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美焰嘴嗡动了两下，没能说出什么。是的，最后做决定的是鹿目圆，不是她。晓美焰清楚，鹿目圆一定会签订这份契约，因为鹿目圆比谁都要善良。

最后晓美焰也只挤出两个字。

“卑鄙！”

“嗯，对，干出这种事的我确实卑鄙，简直和b一样，我不会否认这点。”

出乎晓美焰意料的是卫宫士郎没有辩解，而是主动承认这点。

“我要回去，还有人在等我回去，所以我不会在这里停下，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前进。我不会否认这份罪恶，相反我会把它一直牢记下去。”

卫宫士郎的表情逐渐狰狞，语速越来越快。

“我会记住此刻我是多么的无力，只有践踏自己的底线出卖别人才能活下去！所以我要变强！变得比谁都强，足以跨过所有的苦难，所有的悲伤。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那个孩子身上！”

“那个，我不怪卫宫先生啦，因为卫宫先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他！”

晓美焰和卫宫士郎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们没想到会从鹿目圆嘴里得到这么一个评价。

“嗯嗯，因为卫宫先生完全可以欺骗我们吧？但卫宫先生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而且”

鹿目圆不好意思的揉搓衣角，偷瞄晓美焰，耳朵尖微微发红。

“正是因为卫宫先生我才知道吼拉姆酱的心意啊。”

“唔！”

晓美焰遭受暴击，再起不能。

“虽然可能会有危险，但即使是我也想要做点什么。所以，卫宫先生，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

虽然知道鹿目圆一定会答应，但看到眼前目光坚定的少女，卫宫士郎还是感到苦涩的无力感。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暇的奇迹吗？不用牺牲任何人就能达到的奇迹。

不，就算没有，也要继续前行。卫宫士郎，你还在等什么？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根据我的推测，只要你许下希望所有的魔法少女都能掌握灵能，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的的愿望即可，你纠缠的因果足够强大，许下的愿望足够重组这个世界。”

“我知道了，那么开始吧。”

“警告！技能链接激活，可能造成未知影响，是否继续？该技能仅可使用一次，请确认！”

卫宫士郎冷汗直流，他就知道灵魂之书没安好心，链接这种可以链接世界的b技能怎么可能就这么给他，明摆着就是让他和鹿目圆签订契约，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等等，这么想b现在岂不是超凶？以至于灵魂之书不得不让他来执行签订契约的步骤。

“是！”

“指令通过，执行！”

链接破碎，化为虹光将卫宫士郎包裹，以他为基点链接鹿目圆和世界。

好热，好冷。

灵魂好像钢铁被熔化后重新铸造，变成某个巨大之物的零件，远比成为魔法少年强烈的痛苦贯穿全身，就像劣质的齿轮在高负荷运行下发出哀鸣。

鹿目圆的灵魂宝石发出强烈的光，一起发光的还有晓美焰的灵魂宝石。纯白与漆黑的羽翼出现在鹿目圆和晓美焰背后，黑与白的光交织，直冲天际。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翅膀是焰魔的才对！唔”

世界于此开始重组，卫宫士郎无法思考，他感觉自己被塞进洗衣机，翻滚不休。他恶心的想吐，但身体压根就动不了，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无限，也可能只是一瞬间，卫宫士郎只能按思维矩阵里的时钟确定，然而电子表的数据根本没有改变，时间在世界重组间失去了意义。

突然卫宫士郎周围的时空抖动，接着他就像一块口香糖被吐出去，摔在超清宇宙豪华版皮肤的玻璃地板上，滑行到某个女性面前。

首先入眼的是一双晶莹如玉的脚，珍珠般的脚趾嵌着粉色的指甲，可以玩上一年的那种。往上是古希腊风的长裙和纤长的，卫宫士郎咽了口唾沫，向上看去，直接被圣光闪瞎了24钛合金狗眼。

“看够了吗？”

卫宫士郎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尽可能蜷缩起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一点都没之前嚣张的样子，在看到圣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面前的女人对他来说是类似天敌的存在。

可这个空间除了他就是这个女人，想不显眼都不行。而且他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还超熟。这个声音的主人刚刚还说他温柔来着。

这是鹿目圆的声音。

可刚刚鹿目圆和晓美焰黑白羽翼，双宿双飞去了，所以眼前的“鹿目圆”是谁？

“我是圆环之理，异世界的来客。”

卫宫士郎抖得更厉害了，按照他的推测圆环之理不应该存在。因为圆环之理是鹿目圆救赎魔法少女愿望的具现，而现在魔法少女都掌握灵能了，根本不用圆环之理来救赎。

但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不但出现了，还和他打招呼，这可比见鬼可怕多了。

这就是灵魂之书说的“未知影响”？这个影响也太过头了吧？喂！

“咔吧，咔吧”

“请站起来吧，无需紧张，我的阻拦已经失败。现在让我完成最后的任务即可，我的时间不多了。”

？？？

什么阻拦？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吗？

卫宫士郎站起，发现圆环之理精致的脸上满是不断生长的裂纹，看起来下一刻就会碎成一地，身后囊括宇宙的粉色圆环也在一点点的消失，被漆黑的宇宙吞噬。

她真的要消失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提供了更好未来，世界对此做出了选择，所以我存在的就没有必要了，消失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你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不，我的意思是按照计划你不会出现，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宫士郎慌乱地解释，可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人。圆环之理没有生气，或者说她根本没有生气这个选项，祂只是类似程序的存在，因为鹿目圆的愿望诞生，为了救赎魔女而延续。

“我只是按照鹿目圆许下的愿望运行而已，你无需自责，可以让我完成最后的任务吗？”

“哦”

满是裂痕的手抚摸卫宫士郎的头顶，温暖的光洗涤他的灵魂，绷带和胶皮从身体脱落，露出少年的身形。

雷云被刺穿，阳光和雨露滋润燃烧当然的大地烧焦的枯骨和告死的乌鸦溶解，化为肥沃的腐土草木生长，连满是焦味和飞灰的空气都变得清新。

“这样就结束了”

“等等！”

圆环之理带着微笑，化作光玉消失，卫宫士郎只来得及抓住一颗光玉就被推出这个空间，干脆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