知一气之下把桌子掀了,崭新的红木桌,瞬间成了碎木板。
宋君;“......”我特么是造了什么孽!
宋知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来,横了宋君一眼,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弱的威胁;“都怪你,我男人要是有事,你这辈子都别想吃鸡!”
宋知把掉地上的鸡扔到了红包的狗盆里。
宋君;“......”亲爹还比不上一条狗了是吧!
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懂不懂什么叫浪费可耻!
宋知的暴脾气是会遗传的,宋君越想越气,砸了仅剩一张完好的红木座椅,“顾醒顾醒顾醒,顾醒是能炒还是能炖,你爹我命都快没了也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白眼狼!”
骂完宋君就舒坦了,一口灌了保温盒里的白粥,喝完之后准备合上,无意瞥见保温盒是上下两层,抽出上面的内胆,下面是鸡汤...
宋君忍俊不禁,“这傻孩子,有鸡汤也不知道说一声。”
一大碗鸡汤下去,宋君基本消气了,几经辗转,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喂,我之前让你退了顾醒的名单办了么?”
“正在处理,联系不上顾先生。”
“行了,他既然自己非要往狼窝里跑那就怪不得我了,知道怎么处理吗?”
“明白,宋总。”
横店。
阮几何在拍戏,来了大姨妈,加上这段戏一直被咔心情十分暴躁,偏偏这个戏的女二还特别嘚瑟。
“阮姐,红糖水。”
阮几何沉着脸,喝了一口,烫到了嘴唇,保温杯摔的四分五裂;“你想烫死我啊!”
“对不起,红糖要开水泡才会融化啊。”
“保温杯都有控温你不知道吗,蠢死了。”肚子疼死了。
“我再去泡一杯。”小助理哭着跑下去。
再上来时,手抖的不像话,在这次的温度恰好适宜。
阮几何接过保温杯,沿口抵在了红唇,小助理小心翼翼的盯着她,倏地,一只手扯住了阮几何的手腕,动作飞快,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阮几何屁股着地,这一撞,眼泪都出来了。
“阮几何,我好像警告过你,不许肖想不是你的东西。”宋知当武替时合阮几何有点交集,她看上她的项链,指名道姓要,她心情不爽,教她好好做人。
阮几何看清来人,到嘴边的脏话瞬间咽了回去,满眼委屈的看着宋知,“爸爸,我做什么了?好疼。”
“装个屁,热搜不是你自己买的?”
“热搜?什么热搜啊?”人在横店坐,热搜从天降,除了长相冷艳漂亮会骂人外就没什么干的过别人,偏偏就是阮几何这股清流居然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宋知一度认为她是充了钱的。
宋知盯了她好一会,确定她毫不知情,伸手牵她起来,能屈能伸,“抱歉,打错人了。”
就她这脑子,也想不搞这出。
阮几何被欺负惨了,这会一看到宋知就跟看到亲爹似的黏腻,抱着她的脖子撒娇,“爸爸,有人欺负我,她还说我是花瓶。”
“她说错了?”
“爸爸。”
“行了行了,我给你出气。”宋知受不了她,扯开了她的手,跟她家红包一样,欺软怕硬,干不过就怂。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嗯么。”
宋知打了一下他脑袋,“正常点,气势不能输,别人欺负你打回去不就完了。”
“我打不过。”
“出去别说你是我徒弟,丢人、”
“呜呜呜。”阮几何作势又要哭,宋知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立马不嗷叫了。
没过多久,导演通知休息结束,所有人都回到了片场。
阮几何缩在宋知后面,像准备聚众群殴的小太妹兴致勃勃的等着老大大显神威。
结果。
对方是自家人那就尴尬了。
“大小姐。”席喻是VL的人,当演员只是个副业。
“鹅!”阮几何惶恐。
宋知摆手示意,既然揭穿了也没什么好瞒着,她转头对阮几何说,“我看你今天也没吃亏,就这样吧,这事算了。”
“不行爸爸,你必须为我做主啊!”阮几何抱着宋知的腰撒娇。
“不是我不想,但我不能砸自家招牌啊!乖,我让她下手轻点。”
“真的?”阮几何不确定的问。
“嗯嗯。”
“那好吧,我是看在爸你是面子上才放她一马的。”
“行行行,你大度。”宋知皮笑肉不笑,作吧你。
哄完宋知就去揪买热搜的星探了,在银河的鼎力相助下,顾醒那条热搜被压了下去,即使如此,记忆抹不掉,顾醒的脸的确有过目不忘的魔力,这一点,优胜娱乐圈所有男明星,喊他出道的人特别多。
“你对他认真的?”
“比珍珠还真。”
银河没多问,说正事,“编号10存在系统漏洞,我给他升级了,并且限制他的一切行动,这事要
上报给老板吗?”
“不用,你先留着研究,到时候我把箫声带过去看看。”
“箫声是谁?比我厉害吗?”是了,他的胜负欲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