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晚间月色正浓,银辉洒满人间,月之神明显然心情很好。
狐狸跳上屋檐,吸收月之精华修炼,恢复自己的妖力,没办法,普通人居住的地方灵气太少。
它只能早上早早起来吸收日华修炼,晚上晚点睡觉吸收月华。
淡淡的银色犹如薄纱一般披在狐狸身上,那双海蓝色的眼眸闭着,正以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动作定着。
一个时辰过去,狐狸睁开了眼睛。
海蓝色的眼眸恢复成了赤红流蓝的颜色,有丝丝光华从眼眸里闪过。
狐狸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回到了屋子里,云疏已经睡着了。
狐狸放轻动作,浅金色的爪爪一动,灵动的跃上了云疏的床,尖耳朵抖了抖,放低小身子从被子里钻了进去。
然后又摇着尾巴在被子里转了个身,把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放在了枕头上。
赤红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面前闭着眼睛的少女,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会儿才悄悄地轻轻地一点一点的挪了过去,把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了云疏的颈窝里。
闭上眼睛睡着了。
黑暗之,云疏睁开眼眸,一片清明之色,狐狸小小声的呼吸响在她耳边,身上淡淡的香味盈绕全身。
云疏就这样一路带着狐狸走走停停,走到哪里想休息了就住下来。
反正她们也不缺钱。
当然也没有再让狐狸跳舞。
第一次是满足她的恶味,之后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云疏赚钱的段多了去了。
这日,她们正在南风馆里一边听着曲儿一边欣赏着美男。
当然,只有云疏在看。
而怀里的狐狸,在看了一眼之后就嫌弃的瞥过了眼睛。
狐狸趴在云疏肩头,垂眸看了一眼少女白皙细腻的侧脸和纯黑色的眼眸,还有那眼神里露出的兴味盎然之色。
下意识磨了磨锋利的狐狸牙。
雪白尖利的牙齿轻轻咬上少女白嫩的耳垂,猩红色的舌尖顺带着舔了舔。
云疏耳垂一麻,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耳垂一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眼眸深了深。
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回到了第一个位面。
云疏侧首,把作乱的狐狸抱了下来塞进了怀里。
狐狸更加气愤,然后继续用牙齿咬着云疏的衣袖,这次力道大了不少。
云疏被扯的只能低下头,给狐狸一个疑问的眼神,一边还用着余光继续看着。
狐狸气结,“嗷!”
云疏不明白狐狸在闹什么,狐狸也不明白狐狸在闹什么。
反正它就是不想让云疏看。
看它不好吗?
“嗷!”
云疏眯起眼睛,扫了一眼耍泼皮的狐狸,“你不好看。”
质疑狐狸的颜值,狐狸怒了,“嗷!”
云疏冷色的眼眸淡淡瞥过,其的寒意让正在撒泼的狐狸乖乖松开了利齿。
狐狸怔怔的看着少女眼眸里的冷意,趴在少女怀里怔愣了好一会儿。
才低低呜咽一声,轻到几不可闻。
不再动弹了。
云疏低垂下眼眸,只淡淡一扫,就移开了视线。
再去听那乐曲,看那舞姿,却是索然无味了起来。
云疏索性专注的饮起了酒。
饮完一葫芦酒后,云疏抱起闭着眼眸乖乖趴在怀里不动的狐狸走了。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把剑挡住了路。
云疏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还没有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道仿佛是鸡叫的声音。
“贱人!你怎么还没有死!”
云疏淡然镇定,眉峰微挑。
倒是怀里似乎是睡了过去的狐狸立马睁开了眼眸,冰冷无比的看着来人。
一个身量娇小穿着绿罗裙戴着各种首饰的少女出现在云疏的视线里。
长得还算是不错,就是脸上那刻薄鄙夷的神色让人看了生厌。
云疏冷淡的目光注视着她。
韩蝶夏当即就皱着眉头尖叫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爹爹都把你……”
意识到自己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后面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啧啧了两声,刻薄的眼睛在云疏身上转了两圈,随后看到了云疏怀里的狐狸,嘴唇弯起,捂着嘴笑的恶意满满,故意放开声音说道:“果然是个狐狸精,竟然还真的和狐狸混在一起,当年父亲就应该掐死你才对。”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
“那是谁?”
“我看看,好像是韩家那个大小姐?韩家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难道她修了什么邪魔外道?”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以厌恶恐惧的眼神看着云疏,有些甚至连饭都没有吃就连忙跑了。
韩蝶夏满意的看着她造成的效果,对着云疏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像是在说,看吧看吧,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废物,地上的烂泥一团。
怀里的狐狸的身体紧绷,皮毛竖起,重新变得海蓝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韩蝶夏,满是暴戾。
云疏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狐狸。
她静静的看着韩蝶夏的独角戏,等这场韩蝶夏一个人演的风生水起的戏码结束了之后,她才懒懒道:“你是谁?”
等着云疏愤怒害怕的韩蝶夏一愣,随即以为是云疏故意,顿时恼羞成怒,气的原地爆炸,“韩梧!”
云疏无道:“没意思。”
随后转身就要走。
她走过了不知多少位面,对这种仇人见面的剧情不感半分兴。
更没有打脸的意愿。
原身是和轮回司做的交易,报酬也在交易的那一刻就付了,她就算用了原身的身份也没有义务为原身解决生前事。
只是大多数时候,还真不是她想管,而是她“不得不”管。
就像现在,她要走。
但显然这个刻薄脸的和原身有关系的人不让她走。
被人团团围住的云疏挑了挑眉,正要动,就见韩蝶夏挥了挥,“带走!”
原本要弄死这些人的云疏放下了。
行叭,反正没事,那就走一遭。
把怀里的狐狸抱好,黑衣少女姿态淡定懒散的被护卫团团围着,不见丝毫慌乱。
韩蝶夏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把什么级别的“灾厄”给主动带进了家里。
此时正在洋洋得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