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心里虽然喊着求饶,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但高手的骄傲终归没有让她退后。
而且,就算逃跑,也不见得就有用。
毕竟在方才的时候,凌波微步她已经用了。
这一门可以戏耍许多武林高手的轻功,在林栋面前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然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李秋水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否则刚才她就应该直接转身逃跑,而不是在林栋一句妖怪后,便疯了一样地调转回头。
倔强如她,同时也饱经沧桑,身经百战。
方才一瞬间林栋的凝滞,让她觉得可以赌一把。
于是乎。
两人再度交上了手。
林栋只是用剑。
而李秋水自己,也暂时将小无相功、北冥神功等逍遥派绝学放在了一边不用,对付林栋时,她也只用一招……
“传音搜魂!”
“传音搜魂!”
“传音搜魂!”
……
顷刻间,两人就交手了数十个回合。
每一次当林栋剑势要落下之时,她都会用出逍遥派秘传绝学《传音搜魂》,然后就可以顺利地逃出生天。
不过,这般打了许久后,李秋水的心中不仅没有丝毫希望产生,反而还愈发地绝望了起来。
因为,传音搜魂这一招在林栋身上正在渐渐失去它原有的威力。
原本,这一招要是她李秋水全力施为,绝对足以让一个普通二流高手直接七窍流血而死了。
但在林栋身上,它根本没有这般威力。
它的作用,竟然变成了只是延缓林栋一丝的动作。
而且,这一丝的作用还在逐渐地失效。
“他到底是谁?”
“为何天赋,实力,真气都如此的逆天?”
“莫非……”
“他是一个我师时代的前辈高人?”
李秋水心里冒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身冷汗的念头,随后她就连连摇头将其甩了出去。
毕竟,真要如她所想一般,那林栋的来历可就太恐怖了。
她师父那个年代里,有数个纵横天下的人,其中也就包括了她师父逍遥子。
那些人的实力,虽不敢说可以移山填海,斗转星移,却轻易地可以做到一人敌万。
幸好的是,他们都死了。
眼下就算是有几个活着的,也都属于那个时代吊车尾般的存在,轻易也不敢冒头出来作恶……他们不确定那些天骄是否还活着,但凡活着一个,打死他们就跟玩一样。
就好像是核威慑一样,那些吊车尾的家伙实力虽然属于综武世界的天花板,甚至是逆天级。
可是,他们却绝对不敢出现。
万一自身一出现,当初那些天骄觉得好玩的对手又出现了,随手就把他们掐死怎么办?
当然,李秋水很清楚的知道,逍遥子等那一批天骄早就死了,而且几乎是在同时间发生的。
“这天下,也没什么有意思地对手了,敌人也去了,为师也就跟着去了吧。”
这是逍遥子亲口所说的话。
李秋水以及无崖子等人都很清楚。
不过,他们却不怎么敢冒头,因为他们从逍遥子平日地诉说中,很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了许多可怕的人。
那些人,在他们师父那一批人面前,就跟虫子般随意可踩死。
可要是换了他们这些徒弟来,就很是危险了。
比如说不老长春功。
这一门功法,巫行云虽然学会了,却需要时常喝血来维持自身的实力,每过一段时间,也都会出现实力倒退的情况。
李秋水就是等的那个时间,然后好给巫行云来个狠的。
然而,这种功法在逍遥子那里是没有任何缺点的,也不用喝血,似乎是因为他出来的地方,有一口不老泉之类的东西,喝上一段时间,就能免除这种副作用了。
仅此一点来看,便可看出逍遥子以及能跟他为敌的那批人到底有多么恐怖。
因此,李秋水想到林栋是上个时代留下来的人时,心里就存了几分害怕。
虽然很快她就把这个疑点消除了,不过却已经开始琢磨后路了。
“哪怕他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但其实力恐怕也已经达到了那个时代的吊车尾,也就是现如今的绝世高手!”
“跑!”
“必须要跑!”
“不跑,命很可能就会丢在这里了。”
李秋水心里想着这些,手中的招数逐渐就开始起了变化,渐渐地就用出了一些逍遥子曾传授的绝学。
“砰!”
最后时刻,她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侧面吃了剑势一拍之后,顺势便全力运足了轻功,转身便跑。
林栋没有追。
他站在了原地,脸上满是纠结。
如果此时靠近他,便能听到诸如“最后的关窍了”、“这一关只能我自己来破”、“旁人帮不到”、“随这妖孽去吧”、“筑基要紧”等话语。
就如同他低声呢喃的情况一样。
此时此刻的他,处于一个最为关键的路口,如果能突破,自然就可以依靠着剑道进行筑基。
如果不行,或许会由此入魔也说不定。
当然了,更大的可能是……
被一辈子困在灵台里,再也走不出来,整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或许某天因为饥饿就直接死了。
毕竟,就算是炼气大圆满,也做不到辟谷啊!
良久。
林栋终于等到了很熟悉,此时也很是想念地提示声。
【你的剑法初级知识增加千分之十,已经成就基础剑道,是否进行筑基?】
“筑基!”
【筑基开始……筑基失败!】
【失败原因:剑道筑基,最是凶险不过,宿主最好选择一处安稳之所,否则极易走火入魔!】
“选?”
灵台上的林栋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倒是想选呢,关键现在的我到底在哪里啊?”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让自己的潜意识带着寻找一处安全之所。
……
“退…退了吗?”
梁太后哆嗦地开口问。
不能怪她没有见识,实在是方才回来汇报之人所说的情况,太过骇人听闻了。
一剑落下,一座小山就那么没了。
又一剑落下,半个树林被直接扫平了。
再一剑落下,虽然它只是冲着太妃而去,但周围所有凑过去的人,凡是在五百米之内的,当场就被斩成了两半。
梁太后开始还以为是有人诓骗她,气的她怒喝几声后,便自己走了出来。
然后,她亲眼看到了一座小山消失在眼前。
接着她就浑身哆嗦地回到了王宫里。
不管发生什么,反正她是不会出去了,哪怕那人要朝着她来一剑,她也绝对不动了。
就像是战争,亲身经历和靠人口述,完全是两种情况。
只有真正见过战争的人,才知道战争有多么的恐怖。
梁太后亲眼见到了林栋一剑又一剑的风采,所以她当起了缩头乌龟。
这不丢人。
实际上此时西夏的满朝大臣,大多都是这种鸵鸟心态。
“走了,他走了!”
过来汇报的人,满脸喜滋滋地道:“奴才刚看到,那人已经朝着西面的群山而去,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真走了?”
“可算是走了,若是他在,本将军……本将军必将其拿下!”
“如此耀武扬威一番便走,这是视我西夏无人啊,太后,臣建议立刻找赵宋索要赔偿!”
……
确定林栋已走时,满朝文武都高chao了。
打不过,不敢打,也不想打的他们,为了表现自己,自然是要在此时露露脸了。
梁太后翻了翻白眼,很清楚殿上众人心思的她,摆摆手道:“罢了,我看这道人分明没有多少恶意,随他去吧。”
“太后仁慈!”
“太后大度!”
“果然,我西夏才有大国之风,想那赵宋,不过窃据大国之名,却无其实罢了。”
“太后啊,您如此仁慈,实在是,实在是天下罕见!”
政治是这个世界上最丑恶的事物。
西夏的上层人物,在这天把将这一点表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