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让我去看？

宋砚内心闪过一丝疑惑。

“剧院里是有什么吗？”

宋砚的询问，让董柒有些尴尬，他的意图被宋砚看出来了。

“没什么，就是在排练，乱糟糟的。”

董柒很快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宋砚看了看董柒的表情，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带我去看看吧，我不觉得乱，我想看看排练的怎么样了。”

宋砚没有忘了他过来的目的，他想帮帮那个小戏班。

“唉，走吧。”

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带着宋砚走了进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瞒不住的。

“老董，你怎么把宋砚带过来了？”

老黄看到宋砚，将董柒拦了下来，悄悄的询问。

他们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要是宋砚反悔了怎么办。

董柒拍拍老黄的手，“放心，没事。”

怎么会没事，董柒心里也很慌，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得告诉别人没事，不然人心都散了。

队伍不好带了啊！

既然董柒这么有信心，老黄也就放下了心。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

说完看了眼宋砚，发现他完全没有关注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迅速的离开，回到了舞台前。

他们在前面说小话，宋砚怎么可能不知道。

宋砚看了看头顶，感叹果然是国家剧院。

气派，和之前那个小作坊，完全不一样。

董柒带着宋砚来到了第一排，你要不就坐这吧，这里视线好。

宋砚也不懂，听董柒安排的就是。

“排练了啊！”

董柒喊着老黄他们。

一切准备就绪，董柒打了一个手势，音乐响起。

有些简陋，服装道具什么都没有。

宋砚看了看董柒，董柒的神色一切正常。

那…应该是他多想了吧，可能仅仅是排练，这些东西都没弄起来。

听完一出戏后，以宋砚的实力，他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妥来。

反而表演的很完整。

比他之前，在那个小剧院看的表演，好太多倍了。

“什么时候可以公演？”

董柒鼓掌的手一顿，然后又如无其事的鼓掌。

直到整个谢幕之后，董柒才转过头来，和宋砚说话。

“火候还是不够，需要再打磨打磨。”

“我觉得表演的很好了。”

宋砚的话，让董柒一噎，这让他怎么说。

“你是外行，可能感觉不出来。

我们身为国家剧院，肯定得做一个表率。

这表演啊，就得做到最好。”

想了想，董柒还是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怕别人等不到那么长时间。”

宋砚决定，还是说出实情。

这话，果然引起了董柒的好奇。

“谁等不及？”

宋砚眼神有些虚，看着舞台。

“是我今天无意中走到的一个小剧院，说是剧院，也算是一个家庭戏班吧…”

宋砚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他今天见到的场景。

董柒听后一阵感慨。

“现在的戏班难办啊！尤其是这种发达城市的小戏班。”

董柒的话，让宋砚很疑惑，不是应该更容易办吗？

“这你就想差了，越大的地方越不好办。”

似乎看出了宋砚的疑惑，董柒主动开口解释。

“这大的地方，生活节奏快，新鲜事情多，爱听戏的年轻人很少的。

还有我们这种大的国家戏剧院，你说他们怎么争的过。”

董柒还有一句话没说，他们都过得这么艰辛，别说那些还在坚守的人了。

“那地方在哪里？有时间我去看看。”

董柒想见一见那一家人。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就在…”

有时间去看看也好，相比起自己来说，还是董柒这个行业的人，更能帮助他们。

“所以，可以再快一点吗？”

董柒有些沉默。

其实董柒和宋砚两人的谈话，一直被老黄他们看在眼里。

挣扎了一番，董柒刚想开口。

“老董，你过来。”

老黄神情严肃的站在舞台左边，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老人。

“老董，你疯了。”

老黄把董柒，拉到一个宋砚看不见的地方，压低声音吼着董柒。

“我没疯。”

董柒甩开老黄的手，“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你忘了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了吗？”

“但是我刚刚听宋砚说，还有许多人在坚持，他们已经快办不下去了。

我这听了，心里难受。”

老黄沉默了，但是他们也有困难。

“收起你不必要的同情心。”

老黄将董柒拉的踉跄了一下，“我们也苦，谁来同情我们？”

他们两个人，好像在吵架。

坐在座位上的宋砚，有些好奇，老黄突然把董柒，叫过去干什么。

看着两人之间，争执的动作，越来越大。

宋砚走了过去。

“你们在吵什么？”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宋砚已经走过来。

都被宋砚，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到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都怪老董，都怪老黄。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怪起了对方，要不是他和自己吵，怎们会被宋砚发现。

“哼！”

两人对视了一眼，转开了头。

看着如同老顽童一样的两个老爷子，宋砚无奈的笑了笑。

“你们到底在瞒着些什么啊，我都听到了啊…”

“你听到了？”

老黄仔细观察宋砚的表情，试图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宋砚也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给他打量。

“算了吧，老黄。”

董柒想通了，挥开老黄一直扯着他衣服的手。

“宋砚，我就和你直说了吧。

不是我们不想公演，是我们没经费了。”

董柒说完低下头，不敢看宋砚的表情。

“这意思是，白蛇传公演遥遥无期？”

“也不是，明年我们又有经费了。”

董柒把事情都说出来了，老黄也无力回天，一脸等待宋砚裁决的样子。

董柒看了眼宋砚，发现他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们把今年的大部分经费，用来买白蛇传版权了。”

“就十万块，就是大部分经费了？”

宋砚的话，像一把利刃，扎进了他的心里。

“害，这不是我们平时，也没什么要花钱的东西，就一直没什么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