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却微微叹了一口气：“都怪我那个兄长，成天只知道研究皇上的心思，从未关心过他的后院。”

“瑶儿这孩子，都被李氏那个女人给故意捧坏了！”她面露疲倦苦笑道，“兄长以为那个女人来自小家小户不敢动瑶儿，结果却是恰恰相反！”

袁嬷嬷道：“那李氏家里虽然是小家小户，但是这几年可是借着姜家发了不少不义之财！”

姜皇后叹了一口气：“兄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影响到他太师的位置，他都听之任之。”

“可是这样会让姜家的名声越来越坏啊！”袁嬷嬷摇了摇头道。

她是和吴嬷嬷一样，从姜家就跟着皇后进宫的人，从贴身丫鬟做到了如今坤宁宫的嬷嬷，是姜皇后的心腹。

也只有她和吴嬷嬷，才会和姜皇后推心置腹说这些话。

姜皇后微微露出憔悴之色，朝窗外的花园望去：“不知道瑶儿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说完她忽然猛地蹙眉，用手捂住了心口，大口地喘气。

袁嬷嬷见状，急得脸色大变，立刻从旁边掏出一个药匣子，急忙从里面找到一个玉甁，倒了一粒褐色的丹药出来，递到了姜皇后的嘴里。

姜皇后将丹药吞咽下肚，又喝了半碗清水，心口那剧烈的疼痛才慢慢减缓。

袁嬷嬷心疼得掉下眼泪：“娘娘……”

自从多年前的那件事后，姜皇后就落下了这个病痛，每一次心口都痛得死去活来，让人看了就难受。

姜皇后面色如霜，长长缓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你哭什么？本宫还撑得住……”

袁嬷嬷却流着眼泪道：“可是您的身子却……”

一天不如一天了！

十多年前皇后的心痛最初是半个月才痛一次，可是每年的心痛次数却在增加，到了今年，尤其是最近几个月，皇后的心疼变成了两三天一次了。

如果这样下去，皇后的性命堪忧啊！

此时有年轻的宫人进来，姜皇后朝袁嬷嬷看了一眼。

袁嬷嬷立刻就迅速转身抹了抹眼泪，收起了刚才的悲哀。

玉芙殿的姜瑶却有些百无聊赖。

赵嬷嬷虽说是个比较严厉的嬷嬷，可那些在旁人眼里看来十分严格的训练，对她来说，却像是在玩游戏。

比如说让她用头顶着一本书本沿着用丝线固定好的路线走路，又或者在一块手帕面积大小的凳子上正襟危坐，再或者穿着用小铜铃系着的裙子走路不能有声音……

杏儿和几个从姜府里跟着出来的年轻婢女，都被赵嬷嬷严厉的教学弄得灰头土脸，可偏偏姜瑶却没什么事。

赵嬷嬷看着姜瑶穿着铜铃裙子健步如飞又悄无声息的动作，惊讶不已。

不是说这位姜家的大小姐从来没有受过教习吗？

怎么才走了不到三次，她就能不发出一点声响了？

袁嬷嬷的信息究竟准不准？

不是说姜府那位李夫人，根本没为这位大小姐准备什么教习？

赵嬷嬷满头雾水，也不得不佩服姜瑶的适应能力。

结果到了第七天，姜瑶将普通女子近两个月才能学完的各种繁冗的宫廷礼仪，全都学完了。