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道观内,瓦砾灰尘遍布周围,寒风不时起尘土,杨希雷斌站在观内,两人彼此都戴着斗笠,谁也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更无从得知对方的想法。
这雷斌今日为何如此奇怪,一直以来不是很积极的么?现在怎么又僵立在这里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看着雷斌在原地站立着不动,杨希心中满是疑问。现在时间已是不早了,按理说雷斌应该直接出发在前面带路的,这附近的道路杨希可是陌生的很。
虽然待在道观之内,但是那破旧的环境根本遮挡不住外面的寒风,杨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着是不是自己先开口说话算了。
“陈公子,刚才说的那些事真的么?”
在杨希在那里纠结着的时候,雷斌的声音也恢复了自己的音色,声音徐徐从斗笠下面传出,却显得低沉,好似心事重重一样。
雷斌的这个问题没头没脑,杨希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雷斌这些话是何意思,不由得直接撤掉了斗笠,皱起眉头说道:
“雷大哥什么意思,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不是不怎么看得上青剑么?难道是看她美貌,不舍得我对她用的那些手段了?”
说起这句话,杨希想起刚刚青剑那一闪而逝的曼妙身材,觉得自己的猜测还是有些靠谱的,这么想下去,杨希又为曾经见过面的田青彤默哀了。
其实无论哪个时代来说,男人有钱有权,那自然是酒色财气样样不缺,当然这些也针对女人,女人有权有财也是可以包养小白脸。杨希觉得以前的雷斌也太洁身自好了,处于如此复杂险恶的环境,竟然只爱田青彤一人,简直是太稀奇了,尤其是在这个男权社会,现在这种情况下,杨希倒是觉得雷斌正常了许多。
可是雷斌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碎了杨希的想法,让杨希明白是他自己想多了,雷斌依旧还是那个痴情男,没有改变他原本的人设。
雷斌见到杨希撤下了斗笠,紧接着也取下了自己的斗笠,那古铜色的脸庞上神情有些阴郁,头发不是是否是因为斗笠的缘故,显得更加的凌乱,此时活脱脱像是一个流浪汉一样。
雷斌现在心里尽是疑惑与担心,对于那个问题,雷斌觉得现在如果不问出来的话,今天的他是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情了。
“那个毒药……真的有那种毒药?”
此时雷斌觉得杨希哪怕是欺骗自己也好,也不想从杨希口中听到什么坏消息,好日子才刚过了两天,雷斌实在不想再来一遍杀转轮王前的那种心情了。
作为一个聪明人,作为一个稍微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三好青年,杨希此时听到雷斌的问话可算是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了,原来是怕自己给他下毒。
这么想来倒也没差,杨希的确是想过给雷斌下毒,不过这雷斌和肥油陈不同,杨希最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雷斌的家人才是最好的控制手段,为了他的妻儿,雷斌可是连性命都可以必要的,毒药控制反而是落了下乘。
杨希看着脸色难看的雷斌,脸上挂着笑容直接走了过去,拍了怕雷斌的肩膀说道:
“雷大哥,你也太践踏咱们之间的感情了,握着白白叫了你大哥这么久了,而且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我就这么个看法啊?”
看到雷斌的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杨希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人品还心存疑惑,心中着实有些懊恼,不过作为成年人,总算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不变,谨慎的看着雷斌,唯恐对方炸毛给自己来那么一针,接着说道:
“雷大哥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对你用了拿着毒药,我会如此之笨的在你面前暴露么?而且现在我还会离你如此之近么,简直是把小命送在你手里了啊?”
雷斌听到杨希的这些话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他可不知晓杨希会一些武功的,刚才冷静下里仔细想想,觉得杨希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以雷斌对杨希的了解,此人做事情不会如此不智,向来十分周全,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不会暴露在自己眼前。
想到这里,雷斌脸上挂起歉意,一脸不自在的对杨希说道: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望陈公子见谅,不要怪我多谢,你也知晓,我是不怕死的,只是我的妻儿还需要我照顾……”
杨希在一旁赶紧止住了雷斌的这些话,哪怕是知晓雷斌的这幅姿态只是在表演,他也必须接受,当下好似慌忙般急摆手说道:
“雷大哥这话就说得太见外了,你也太多虑了,咱们谁跟谁啊,你的事情我都明白,放心吧,嫂子和侄儿我也是很关心的,过些日子我还准备去看望他们呢。”
杨希目光灼灼的看着雷斌,好似浑然忘记了刚刚的事情一样,伸手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说道:
“闲话咱们也不多说了,兄弟们的感情都放在心里,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在此逗留的时间也太久了,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回到肥油陈那里再说。”
对于自己身在何处杨希还是清楚的,如今地势这么偏僻,在此逗留的时间太久的话,是很容易节外生枝的,而且天色逐渐变暗,真的到了晚上的话,这外面的温度是很容易让人生病的。
而且杨希还记得要和肥油陈讨论孙见义的事情,此时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久,他还着急着去了解肥油陈那里的动态呢。
雷斌此时已经恢复了原先那般的散漫的状态,神色平稳郑重,自从接受了杨希的那些解释,雷斌心中的那点不满也随之飘散,现在看到外面的景色,也深知当下该做些什么,没有再多说废话,向杨希点头之后,直接又戴上了斗笠,率先除了道观。
“这雷斌总算没失了理智,今天的事情还算是顺利啊。”
看到雷斌走出道观,杨希脑海中闪过这般念头,随之带着斗笠,跟在身后也出了这残破的地方,两个怪异的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在这个僻静的地方行走着,脚步声在这幽寂的地区显得有些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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