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东京城风声鹤唳,阴云密布,城门盘查严密,百姓的生活受到影响,却听到风言风语,暗骂奸臣、祸害怎么没都死掉,天开眼了,好解恨,乏味劳累的生活中多了笑料谈资,说不上是得是失。
道君赵佶知道此事后既惊又怒。
诸多高官显贵官员子弟及富贾名流因争风吃醋酿成血案,死伤惨重好比战争,受害官员集体斗殴,个个受伤,斯文扫地,简直千古未有。这不是往联的丰亨豫大形象上抹黑么?
更大的麻烦在后面。
子侄亲朋或死或伤,众多官员因此恨和争权夺利之心,在大朝会发难,问责原凶高王两家,不趁机弄到足够补偿怎能干休。
随后朝堂上吵成一锅粥,狗咬狗,一时难断。
赵佶看群情激奋,也不好太强硬,结果就日日头疼无比。最后烦得不行,终于震怒,罚了因伤不能上朝的王黼降三级出外任,申斥高俅,两家纳重金赔偿,提拔了闹得最凶的,才勉强安抚了受害群臣。
高俅因受宠,官职权力都没动,却是里子面子损失惨重。
独苗没了。成为笑柄。得力幕僚死了。搜刮来的钱财也损失不轻。
他肿着脸,承受着身心双痛,躺榻上生气发狠。
恨王黼,痛儿子,哪个什么师师的贱人必须找到,给儿子陪葬。忽想到林娘子,感叹费心巴力算计一场,空担恶名,儿子还是没得到,怒气无处发泄,凶狠间琢磨,却也不能便宜了这贱人,送她入地狱陪儿子,消除笑柄,自己也出口恶气。
孙高和薛宝这两个狗奴也不知去哪了?
打发心腹牛信、富吉去找找二人。合伙干掉林家。
林冲更不能放过。
此人有本事,却发往沧州,若不死极可能得赵公廉重用,必是大患。早前被谣言气昏了头,却是一时疏忽大意没加派人手追杀。
牛信、富吉很快回报:林家全部失踪。孙薛二人也不知所踪。
嗯?
高俅瞪着青肿的眼,目中凶光四射。
那两个防送公人至今没有回报。林冲或许还没死。
林冲不死,或许是他那当过教头的丈人保护的。贱妇必定是去找丈夫了。必定在去沧州的路上。
喝令眼前红人陆谦持宝刀,带牛信、富吉等七八好手骑快马沿途追寻。若没找到就赶往沧州,杀掉林冲全家,永绝后患。
孙高和薛宝失踪,不是在追拿林娘子,就是已经死了。若死,二人也是好手,单凭林冲的老丈人张老教头只怕未必能对付了。
也许还有外援。
陆谦道:“林冲有个和尚好友。若林家得助,必有那野和尚。”
高俅狠狠哼了声:“赶紧抓起来,审问清楚,杀了。”
抓捕鲁智深落空。高俅知道孙高薛宝凶多吉少,更怒。
吩咐通知各地官府捉拿逆贼鲁智深。
陆谦又提醒:“卑职所知,金枪班徐宁和林冲关系非同寻常。”
杨林曾提醒林冲:“陆谦是个小人,不足予信,不可深交。”
好人林冲习惯凡事从好处想,不以为然,但也掩饰了和杨林的关系。杨林干特务,自然高度警惕谨慎。所以陆谦知徐宁,不知杨林。
一再受挫的高俅此时就是红眼想吃人的疯子,林冲牵扯上谁。他就想搞掉谁。徐宁也在三衙管辖范围内,但岗位特殊,常常随架,皇帝都知道此人有本事。高俅正处在风口浪尖。收拾徐宁略有顾忌。
“陆谦,你先去沧州了结。干得利索点。”
陆谦明白高俅心思,带人紧赶去沧州。
高府内线报告陆谦动向,并报牛信富吉恭维陆谦有提到徐宁二字。
徐宁也牵扯成高俅的眼中钉?
赵岳让马灵师徒留下应对徐宁可能有的变故,送走李师师去新世界音乐舞蹈学院工作,自己带二铁卫回沧州。
快马如飞。东京渐渐远去。
赵岳回望这座巨城。眼神复杂:这是现代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文明的象征地,也是最肮脏丑恶糜烂的地方,享受了太多特权便利的东京人必然有一天遭到天意惩罚。
陆谦到了沧州牢城营,本想威胁贿赂管营提供方便,一打听顿时大喜过望。林冲居然独自在荒野之地守大军草料场。家人也在。
林冲,你不识趣,不会做人,命也不好,天都不帮你,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合该你灭亡。却是怨不得俺陆谦不讲交情心黑手辣。
忌惮林冲本事了得,自己这几个人怕是收拾不了。盘算了毒计。
林冲不知灾星今晚降临,傍晚此刻正和李小二夫妇吃饭闲聊。
因李小二夫妇不是军人。林冲这人守规矩,军需用地却是不能让李小二夫妇住。住了,被来往押运草料的军士看到也不好。
好在附近有座小小山神庙,清理一番,在日渐寒冷的季节却是不比住草屋子差。
其实李小二夫妇早得安排,林冲不这样,他们也会住山神庙。
正吃喝间,突然有人笑道:“香味远逸。饭菜很丰盛啊。”
庙中三人闻声,顿时喜出望外。
林冲当先起身,先是拍了拍笑嘻嘻走进的赵岳的肩膀,随即扑通跪拜在地,满脸激动抱拳道:“林冲若无兄弟相助,只怕早作了刀下鬼。且受三拜。”
赵岳扶起他笑着摇头道:“亲人之间何须如此?休要折煞小弟。”
又夸了李小二夫妇忠义。弄得小夫妻快活又不自然。
林冲满眼感激,情绪激昂难平。
赵岳引开他心思:“哥哥可知为何停留此处,没得我大哥重用?”
林冲一怔:“难道不是三郎安排的过度?”
赵岳摇头:“军中用配军,何需过度?我大哥用人却怕得谁来?”
林冲想想也是,却是更不解了。
赵岳也不说破。
等残忍事实狠狠打得林冲更清醒才好。
闲聊间眼见天色将晚,林冲却是有责任心的,要回去看守草场。
赵岳阻止道:“今夜草场有灾。哥哥只在此处静候。别问什么。一切到时自有分晓。”
林冲只得坐下。
天黑了,赵岳不让点灯,不说话。转眼到更深。四人在黑暗中默默干坐。
突然,外面亮起来。从门缝能看到草场方向窜起大火。
大火越烧越猛。烈焰冲空,照亮四野。
烧了草场是重大失职,按军律,杀头都不为过。林冲发急。可看到赵岳端坐不动,脸上似乎还挂着奇怪笑容,他不明所以只得继续等。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说笑声。
有人笑道:“陆大哥好计策。这把火一放,林冲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得全家死在里面。”
一人笑道:“就算能逃脱此劫。烧了草料场,林冲仍是个死罪。”
又一人恭维道:“陆大哥为太尉办好了此事,还没让此地人有任何把柄。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太尉必定大喜重赏。回去后,陆虞侯只怕要改称陆将军了。”
“是呀是呀,那时还望陆将军念在同事之谊,多多提点小的。”
陆廉的理想在飞,得意洋洋地笑,还故作谦虚。
林冲至此全明白了。
震惊,原来俺在千里之外,也难逃毒手。
愤怒。陆谦狗贼无耻。不亲手杀你。林冲岂是真丈夫。
抄枪在手,拉开庙门。
“陆谦,你的美梦到头了。”
熟悉的声音、如雷怒喝惊得陆谦浑身一震,急抬眼一看,果然是林冲。张嘴想说点什么。林冲却如猛虎下山,杀了上来。
陆谦当初能入林冲的眼,本领不低,急拔宝刀,狠劲一劈,林冲手中枪仅是兵丁用的寻常木柄枪。被锋利宝刀削掉枪头。
陆谦一招得手,仗恃宝刀,心中大定,不想林冲的性格和枪法今非昔比。狠辣凌厉,枪无头,枪杆也能杀人,闪电一刺直透咽喉。
陆谦垂眼看着枪杆,满脸难以置信,满眼不甘心。黯然仰天倒下。
林冲抢了宝刀势如疯虎,一刀斩了牛信,转瞬再杀了富吉。
赵岳看到林冲如此表现,知道这个干姐夫终于逼出来了。
二铁卫从庙后转出,拦住其他帮凶,片刻杀个干净。
林冲再望赵岳,突然泪如泉涌,哽咽道:“三郎又救了林冲一命。林冲是不是太傻太天真太没用?”
自己奔三的人了,自负英雄,却一次次需要个少年救命救全家。
“姐夫是太善良,善良到失去了军人最应该具备的警惕狠辣果断本色。经历此难。姐夫脱茧明悟,以后自然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二铁卫把陆谦等的腰牌等搜了收好,尸体丢拖车上拉去草料场,扔入围墙中的大火中。
赵岳笑道:“高衙内等恶贼已被小弟设计除掉。只剩高俅独自悲伤。姐姐他们如今就在我家好好住着,等姐夫团圆。”
林冲喜出望外,正要再谢却听赵岳道:“只是大宋从此再无林冲。那位昔日八十万禁军教头已随刺客一同葬身火海。我大哥不日将问责高俅。林大哥,放飞你的理想,以后就和俺家一起走光明路吧。”
话没多说。火场不可久留。当夜,一行人上马去了赵家庄。
林冲和娘子喜相逢。林娘子把沧赵本相告诉了林冲。
看着惊呆的丈夫,林娘子叹道:“三郎早在数年前就预料到咱家的祸患。特意做了安排。杨林也是沧赵的人。他在东京责任之一就是保护我们。鲁大哥已去了海外沧赵军.......”
林冲转为惊喜交集,只觉得赵岳是神人。
林娘子道:“奴家这些日子想明白了。官人英雄坦荡磊落,却也儒腐。不然三郎早告之真相,把官人招来。他是真把咱们当亲人看待。官人以后不可负了他。”
林冲却是明白:赵岳更想以此磨砺出他的锋芒。
自此林家和其他追随者一样,新理想随赵岳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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