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城里请来的医师,这位可还是赫赫有名的炼丹师,绝不会信口雌黄,人家能给你孙子看病已经是天大恩赐了,你竟然不识好歹还怀疑医师。”
夙素趴在冥夜头上,一进门便看到一穿着稍好的中年女子站在一长袍高傲的男子身前,指着王老头怒斥。
“哼,本座堂堂炼丹师若不是受药娘邀请,怎么来给这黄口小儿看病,”那高傲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带着一股贪婪,与一旁的药娘相视一眼,随后继续说道,“此子身中剧毒,本座若要为其解毒必然修为受损,若不是看在药娘面上,你以为你们家那一颗破珠子就能邀请本座?”
“王狗子,你倒是说话啊,我可是好不容易请来了这位邓丹师的,再说了,你们家那个破柱子你们拿着也没什么用。”药娘看了一眼一旁对她使眼色的邓丹师,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床边脸色复杂的王狗子,伸出手指着王老头的孙儿,狗娃的娘正在局促摸着眼泪的李氏,“狗娃娘,你说吧,一句话,你自己儿子治不治,不治也别浪费丹师的时间,就给你儿子送丧吧。”
“爹,”李氏看了看自己的昏迷不醒的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要不……”
“不行!”王老头还没等李氏说完直接一口回绝,然后冷着脸握着拳,“就算……就算……也不行!药娘,我这老骨头多谢你帮忙了,炼丹师大人,我们老王家没什么款待的,我孙子……”
眼睛通红,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好,好,”邓丹师一甩衣袖,眼睛阴狠的扫过王老头,阴冷神色,“哼,那给你孙子收尸!”
“你?!”王狗子瞪大眼睛,黝黑的脸愤怒异常,敢怒不敢言,“俺儿子是死是活不牢丹师大人操心了。”
“娃他爹!”李氏瞬间跌坐在地上,崩溃的哭泣,“娃啊,你爹不要你了,我可怜的娃啊!”
哭着喊着,看向王老头,“爹,你就把那什么珠子给他吧,爹不是最疼娃了吗?呜呜呜……我可怜的娃啊……”
“闭嘴,你知道啥!”王狗子通红的眼瞪了一眼李氏,却暗暗撇过头看向床上自己儿子,他可怜的儿子啊!
门口处,夙素依靠在房门旁,望着床上昏迷着的脸色通红的一个黑团子,嘴泛着清寒之色,屋内淡淡清香之味,混合着一股闷热和冷气,“这味道……”
她这些日子从逆天造化诀的炼丹决中熟识百药,本就熟识万千药草的她更丰富了她的药草库。
而这股味道,她以前闻到过一次,冷热交替,香气隐藏,中者昏迷不醒,与发烧无疑。
“花莲。”冥夜眼神划过一丝惊讶,百莲族中最为神秘的莲花之一,传说中只闻其味不见其身,身居百寒之地,迎烈焰之气,是难得的生药却很难寻。
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这个孩子竟然会中药而且生机平稳,并未有生命危险。
这着实奇怪。
伴随着夙素轻声呢喃,屋内所有人都看向门口,药娘顿时冷着看着夙素,“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遥洲村不欢迎生人!嘴婆子,谁让你带生人进村的?!”
“这……我……”嘴婆子摇头,“不……不是俺……”
药娘是唯一的医师,在这遥洲村地位崇高,这村里的人都多少惧怕她。
但不包括夙素。
夙素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笑意,看向那怒脸的药娘道:“你不是也带着生人进村吗?你这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啊?”
虽然她想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怕这屋内人听不懂,所以直接大白话,容易明白。
“我带来的是炼丹师,这是你能比的吗?哼,”药娘脸色更不好了,本来在这老实的王家吃瘪就受够了,还不知如何给邓丹师解释,如今憋着这股气,看见夙素和冥夜,自然将这股气撒在他们身上了。
“药娘,你有事冲我老头子来,难为这俩孩子干啥!”王老头这才想起夙素来,急忙走过去挡在夙素和冥夜身前,看着药娘和那脸色冰冷的邓丹师,“他们是我带来的。”
“什么?”药娘眉头紧皱,倏地眼神一闪,“你竟然带生人进村,这要是村长知道,你们一家就等着被赶出村吧。”
夙素伸出手挡在要开口的王老头,笑容异常灿烂的看向怀着心思的药娘,“我也是炼丹师,专门来为王爷爷孙子看病的,为何他可以进,本小姐就不能进?莫不是你以为这位邓丹师不能得罪,本小姐便能得罪?”
“什么?”药娘看着面前灿烂笑容的丫头,那模样稚嫩中一股清秀,虽不是绝色之姿,但仿佛有一股别样的气势,让她心中隐隐透露着不安,“你,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怎么可能是炼丹师?!”
心中咯噔一下,药娘心中暗叫不好,刚刚在气头上,竟然没看到这俩孩子衣着,若这丫头是炼丹师,那必然比这邓丹师尊贵许多了!
她经常往城里跑,也知道那些个大家小姐个个都是天才,若真如此,那这丫头绝不是她能招惹的。
“你是炼丹师?不知小姐贵姓?我在这丹师工会怎么没见过小姐?”邓丹师收敛眼神,却掩饰不住那深处寒光,但是神色却毕恭毕敬的模样,“小姐可有丹师徽章?”
“邓丹师是在怀疑本小姐身份?”夙素似笑非笑的看向邓丹师,嘴角笑意加深,“就你也值得本小姐将徽章拿出来?呵,丹师工会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小丹师竟然在山里当起了大王?”
“你!”邓丹师被气的脸色通红,双眸狰狞,但他现在搞不清夙素的身份,更加无法去招惹,“小姐教训的是,不知小姐师承何处?这王老头的孙子,小姐能医治?”
他都无法了解这孩子昏迷不醒原因,刚刚无非就是想杀人越货找得到那灵珠再说。
“与你何干?”夙素脸色高傲十分不屑的扫了一眼邓丹师,缓缓走到床边,看都没看那脸色十分难看的邓丹师一眼,讲人家忽略了彻底,谁让她就喜欢蹬鼻子上脸从不委屈自己呢!
有这么个傻缺,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而某个傻缺自然暗恨不已,看到这丫头这么嚣张,他越是不好轻举妄动,只是内心杀意却一点点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