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孔旭看着窗外的东京,有了大笔投资后,这个家伙估计脑子里已经在构思着在哪里买地建酒店了。
周启仁顺着郭孔旭的目光望向位于银座四丁目的歌舞伎剧场和周边众多的露店,不由感慨万分。
1603年,德川家康进驻江户,当时的江户前岛地势低洼,河流密布,一片荒凉。建设伊始,家康将此处填河造地,又将专管银币铸造和管理的“银座役所”从骏府迁至于此,银座就此诞生。
属于下町的银座,成了很多职人的安身立命之所,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往来商贩络绎不绝。风华正茂的能役者(能剧演员)们也多居住于此,附近剧场鳞次栉比,以霓虹桥为起点,一路延伸至东海道的银座大道两旁,商店错落,后面就是大大小小的匠人作坊。
伴随着新桥至横滨这条霓虹第一条铁道的开通,处于新桥附近的银座渐渐成为各种商品和先进文明的交汇之地,同时又因靠近外国人居住的筑地,毗邻霓虹桥和当时霓虹政要办公的丸之内,银座成了霓虹的西洋文明窗口,《每日新闻》《朝野新闻》这样老牌的报社媒体就是从银座开始发迹,银座也成为整个霓虹最为奢华和最受人向往的地方。
多次空袭,让重建后的银座再次遭受重创,去年他们终于答应上百万霓虹女佣去炎黄联盟务工,用三十年工资100亿美金赔偿,后来又得到炎黄联盟20亿美金贷款援助后,当时未被完全毁掉的服部钟表店和松屋百货成了炎黄联盟的专用商铺,银座大道沿街的商铺中的两百多家商店更加繁忙了。
在战前就发展起来的小摊又开始热闹起来,就摆在银座大道上,叫作露店。不可否认的是,露店对银座战后的商业复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从街头小吃、衣服、孩子的玩具,到二手书、风铃等,各种各样的小摊一家挨着一家,数量达400家之多,入夜后霓虹璀璨,喧嚣不已。
为了处理那些建筑残骸,炎黄联盟的太平洋公司在银座四周开始了填河造路的工程,之后还修建了高速公路。之前在银座备受欢迎的都电(路上电车),也随着汽车数量的增多而被改造,最终在地铁建成后不久,今年初就被彻底废弃。就在都电运行的最后一天,银座大道上挤满了人,大家都来给都电做最后的送别。
为了运输便利,银座周围或保留或改造了互能交汇的河流用以河运,这样的风貌一直保留到现在。无论是京桥、三原桥,还是万年桥、新桥、数寄屋桥,这些以桥命名的地区,都曾是运船的穿梭之处,所以曾经的银座也被称为“水上东京”
随着基础设施的不断改建,银座的建筑也开始有了新的变化,曾经的木造建筑都被改造成各式各样的大楼。立于数寄屋桥十字路口六十六层的炎黄大厦还有一个月就竣工了,以此为开拓点,四丁目十字路口的凤凰大厦、苹果大厦、神盾银座大厦等具有代表性的建筑也在陆续开工。凤凰公司各种高科技公司、各个时装品牌,也都陆陆续续在银座留下自己的印记。
“阿仁,我其实有点不理解你的做法。”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儿玉士夫,又指着歌舞伎剧场门口正在斗殴的两群黑衣人,郭孔旭扭头,疑惑的看着周启仁说道,“干嘛还要这么大力帮他们?”
“158万的炎黄新娘。”周启仁说道,“将来会有上千万的炎黄儿孙回这里玩玩,所以,我有必要为他们未来二三十年谋划出路。”
“阿仁,炎黄联盟有南洋还不够吗?”郭孔旭下意识的问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不想这里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周启仁面无表情的说道,“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都变成我的人。”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统统加入凤凰集团?”郭孔旭说道。
“不,你不明白,大表哥。”周启仁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都加入凤凰集团,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郭孔旭明白他的意思,那些坏人造的孽是要还的。
“可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些人消失?”尽管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还是问道。
“那些人背后还有很多势力。”周启仁瞥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儿玉士夫,笑道,“他们只是没有思想的工具人,而你们才是我们最可靠的亲人,所以包括米国那些香格里拉酒店就归你管了,以后你就是我们酒店业的掌门人。”
“可是......”郭孔旭坚持道,不过,他的话才出口,就被周启仁打断了。
“大表哥,请接受我的安排,这不是命令,而是我的恳求。”周启仁将双手搭在郭孔旭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郭孔旭吓了一跳,他慌忙后退,道:“阿仁,我接受您的安排,你就不用灌输什么知识给我了,不懂的事项我会让专业经理人去处理就行。”
周启仁招手叫门口的儿玉士夫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你的胆子很大,儿玉,我还真有些欣赏你,不过,你毕竟是九山的人,这次东方文华酒店停业了半个月,损失了不少,郭老板也因为你吃了不少苦,你需要取得他的谅解啊。”
“非常抱歉,郭君,给您添麻烦了!”儿玉士夫扭过身子,给郭孔旭行礼道歉,“请您赐我截刃!”
郭孔旭面无表情,一脸蒙圈看着周启仁。
周启仁没有开口,从旁边桌子拿起一把细长的水果刀,直接丢在儿玉士夫的面前。
儿玉士夫再次向郭孔旭俯身行礼,双手将那把水果刀捧起来,转身放在茶桌上。
随后,他从脖子解下黑白条纹领带,用细长处使劲缠在左手的小拇指上,然后把手摊平在桌面上,五指张开,右手拿过桌上那把水果刀,刃端搭在小拇指的中间指节上,突然用力向下一拉。
咔嚓一声,小指一分为二,半截血糊糊的手指留在了桌子上。
儿玉士夫额头上汗出如浆,可他依旧一声不吭,微笑着将水果刀捧起来,送到周启仁面前,等他接了水果刀,这才抬起头,将那节手指拿起来,直接塞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周启仁用他身上的黑西装擦干净水果刀上的血迹,又把手里还未抽完的半截雪茄塞到儿玉士夫的嘴里,呵呵笑道:“你呀,总给我整点新花样,抽根雪茄压压惊吧。”
儿玉士夫深深吸了一口嘴里的雪茄,又吐了一个烟圈,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周启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瞟了一眼用衣袖轻轻拭擦着额头和眼睛的儿玉士夫,说道:“还有,我很不喜欢那个重广奎,你知道怎么做吧?”
“嗨!”儿玉士夫一低头,应声答道。
.......
三天后,作恶多端的重广奎因突发心肌梗死,死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