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眼中——车内的身影让折枫停歇了脚步。
“怎么了?”
“没什么。”
折枫轻声一语,恭敬的行了礼,坐上了马车,而车上之人却让他有些迟疑。并不是说车上之人具有威胁,反而这是一位风骨清气,身材修长的中年人,一身精贵的紫色长衣上印有某种特殊的波纹祥云图案。
中年人看到折枫入马车并拱手相指,划出了道来让折枫坐下,别说是在马车上,但这马车内部空间却有着不小的容纳范围,坐上两三人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若是只有一人席坐在这环境下也难免会感到寂寥吧。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解释罢了,折枫真正在意的是这位‘热情’邀约的中年人的身份。
只听他如此说道:
“纵是相见,亦如不见,潇湘泪雨,执念何苦,在下是舜。”
他的语气不急不慌,言语中凸显气质的忧郁高雅跟他这身着装倒甚是匹配。在听他说出自己的姓名之后,折枫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正在心中暗思此人为何而来时,舜已经接着开口道:
“年轻人你怎么称呼?”
折枫并没有舜那般富有文采,只是简单的告知了自己的姓名,并且述说对方让自己搭坐马车的感谢之情。
而舜早就在马车上到达之前便远远望见了折枫,此刻近看,发觉他虽然身着朴素,举止却谦恭有礼,心中顿时生好感,于是便接着叙谈道:“折枫兄台,不知为何一人独走在这山林环绕的道路上,若是赶往桑海,驾马岂不是更方便些?”
舜哪里知道,折枫的心态,为了游山而行而将马匹早早丢弃在身后。
但既然发问了,折枫也不隐瞒无奈的笑言道:“被我给丢弃了。”
“喔?这又是何故?”
舜一听有了兴致的询问起来。
“硬要说的话只是随心所欲而已。”
“随心所欲,折枫兄台可真是性情中人,与我实在有着不同的处世之理啊。”
“不过是个闲人的乐趣罢了。”
“闲人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舜摇头笑言:“从折枫兄台刚刚上车的步伐以及吐纳之处不难看出内功修为的深厚,再加上敢一人在这山间道路上前行可见对自己的武艺有着很大的自信。”
折枫一听,不禁笑道:“哪里,我这点功夫在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之一的湘君比起来可不够看。”
没错,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不是其他,正是阴阳家掌管五行派系中土部的舜,并且是与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夫人并列的强大存在。
熟知秦时明月的人都知道,阴阳家是剧情中最具有强大代表的存在,而在阴阳家中的五大长老以及左右护法更是强大的出类拔萃。
而在听到折枫直率的语调之后,舜的神情在一瞬间变的严峻,并且用此表情凝视了折枫,与阴阳家的其他几位护法不同,掌管五行派系中土部的舜鲜少在江湖中出没认得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对于自身的状况他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正因如此才干在半路中拉上这位拥有不错身手的少年来聊天解闷,见折枫语气举止本以为能成为称心的好友,可谁知这才聊上几句自己的身份便已经是暴露,这又怎么不让舜惊讶。
但他掩饰的很好,身体依旧坐在原地,只是嘴中的言语久久没有述说而出。
“想你也很吃惊,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身份吧?”
“嗯,的确让我感到不解,我想在下应该没有露出什么跟阴阳家有关的细节,更别说是阴阳家五大护法之一的这件事情了。”
舜心中抱有这疑惑,眼前这年轻人就算往高了估计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在阴阳家中也不乏缺少少年天才的习武之人,但能一眼认出自己,这显然不是什么修为可以解释的,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不成,所以才特意与此地活动。
就在折枫想要二次开口的同时,舜的脑海中已经深思了不少,但还是无法得出什么有利的结论,自然,他并没有打算动手,毕竟对手还是个孩子,舜并非嗜血之人,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他人。现在的他只是在等待折枫开口而已。
“先申明一句吧,能在这里遇到你说实在的我也很吃惊,刚刚我在马车口上停顿了一会对吧?”
“也就是说,你并非是知道我会路经此地而突然埋伏,是这个意思吧?”
“埋伏什么的,我跟你无冤无仇。”
“说的也是,是在下冒失了。”
舜笑着认错,然而这句话中究竟有多少次开玩笑的呢?
即便不是敌人也有杀害的义务,金钱,地位,权利,名声,世上有多少靠杀人能换取的勾当那么就有多少因此而卖命的人。
恩怨不过是其中微不住道的一个分支罢了。
“那么,你又是如何认出我是阴阳家的湘君呢?”
“这个,说起来有些凑巧。过去我曾见过你一面。”
“哦?见过我?曾几何时?”
折枫特意以巧合为出发点的言语让湘君的语气变得有些缓和,但是他目光中所闪烁的怀疑却已经开始让他在找出手的机会,仿佛如果折枫没有将这个问题回答正确将会立刻遭到攻击一般的。
折枫虽然像是随意地坐在原地,但心中的焦急却也开始有些呼应,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开始运转起来,脑海中开始飞速的掠过无数个借口。
因为一时的舒爽而说出口的真相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圆场啊。
但好在,就于刚刚对话的间歇折枫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