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平繁这么“胡闹”了一场,沛司反倒心情大好。
平繁尴尬得不知该怎么收场,最后只能生硬地扯回到与灵谷相关的最核心的问题——
黑石棺。
“前辈,请问这黑石棺到底有什么特别?为何它面世以来这么多人会打它的主意?”
沛司这下终于严肃认真了起来,他——确切来说是“她”,眼睛留恋地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黑石棺其实是我们沛族的一件圣物,是为去世的沛族人净化的器皿。”
平繁对黑石棺的来龙去脉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并没有想过它竟然并非人类的东西。如今再想想黑石棺的尺寸,不正是之前看见的狈的大小嘛!
“我们很多年前就一直隐世在周围都是绝壁的灵谷谷底,后来又有瘴气的天然屏障,以为可以没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平静生活。谁知,还是有人在悬崖边找到了一条密道,竟可以通到谷底,还发现了我们以及黑石棺。”
“千年前的瘴气还不像现在这样浓郁,那人也有些本事,不知衔着什么药草,竟然可以在谷底行走安然无恙。他还带了十来个人,手上有弓弩火箭,把我们当作寻常猎物一样射杀。”
“我们的族人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一时没留神,死伤惨重,黑石棺也被他们抢走了。而我,因为体型庞大跑动不便,更是被射瞎了眼睛。要不是我的族人拼死相救,或许也早已经没有了我。而我的眼睛瞎了之后,从此也再无预知之能。”
“忘了告诉你,沛族的预知能力只会降临在族长身上,如今就是我。而新一任族长是谁也要看天意奇妙安排,为此我们沛族暂时已丧失了这项特殊的能力。其实即便我早已看出沛族这一劫,但也无能为力。”
沛司越说声音越低沉,当日残酷之景历历在目,压在她身上的保护族人安危的担子也愈发沉重。
“但在我眼睛被箭射中之际,我眼前又突然出现了一片模糊的异象,里面有一个充满灵力的女子会来见我,而且她和黑石棺也有深厚的缘分,将用它做成一件对世界有深远影响的事情。”
“只可惜,我并不能看清她的样子,也看不清她究竟要用黑石棺来完成什么事情。而你来了,或许那人就是你,你身上也肩负着不一样的责任。”
平繁闻得此言,心里先是震惊,然后又是五味杂陈。她不知道为什么平平无奇的自己,如今是不停有滔天巨浪一般的“责任”非要压在她的身上。
也许,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如果可以选择,她只想做一个平凡单纯的女子,和心爱的章煜过着自己的快乐小日子。
可她没有想到,单就能和章煜这样的极品贵族在一起这一条,她平繁此生已注定无法平凡。
“我能够只做我自己,不管外面的腥风血雨吗?”
也许只有在沛司这里,平繁才敢放松地将心底这自私的声音释放出来。
沛司眼神一凛,随后竟苦笑了起来。
“曾几何时,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竟然是沛族族长,非要背起这么大的种群安危的职责。但是,从大的来说,你真能看到你的同类流离失所寝食难安?或者再近一点,整个世代动乱不宁,你也真能保证自己的亲人仍能安居乐业不受到丝毫牵连?”
这下平繁是顿时语塞,毕竟沛司的问题,在她心里都只有“不能”这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