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寒华宫中。
下凡历劫的仙君寒华睁开了眼睛。
作为天生的仙胎,寒华在仙界中地位尊贵,虽则实力并不是最高,但也是众仙需要敬仰的对象。
但天生仙胎不似后天飞升上来的仙,没有经过雷劫和各种磨砺,所以在一万年之时,天生仙胎的仙要下凡去渡劫。
至于渡的到底是什么劫,那就是天定了,司命倒是可以算出一二,但算出来了也改不了。
此时一身白衣的寒华仙君睁开了眼睛,眼神似冰,眉眼高贵。
“司命呢?”广袖一挥,寒华问身边站着的小仙。
小仙立马低头回答:“回禀仙君,司命星君现在正在……”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笑声打断了,小仙抬眼看去,来人赫然就是寒华口中的司命星君。
“寒华,你这个劫渡的可是有意思极了。”司命大步迈进。
他和寒华的关系好,自然也不就不像是其余仙人那样恭敬有礼,当下就不客气的在寒华对面坐了下来。
寒华眼尾一扫,并未说话,小仙便知情识趣的下去了。
小仙一走,司命更不端着,当下便笑了起来,乐不可支,“谁能想到你当初要历的劫竟然是情劫,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寒华不置可否,只是说了句,“本君这劫成功与否?”
司命摇头,变出了一把扇子摇了好几下,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果然天道它老人家是半分都糊弄不了,你对那女子无情,便是杀了那女子,也没有渡过情劫。”
想到这里,司命也有些无奈。
在寒华下凡之后,他就算出了他的劫难乃是情劫,就是不知道他的情缘是何人。
而仙君渡劫,外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帮的,否则这劫难更会变本加厉。
所以在天镜中看到寒华和那女子的相处后,他还以为寒华渡不了这情劫了。
毕竟情劫是要杀了心爱之人才行或者是另一种寒华绝不会选也不用说的做法。
而这次寒华渡的那劫,因着寒华对那女子并不怎么喜欢,恐怕还没有一分的情,所以着实是算不上什么劫难。
因此,“本君的情劫并没有渡过。”寒华冷冰冰的下了定义。
司命笑眯眯的点头,“确实没有。”
天生仙胎渡劫,那是一定要渡过去的,否则免不了一个死字陨落的下场,毕竟天生仙胎生来尊贵,享受了这份尊贵,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这由天道它老家人给的劫,便是他们唯一的艰难险阻。
好在作为天道亲儿子,天生仙胎有两次渡劫的机会,一次不成功就下次再来。
这等福运也是其他从下界飞升的仙人比不上的。
在心里转了一圈,司命星君面上笑道:“所以寒华你还需要再下凡一次,不过我替你算了,这次你可以遇到你的命定情缘。”
寒华眉目冷淡,并没有什么表示,显然对那所谓的命定情缘是颇为不屑一顾。
毕竟在这些天生仙胎看来,自己天命尊贵,没有任何人配得上他们。
要不然那个女子也不会是身死的下场。
因为情劫还是有另一种方法渡过的,就是渡劫的仙君彻底意识并且接受他喜欢上了一个人,从心底里的真正喜欢,那么在预梦之后就不会走上另一条路了。
可惜。
这等尊贵的仙君在预梦知道自己要渡的劫是情劫之后怎么会甘心愿意和一个下界女子在一起?
仙界这数万万年来,就没有这么干的。
寒华不会把下界一个女子的命当命,司命便也调侃了句,“这次碰到天命情缘,寒华你要不干脆换一条路走,和人在一起在归位之后结为道侣?”
果然寒华冰冷的眸色一扫而过,语气冷然不屑,“区区下界之女如何配当仙君道侣?”
他是一点都看不上下界之女。
司命也就不说了,虽然他觉得这次寒华可能会栽个跟头,毕竟是天命情缘,难保不会真的喜欢上。
要知道他司命算出来的天命情缘可不是凡间那等天作之合这种廉价的只要算了就有的批命。
不过未免把人惹恼,司命也没有说。
只是道:“这次的身份还是我来安排?”
仙君下凡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选一个凡人身份去,自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就是在钻天道空子了。
寒华点头,司命一走,寒华目光放在自己手上,又想起了下界的场景。
他一剑杀了那女子。
如今想来,他并不为此感到愧疚自责。
相反,能助仙君渡劫而死,是她的荣幸才是,寒华觉得,她更应该为此而感到骄傲,毕竟她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闭上眼睛,寒华又陷入沉眠。
而司命,在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就立马在寻找适合寒华的身份。
找了半天,除了帝王并不适合外,其余的人选倒也有许多。
司命再精细的挑了挑,终于挑好了。
而寒华,自然是又一次的下界了。
中州大陆,星寰宗,竹清峰。
云疏正躺着无所事事,百赖无聊。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待在竹清峰就没有出去过,因为她现在是个废人,只能修身养性,什么都做不了。
修真大陆又不是现代,什么娱乐的方法也没有,云疏只能嗑嗑瓜子这样子。
当然她也不是一直都在当个废人。
关于她自身的情况她差不多也知道了。
她是中州大陆第一宗门星寰宗中的太上长老清尘座下的亲传弟子,还是很受宠爱的那种。
而竹清峰便是太上长老清尘居所,因为她受伤太重,自从被清尘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竹清峰上。
没错,她是她师尊特意带回来的。
作为第一宗门太上长老的徒弟,原身的靠山不可谓不厚,在清尘的庇护下,足以在中州大陆横着走。
但她最后还是死了。
还没有得到原身记忆的云疏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想来这事情有些复杂。
云疏撑了下下巴,无聊的摘了朵花。
她现在其实已经能动了,但清尘还是不让她离开竹清峰里。
“可是无聊了?”一道暗藏关怀的声音响起。
云疏抬眸看去,就见鹤发童颜的男子一身广袖青衣立于清竹之中,明明是剑修,身上却没有多少剑的锋利危险,反而像是藏锋的君子,清寒傲骨。
对着表面情绪淡然但实际上却极为宠爱自己徒弟的师尊,云疏很是自在的眨了下眼睛,对着长辈略微撒娇道:“是啊师尊,我都觉得我要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