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眼睫一颤,“那臣便多说一些。”
帝王放声大笑,肆意狂傲,“那朕便等着了,希望皇夫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萧霁听着耳边低哑好听的声音,也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喜欢上帝王。
这大玄皇朝的掌权者。
一个他不应该喜欢的人。
但控制不住。
萧霁拿着马鞭,急速奔跑的马儿的速度也减缓了下来。
云疏攥着缰绳的左手一动,把缰绳马匹的控制权交到了萧霁的手上。
萧霁下意识的接过了帝王递过来的缰绳,随即便立马道:“陛下,我不会……”
“无妨。”帝王修长左手包围住他的左手,教他如何正确攥着缰绳,等弄好之后,才低声道:“有朕在。”
况且现在马跑的速度很慢,也不会出什么事,“你尽管玩。”
“出了什么事有朕兜着。”她开口说着,声音又低又哑,满是宠溺纵容。
萧霁只觉得自己半边身体都有点酥。
受不住似的想要避开这如同网一般陷进去就不能出来的温柔深渊,但他却忘了现在他在马上,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根本没有他挪动的分寸。
他这一动,除了把自己更好的往身后人怀里靠了靠,再没有任何用处。
倒是帝王,低低一笑,逗弄道:“投怀送抱,嗯?”
没等萧霁出声反驳,她继续懒懒开口,意味深长,“其实换个地方更好一些,马上倒是施展不开。”
萧霁:“……”
剩下那半边身体也软了酥了麻了。
彻底呆滞住了。
清泠泠如画一般的美人彻彻底底的羞红了脸,低垂着颤抖的不停的眼睫不出声也不动了。
但尽管耻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心底里却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不由自主的顺着帝王的话想到了不该去想的地方。
萧霁在闺中之时并没有想过之后,他也没有打算过要和什么人在一起。
虽然很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自然就没有想过那件事。
不过之后因为圣旨入了宫,帝王看起来也没有做那事的意思,萧霁无疑是松了一口气的。
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但在现在,萧霁却无法抑制的开始期待起了那件事。
太耻了。
萧霁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不矜持的人,竟然幻想着那事。
真真是……
太不矜持了!
而萧霁身后的帝王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皇夫的耳朵越来越红,变得如红梅剔透。
帝王无声一笑,没有再逗弄他。
实在是太爱害羞了。
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尤其是对她来说。
萧霁攥着缰绳让马儿跑了起来,不过速度并不怎么快,毕竟他几乎算是从来没有骑过马,并没有多少经验。
尤其是身后还坐着陛下的时候。
哪怕以陛下的骑术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他也不放心。
过了会儿,帝王下马然后牵住了马的缰绳,牵着马慢慢走。
萧霁坐在马背上低下头看着帝王。
帝王无疑是一位英烈飒踏的女子,身居高位,手掌大权,又有一副世人为之倾倒的好样貌,性格也非常好。
这样的人,就算不是皇帝,也会让众多男子趋之若鹜的女郎。
仿佛花粉一样吸引着蜜蜂蝴蝶靠近。
云疏还不知道自己被萧霁称为了花粉,她牵着缰绳慢悠悠的走着,姿态懒散。
一时之间两人皆静默无声。
只有马蹄“哒哒”的轻响,仿佛是谁的心跳。
一个多时辰之后,帝王令西山马场的宫人好好养马,然后和萧霁一起向着皇宫而去,外面的时间过的很快乐,但归根到底皇宫才是两人应该待的地方。
两人进了马车。
帝王闭眼靠着。
萧霁睁着清透干净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过了会儿,就见帝王头一低,朝着他这边倒了下来。
直到睡在了他的肩膀上。
萧霁呼吸一窒,努力放松身体。
微微侧过头看着睡在他肩上的人他的妻主。
帝王睡着之后眉目间浓重的威严漠然会稍微消减几分,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似是凛冽的风遇到了暖春,瞬间轻柔了下来。
萧霁的眸光落在帝王身上,久久不能移开,又过了会儿,似乎是肩膀上睡着不舒服,帝王身体一斜,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
玄衣帝王慵懒而随意在蓝衣青年身上安睡,眉目放松。
直到马车到了皇宫里,帝王都没有醒过来。
萧霁犹豫了下。
还是叫醒了帝王。
在马车上睡觉不舒服,但看着帝王眉眼间的困倦,萧霁心有点软。
对此,系统三三很有发言权。
毕竟大佬天天晚上熬夜看电影,怎么可能不累不困?
呵呵……
纤长浓密的眼睫一颤,帝王缓缓睁开眼睛,在那一瞬间,萧霁仿佛在那双纯黑色的眼眸中看到了万千旖旎星河。
“到了吗?”帝王带着睡意的嗓音沙哑。
萧霁点头,“陛下,国事很重要,但您的龙体更重要,陛下以后万万要注意休息,不能累到自己。”
还略带迷懵懂的帝王:“……咳咳……”
她该怎么告诉关心自己的大宝贝自己困不是因为熬夜处理政务?
三三:“……呵呵!”
这家属滤镜,实在太大了,大佬是那种勤奋工作的人吗?
帝王轻咳一声,眼眸含笑,对萧霁道:“你放心,朕以后会注意身体的。”
萧霁眉目清泠,却含着几丝担忧,但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乖乖点头应是。
两人就此分开,帝王去无极殿“处理政务”,而萧霁回了长明宫。
刚一回去,萧霁便令人传了太医。
把小离吓得不轻,“主君,您哪里不舒服吗?”
萧霁摇头,“我没事,你让人去叫太医过来。”
小离立马叫宫人去太医署叫太医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发飘飘的张太医提着医药箱脚步匆匆的来到了长明宫。
这可是皇夫第一次喊太医,不得不让太医署重视,所以太医署的院使张左依就连忙赶来了。
“殿下,请您把手腕伸出来。”
张院使放下药箱,刚说了一句话,便听皇夫殿下轻声道:“不是本宫,是陛下。”
他怕张左依不明白,仔细道:“陛下最近过于劳累,所以身体有所损耗,本宫想问问院使有什么好的药方滋补一下。”
张院使:“……”
张院使目光呆滞,陛下身体过于劳累?
若只是简单辛苦疲劳,又怎么会由皇夫殿下开口?
既然由皇夫开口,那想必就不是正常的劳累了,怪不得陛下没有自己开口,也对,这等有损帝王威严的事着实是开不了口的。
张院使恍然大悟。
一派肃穆。
谁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脑子想的和萧霁问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之远。
由此便引发了后续一系列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