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在你心里
作者:西秦老蛇
第五十二章
“那家伙可不是缩头缩脑上不得台面,他背后还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大谋略。”麻天际嘿嘿笑了,“另外,他只能算年富,可算不上力强,不但未老先衰浑身毛病,还……”他突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厌烦说,“咱们不要说他啦,一说起他,我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外面有些凉,咱们回屋里去。”
余慧子只得变换话题,“咱们什么时候去广州,开始实施那个讨债计划?”
“我已经让白静买好明天上午飞广州的机票,具体细节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她不想等到以后,坚持问,“我现在就想知道,咱们为什么这么急去广州?”
麻天际迟疑一会儿,只得实话实说。“两天前,何庆邦的独生儿子患急性病住进医院,医生诊断要尽快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一直隐藏外地的何庆邦得到消息只得悄悄回到广州,被一直关注他的朱南方及时得到消息。今天上午我接到朱南方电话,他已经找到何庆邦藏身地方和他见了面,提出三家公司老总在广州见见面吃顿饭,商谈一下今后开展进一步合作的事情。为防止打草惊蛇,朱南方压根儿没提那笔债务。”
看麻天际不想再往下说详细,余慧子装傻充愣的故意打破砂锅问到底,“何庆邦有没有同意和你们见面吃饭?”
麻天际牙疼似的回答:“他……答应了,还说由他做东买单。”
“三家公司老总见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麻天际苦笑着说:“一旦我在三方晤谈中突然袭击摊出底牌,何庆邦肯定会方寸大乱措手不及,只得由着我们牵着鼻子乖乖走。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为什么?”她侧过脸去躲避他的亲吻,再按住他不安分的一只大手。
麻天际冷笑了说:“因为何庆邦比谁都清楚,他为捂住烂疮不得已采取的欺诈蒙骗手段一旦被公布出来,家伙的后半辈子就得完全彻底在监狱里度过了。”
余慧子想一想说,“你的意思,何庆邦如果想堵住你们知情人的嘴,他只有出卖集团的巨大利益,来换取自己的暂时平安。”
“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朱南方的意思。”
余慧子步步紧逼再问:“如果何庆邦不按你们的意思办,你们打算怎么走下一步棋?”
“他呀,根本没这个胆子!”麻天际断然说。“我和朱南方早已经拟好了一份项目转让协议书,只要何庆邦能在协议书上签字画押,剩下的接收工作全部由你和朱南方联手去完成。我则要赶回北京为买断西安那个大项目筹措足够的钱款。为使整个行动合理合法,我还要尽快组织一个强悍的法律顾问班子。”
他有些不耐烦把她搂抱过去,轻轻在她面颊处咬一口,“好了,咱们不说生意的事儿了,让我好好抱抱你,亲热亲热你,你知道过去的三个月里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你这个万种风情的小妖精啊!”
天刚放亮,余慧子就醒了。意识从一片虚无中慢慢恢复,马上就感觉到麻天际胖大身躯的沉重压迫。尤其那个汗津津的大海绵肚子,把她压迫的心跳都有些困难。她扭脸看一会儿这个仍旧齁齁酣睡老男人的丑陋嘴脸,悄悄用劲把身体从对方手脚缠抱的夹裹中解脱出来。她摊手摊脚在那张宽阔的大床上,一边享受着解脱后的轻松,一边细细体味着来自身体内部的满足和疲惫。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起码有三十几平米,装潢布置的豪华大气又温馨。卧室内清一色意大利进口的胡桃木雕花家具,家具是统一的奶白色,边框和拉手都漆涂着展现富贵的亮金色。壁纸是暗红色,上面疏密有致点缀着用细细金线勾勒出合欢花的花蕾花卉。一垂到地的落地窗的淡紫色窗帘,和奶白镶金色的家具相映成趣。还有悬挂在墙壁上几幅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西洋油画,还有摆放在桌面上、陈设在柜子里那些很像是宋元时代的瓷器、玉器、古董,一方面显示出卧室主人不一般的中西合璧的深厚文化修养,同时也显示了卧室主人非同一般的阔绰。
过去一夜,麻天际亢奋坚挺得有些离谱。在药物的作用下,这个年近花甲的老男人无论急切和凶猛都堪比最初打破懵懂无知的毛头小伙子。已经有三个月没沾过男人边儿,生理上饥渴交加的她,自然也充满激情与之狂欢呼应热烈配合。
回想起两人昨夜多次剧烈对抗的疯狂,她不可思议地抿嘴笑了。就笑着想,这些攻击性动物的男人呀,无论多大年龄,无论多高位置,都脱离不了那些低级趣味的俗套!
对已经过去的一夜狂欢,余慧子只是把它当成彼此互相利用,彼此生理宣泄的需要,并不对它投入多少感情成份。当然,她心甘情愿在这大床上供麻天际享用快乐,有相当程度是冲着他的金钱权势而去,也有相当程度是因为麻天际的成熟、智慧、风度、派头。另外,麻天际对她的刮目相看、破格提拔,还有他对她的善解人意、出手阔绰、见多识广也颇令她心醉神迷。
昨天夜晚麻天际在她身上获得充分满足以后第一次明明白白向她许诺:一旦对何庆邦那边讨债成功,他不但要帮她投资一家公司,还要再向她额外支付一大笔资金,一定要让她今后的生活整个浸泡在锦衣玉食的大富大贵之中!
余慧子又回想起昨晚第一轮激情过后,麻天际用小胡萝卜般粗壮的手指在她肚皮上写出的那一长串许愿的阿拉伯数字,不禁咯咯轻笑出声来。
想起事成之后将会有那么巨大一笔资金落在自己户头上,她心里便不由自主掠过一股子惊喜的陶醉和幸福。这股子陶醉幸福轻易就把心中残存的那股子愧疚扫荡的精光,让她不再觉得这样的交换就是坠落,也不再觉得这样卖身投靠对不起谁了,她是在靠自身发达富裕起来。
余慧子好好冲洗一番从卫生间里出来,裹着睡衣赤着脚下到客厅去慢慢转悠细细打量。她昨天夜晚被麻天际从外面引领回来,刚进入这屋子就被麻天际搂抱住纠缠上了,除去那张被情欲扭曲急猴猴的老男人的麻皮大脸,她什么也没有来得及看清楚。
余慧子从客厅出来到阳台上,这片住满了权贵富豪的别墅小区还在清晨的鸟语花香里沉睡着。昨天后半夜下了场在北京地区来说非常难得的中雨,小区里米黄色、灰青色的楼房建筑、翠绿的草坪树林,到处都显示出湿漉漉的洁净,空气里饱含着难得沁人心脾的清新凉爽。余慧子观望一会儿四周的景色,冷不丁,她再次想起千里之外的苏岐,犹豫不决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西安家里的电话。
睡梦中的苏岐被电话铃声惊醒,朦胧中他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对着话筒喂了一声。那边没有任何反响,只是隐隐约约有女人的轻微喘息。苏岐揉着眼睛打一个哈欠,有些不耐烦问:“喂!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那边仍旧固执的沉默着。苏岐完全清醒了,猜测问:“你是余慧子吧?”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电话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