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这个东西干嘛，真的仿制不来，主要是仿制成本可能更高啊。”顾建国也没说不给张生，只是劝他别买。

“那就算了，不为难你。”张生一劝就听，顾建国准备好的话都没有用了。

不是张生多聪明，这就是道门弟子基础训练，套路的话基本不会往里面进。最早儒门兴盛的时候，道门弟子还经常跑江湖呢，哪有今天的地位。儒门不肯放下身段的时候，道门市井的东西都学，声称屎溺中也有大道。

“建国，你说以后这边会不会有阴影佣兵？”张生换了话题，顾建国也不好继续。

“会有吧，将来就算建县，也就一个师的兵力驻扎，周围百里范围保护。你不知道，很多自然村落就是摸着城市的安全距离建设的。自然村落也不都是特别穷，有时候也会雇佣阴影佣兵。”

“我明白了，太常寺会以阴影佣兵为理由，入驻这边？”

“实际上我们也会雇佣阴影佣兵，去探索更远的地方。”顾建国道。

顾建国也没办法，除非铁叶镇永远是军管状态，否则太常寺入驻是必然的。太常寺是国家机构，管理所有超凡者。

探索荒野，距离城市越远，危险越大。

军方有钱也不是那么花的，所以雇佣阴影佣兵是常态。就连太常寺也会雇佣佣兵，脏活儿累活儿都打包出去。佣兵这东西，完成任务才拿钱。任务失败或者人死了，什么补偿啊抚恤金都不会有。

饭吃完了，丁休问：“要不要打会儿牌？”

“我不会。”张生摇头。

“我还小呢。”张羽也不玩。

“反正也没事儿，坐下来就当聊天。”顾建国说着，让人取了一副骨牌上来，换了张小桌子，铺了桌布。

“翠儿姐，我跟你学学。”张羽就搬了凳子，坐在王翠儿身后。

“你来吧。”顾建国把张生按在椅子上，和张生说骨牌规则。

“我可没钱。”张生回头道。

“输了算我的。”

“赢了是我的。”

“行。”顾建国痛快答应，大家稀里哗啦的洗牌，张生还真没把打牌当回事儿。这东西他不会？他只是没玩过，规则懂，甚至明怎么计算。骨牌除了运气，剩下的都是计算。修行者的计算能力摆在那儿，如果和普通人打，就是赢定了。

就算是在这让，对面不是还有张羽呢吗。

张生有神目神异，不需要动用法术，就能直接看到张羽的瞳孔倒影。王翠儿的牌在他眼里一目了然，只不过他也不在意输赢，看到了牌就当没看到，也不针对性的打。二楼也没旁的人，空荡荡的发冷。顾建国叫人上来加了个暖炉，又洗了水果端上来，大家一边打牌一边吃。

“木鸢要是买一个多少钱？”张生忽然问顾建国。

“一百万不还价。”顾建国秒答。

“十万。”张生就像是没听见顾建国说什么，把价格压低到了一成。一百万他不是不能接受，买来也是研究用的，钱不是问题，他就是不喜欢不还价这仨字。

一辆普通的汽车裸价还好几万呢，军用装甲车好几十万一部，装甲战车就是上百万的成本，那都只是在地面跑的玩意。木鸢能载人飞行，还是刚刚开发出来的东西，一百万卖给他真不是坑。

“你怎么不让我送给你！”顾建国道。

“咱们不是还没到那种交情嘛，哎，我胡牌了。”张生把骨牌推倒，伸手要钱。

王翠儿已经输了一百多，就撅嘴。张生也没赢到，牌桌儿上唯一赢钱的就是丁休。可丁休也不开心，张羽在后面伺候王翠儿打牌，一会儿给热茶，一会儿削水果儿，他恨不得自己下去伺候，让张羽赢钱。

顾建国也不知道张生是不是真的因为年纪小才这么说，他被噎住了。

张生看到王翠儿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一百多块的输赢至于嘛，这都打一个多小时的牌了。他可是忘了，他是出家人，道观就是家，从小到大在道观里吃饭穿衣根本不花钱的。王翠儿他们要养自己，买件衣服都得算算。

她只是助教，赚到的超凡货币，购买修行资源都是紧紧巴巴。得到了李长风那个级别，才敢说勉强够用。学府联盟的人太多了，资源只能是向上倾斜。

所以李长风一个超凡者，也跑到这边来赚补贴，多弄点龙鳞币。

这还是他有关系，争取来的，顺便照顾两个学生。没错，学府联盟里的派系问题也挺严重的，王翠儿和丁休都是李长风的学生，有明晃晃的标签，别人拐不走。作为老师，李长风是希望学生和星宿观道士交往的，那没坏处。

他也看出来王翠儿郁闷，就瞪了一眼丁休。

丁休莫名其妙，胡牌又不是我的错，他就没想到干嘛要赢啊。又不是专门的赌局，这种牌局就是为了交往，大家聊天的，张生那种随便打打才是最好的做法。

李长风看丁休没反应，就有点郁闷。

打了两个小时，张生说得回去了，顾建国给他拿钱，张生摆手道：“算了，是我输的，记得回头送我一架木鸢就行。”

顾建国大笑，道：“行，借你玩两天，别弄坏了。”

“放心，我不拆。”张生披上皮袍，招呼张羽一起出去，顾建国往外送，张生说你陪着李老师他们，我们自己有坐骑。

“别的，我还以为你们会开道观的车，所以没去接，我这就安排人送你们。”

“我年纪小，还没驾照呢。”

“翠儿姐，回头来我们道观玩。”张羽冲王翠儿摆手，王翠儿点头，最后半个小时她赢回去一百块，只输了几十，心里好受多了。

张生和张羽走了，王翠儿才问李长风：“老师，要帮他们雇佣人手吗？”

“你自己去做，没关系的。”李长风道。

“我也可以帮忙啊。”丁休道。

“人家又没找你。”李长风训斥丁休，这种事儿看缘分，王翠儿能搭上道士的线，赚到外快是她本事，别人要是搅局的话不是不行，可你是我学生，王翠儿是你师妹，你折腾个什么，要让王翠儿到嘴的鸭子飞了？

丁休闭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啥。

张生和张羽出来，各自上了坐骑，夜色里大雪纷飞，两个人并排而行，沉默无声。一直回到道观，进了镇龙塔保护范围，张生才对张羽道：“净化河道的事情，我要带着你去，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真正的保命手段是什么。”

“我要是不说呢？”

“那我自己去，我可不想你死在外面。”

“师姐……我是说卫央，给了我一道先天一气。”

“那是什么？”

“就是先天一气啊，她修行出来的东西，字面意思呗。”

“我知道先天一气是什么，我问你能怎么用。”

“不好说，我师姐最强的法术是一气化三清……”

“闭嘴，别被外人听去。”张生听了这个词儿，赶紧让张羽停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独特的杀手锏。作为陆沉弟子，张生知道门派内部的资料，都不算是齐全的，他都不清楚张羽最独特的能力是什么。

“这不是离镇龙塔近嘛。”张羽瘪嘴道。

“说习惯了早晚漏嘴，行了，以后类似的话题我也不问了。”张生算是放心，张羽有好的坐骑，又有卫央的先天一气，不敢说太安全吧，逃回铁叶镇还是容易的。

张生自己修炼的是【造化真解】，可星轨神环上有一道法术，叫【先天一气剑印】，对先天一气他是比较了解的。先天一气可能没有造化真罡那种广泛的适用性，可是纯粹比威力的话就高了。

不是单独比造化真罡高，而是这种力量，在修行体系里算是顶尖的。

“师兄，我睡不着，要不今晚咱们研究下法烟傀儡？”张羽到了镇龙塔，看张生要上石山去元君殿，就也想跟着。

“别，我得为过两天的事情做准备，你要是睡不着，自己找图纸练练手，不懂的明天过来问我。”

张羽抓头，道：“对了，要是我雇佣到人手儿，答应王翠儿的秘方花素？”

“走公账，不用你花钱。”

“好嘞！”张羽这才开开心心去了，张生怀疑，自己要是不赶他走，张羽这一晚上都要转弯抹角的和自己商量这事儿。

回了元君殿，张生没去后院住处休息，就在大殿里又做了一回功课。

等神香燃尽，他才琢磨净化河道的事儿，出门在外，哪怕有军队的保护也不安全，这可不是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团的兵力，去清理河道最多是一个大队。

造化葫芦的阴阳鱼，有了道钱的能力，可惜和道钱不同，吸收一道攻击或者储存什么法术的话，也就能维持个三两天，然后就消散了。而且不管什么等级的法术，只能储存一道，释放掉之后才能再次储存。

一个额外的法术，自己留给什么呢？

十二个星轨法术，各有妙用。取舍之间很难决断，正常来说最好是知道有什么类型的麻烦再选择什么法术。杀伤力的话，当然是先天一气剑印最猛。可也得能命中敌人才行，打不到敌人的力量，就相当于乱开炮的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